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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站在床边安静的看着公孙为那个小家伙施针,见他手起针落,合适的力道,精准的穴位,展昭不禁在心中暗暗佩服,别看他们家先生平时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那行医救人的时候真是一点也不含糊,每一针都扎的恰到好处。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公孙收拾好银针,将布包又收回药箱中,提着箱子出去了,走之前让展昭好生照顾他,他去给那娃娃抓药熬药去。展昭道了一声谢,便将公孙送走了。
待他回到里屋的屏风后,发现床上的小人儿已经醒了,见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显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展昭赶快步走过去。“你醒了,先生说你的身子虚,还是别乱动好生躺着吧。”他将被子往上拽拽,为他掖好被角。
床上的小人儿动也不敢动,像被人点了穴道一般直直平躺着。“爹爹……”他张了张口,声音有点哑。
展昭听到他又唤他爹爹不禁有些气闷,不过面对着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奶娃,他倒是也气不起来。展昭踱到桌边,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你这小娃娃怎地随处乱认爹爹,你生身父亲若是知道了莫不是要被你气死了。”
小娃儿接过水,挣扎的坐起来,展昭为他在身后垫了一颗枕头。小娃娃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水才依依不舍的将杯子还给展昭,他看了看展昭,忽的有些不好意思,“你身上有爹爹的味道……”
展昭听他这样说,心想,怪了,这娃娃难道区分别人不是靠看的而是靠闻的不成!想着,手下意识的想要拽起衣襟前的布,打算闻闻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味,不料手却突然摸到怀里揣着的东西。
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闻了闻,忽然就笑了,心说这娃娃哪是在他身上闻到了爹爹的味道,分明是闻到了饭的味道!
小娃儿自打展昭从怀中掏出一布包的食物,眼睛就没换过位置,这会更是觉得嘴里冒酸水,赶紧紧吞了几口口水。
展昭觉得他的样子好笑,忙把布包丢给他,不料他只是看着布包却并未伸手去够。展昭不禁有些疑惑。“看你的样子像是几天没进食了,不吃么?”
小娃娃摇摇头,狠心不去看那布包,“五叔说了,无功不受禄。何况,你是官府的人……我不能吃!”
展昭将布包拿起来,打开,从里边拿出一个雪白的馒头,两手捏住,一用力,将馒头掰开,又捏出几块酱牛肉,夹在馒头里,合上,送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大口,然后满足的眉开眼笑,“真的不吃么?味道还不赖!”他又捏出一块牛肉,送到小娃儿的鼻子底下,“这可是风意楼的酱牛肉,远近闻名。尝一口!”
他捏着牛肉的手晃了晃,小娃儿就觉得那牛肉散发的香气特别具有蛊惑力。他心想只要能让他吃一口,就算让他去死他也愿意!这么想着,他的身体就真的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嘴吧微微张开,眼看那块诱人的牛肉就要到嘴了,想不到展昭将手往后一撤,小娃儿咬了个空。“好个没原则的娃娃!刚还说无功不受禄,这会子便经受不住诱惑了?”
小娃儿听他这么一说,立马羞红了脸,低下头不去看他。展昭见那娃娃的委屈样子,心顿时软了,想来他也是一时玩心大起,想要逗逗他罢了,想到刚刚公孙先生说他营养不良,身子还虚,这心里就更内疚了。
他蹲下身,看见那娃儿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却还在咬牙不让它流下来,心道这娃娃真是有骨气的很!
展昭蹲在地上,眼睛转了两圈,问到,“你叫什么名儿?”见那娃娃不说话,展昭又道,“既然没名儿那以后就跟着我姓展了,你那两声爹爹也不算白叫的,我想想,就叫展逸天可好?”
那娃儿听了展昭的话霍的一下抬起头,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他这一睁眼不要紧,忍了半天的眼泪终是存不住,簌簌的落下来。展昭看不惯人哭,尤其是这样一个可人疼的小奶娃,忙伸手替他把眼泪抹了去,另一只拿着牛肉的手顺势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他的小嘴里。
“你现在身子弱,我去厨房叫人给你煮点粥来。”展昭捏捏他的腮帮子,而后起身向屋外走去。
“爹爹!”娃儿脱口唤到,展昭驻足,回头。“小天……谢过爹爹……”娃儿扭过脸,面上却是掩藏不住的淡淡笑意——展逸天,他有名字了!展昭见他的样子,会心一笑,随后便绕过屏风,推门出去了。
鸣冤
阳武县内最近不太平,几宗命案搅的人心惶惶,连带着那些生意人到阳武县的岔路口也是一拐弯,改去了中牟县。
不过就有那么一种人,手上握着的产业一大堆,却是从来也未见管上半分,除非是在家待的闲了长了蘑菇,几位哥哥才能默契的将一张早已列好的清单递给他,烦请他们这位嫌麻烦的弟弟出门散散心,顺便帮他们去收个账。
此刻,在去往阳武县的官道上,一匹纯白如雪的高头骏马上正骑乘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远处看,感觉这男子与周遭景致十分融洽,好似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再一细看,这男子的相貌竟是令许多女子也自叹不如,只是冷淡了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见他皮肤甚是白皙,一双细长迷人的凤眼,高耸的鼻梁,瘦削的脸颊,尖尖的下巴,还有一张薄薄的小嘴。他虽坐在马上,但看样子应是身形颀长,体形虽瘦却不显单薄。
这人是谁?陷空岛五鼠之末锦毛鼠白玉堂是也!
他本是去开封替自家哥哥们办事的,事办完了就想去开封府找展昭一叙,想不到才到开封府的门口便被留守的门卫告知因阳武县出了大案,包大人一行人全部赶去协助办案了。
白玉堂顶着一张冰块脸听完门卫的话后转身上马离开了,行至岔路口的时候忽的一拽缰绳,胯下的马儿便知趣的朝着右边的小道溜达过去。马上的人忽的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想,蠢猫,许你躲着白爷爷,还不许白爷爷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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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武县的街道上,衙差王二虎急匆匆的抱着几包药从药房冲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他捂着头,“哎哟”一声,才要张嘴骂娘,忽见与自己相撞的竟是马汉手下的衙差,忙拍拍对方的肩膀,改了口,“张老三!你小子怎么不去侍候马大人,跑来这偷懒!”
张老三这会也看清了眼前的是王朝手下的王二虎,他拍拍手里的纸包,对他说,“我来帮展大人办事。”说着,眼睛瞧了瞧二虎怀里抱着的药包,问,“你这是给谁抓药?有人病了?”
“嗨,是公孙先生让我帮展大人的儿子抓的药,药铺的先生说这些都是治风寒的,还有一些补药,估计没什么大事。”他笑呵呵的一挥衣袖。
“那小娃娃是展大人的儿子?你听谁说的!”张老三疑惑的凑近二虎,“二虎子,展大人的事我们可不好随便议论的!”
《鼠猫侠猫义鼠卷一》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