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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殷华身子一颤,哆嗦的看着座上的姚平,时不时的还飘过视线偷眼看看一旁的包拯,他的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对当官的失去了信心,官官相护的道理,他懂,正因此,他更是不能轻易相信这些当官的。可是……可是这个黑脸的大人似乎有些不同,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同。
殷华心里正犹豫的没个注意,忽的听到有个清风般和煦的声音从门外飘来,不偏不倚,正飘进他的耳朵。
“不知姚大人可否允许学生对那殷华说两句话?”说话的人,正是验尸归来的公孙策。包拯和展昭见他满面春风,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便知他是有了发现。
公孙大步流星地跨进公堂,先对包拯施了一礼,而后对姚平拱了拱手,也未及姚平说话便转身蹲下,无视殷华那张惊愕的面孔,在他的耳边不知说着什么。
说来也怪,那殷华起先还在纳闷,心说今天实在奇怪到家了,除了黑脸人和俊朗青年,竟然还有一位儒雅书生,而且这书生说话也太好听了吧!可是听着听着他就觉得公孙不仅仅是“说话好听”那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公孙说完想说的话,伸手拍拍殷华的肩,而后站起来,走至包拯身后,和展昭并排站好。
展昭笑眯眯的对公孙伸了个大拇指,样子似是在说,干得好!公孙一愣,随即想到展昭一介练武之人,又是内力深厚,耳力极佳,想必自己刚才对殷华耳语的内容全被他听了去,于是也不说话,只是对他笑着点点头。
姚平刚刚见公孙对殷华耳语,又是好奇又是疑惑,这会子见他说完了,一拍惊堂木,道,“殷华,你到底招是不招!”
殷华抬起头,此刻他的眼神和刚刚已是大不相同,他俯下身,沉重的向姚平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缓缓开口,“大人!草民没有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被迫投案
台下的殷华一句“草民没有杀人,凶手另有其人。”令整个公堂上的人都哗然了。座上的姚平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衙差们彼此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说什么。堂外的百姓也窃窃私语起来。
“老张头,听到没有,我就说这殷华不是凶手吧!”
“我呸,知道他不是凶手你刚才怎么不站起来替他说话!”
“哎呀!你们别吵了!我看还是那黑脸的大人有能耐!”
“什么黑脸的大人!那可是开封府的青天大人,听说包大人为官清廉且刚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然传言非虚啊!”
“哎呀还有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也是能人喂!你们瞅瞅那俊的都快拧出水了……”
展昭听着外边七嘴八舌的越说越没边,到最后什么乱七八糟的词都用上了,他摸摸自己的脸,谁说快拧出水了,比起江南,这边空气快要干死了才是。
“啪”的一声,姚平第N次拍响惊堂木,“肃静!肃静!”七嘴八舌戛然而止。大家全都把目光集中到姚平身上。姚平看向台下的殷华,“殷华,你乃是主动来县衙投案的,如今却说凶手另有其人,本县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你可要想清楚再作答,否则本县要治你谎报案情,扰乱公堂的罪!”
台下的殷华倒是不慌不忙,回答道,“回姚大人,包大人,草民本是这阳武县的住民,要说这么多年和其他人一点矛盾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就算有天大的矛盾也不至于杀人,何况草民是读书人,胆子又小,平时连把大点的刀都没拿过,又怎么会杀人呢!”
姚平听他说到这里突然伸手打断他的话,“慢着!”殷华不解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你刚刚说,连把刀都没拿过,”殷华点点头,口中称是,心想,那县大人莫不是不信他说的?可是他说的是真的呀!想到这,听姚平又说话了,“你以为那几个死者都是死于何故?”
“咦?不是刀伤致死?那…”他歪头瞄了一眼展昭,忙又摇头,“剑我更用不来了!”他这一说可把展昭给逗乐了,心说他这一套剑法要练好久呢,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书生都能学会,那他这个南侠还混什么劲。
“那七名死者均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殷华听了姚平的话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心说天哪!活活打死!他若真是凶手那他估计会成为那第八具尸体——被活活累死的!打人可是个体力活,更何况还要将人打死。
“大人,学生刚才去查看了一下那七具尸体,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姚平看向包拯身边的公孙策,发现包拯和展昭此时也一脸期待的看着公孙,忙抬手对他做了个“请讲”的手势。“哦,学生刚刚发现,那七具尸体的瞳孔放大,双眼球睑结膜下有点状出血现象,肺浆膜下、心外膜下有点状出血现象,另外,死者的面部青紫,唇部和牙齿摩擦出现少许破损,最重要的,学生在死者的鼻腔内找到了少许白色纤维物体,一些死者的脸上也有抓痕。”
在场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姚平看看众人一副了然的样子,自己却还是没明白,忽的一阵燥热。
公孙看了大家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种种迹象可以表明,那些死者根本不是被打死的,而是死于窒息。”公孙扭头对着殷华,道,“如果犯人是他,那么在他的指甲内一定会留下死者脸上的皮肉屑,学生刚才在他耳边小声说话时特意注意了,他的指甲很短,并未有什么污物留在指甲里,如果学生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是个十分注重仪表和爱清洁的人,或许还有一点小洁癖。”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啊!草民的确有些洁癖。可是,大人是从何而知的?”被说中的殷华差点跳起来过去握公孙的手。
“学生刚刚凑近你想要与你耳语,你却下意识躲开一些,是因为在牢狱中不能及时沐浴,你担心身上有味道?”公孙试探的问,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一般只有注重卫生的人才会对此比较在意,而那些不拘小节的粗人哪怕是几个月不洗一次澡也丝毫不会在意。”公孙说完就发现公堂上的所有人全都抬臂闻自己的身上有没有怪味,不禁失笑的摇摇头。
姚平听闻公孙的一番话后顿时心生佩服,心说这包大人文有公孙,武有展昭,真是好福气啊!想罢又看了看台下跪着的殷华,忽觉有些疲倦,道,“殷华,既然你并非凶手,本县也不为难你,你这便回去罢。”
哪知,这殷华一听连忙摇头,道,“大人使不得!您若是放草民回去,那草民的老母和妻儿就活不成啦!”
“哦?此话怎讲?”包拯皱着眉头忍不住问道。
“回禀大人,草民之所以来县衙投案,就是因为有人挟持了草民的老母和妻儿逼迫草民投案自首,那人给了草民一枚丹药,告知草民只要将案子一力承担下来,不仅可放回草民的老母和妻儿,还能保证草民的安全,他说只要草民进了大牢就将那枚丹药吞下,不久之后便可同家人团圆了。”
《鼠猫侠猫义鼠卷一》第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