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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若音也是被饿醒的,见萨仁还睡着,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披着皮袍,一手提一只蒙靴,去包外等苏日娜送饭。
草原就是战场,养成了萨仁睡觉浅的习惯,宋若音拿皮袍,她就醒了,没做声地看着她。
不小心碰到矮方桌沿,好半天才稳住身形,呆头呆脑像一只刚下地的小羊羔,让萨仁紧抿的薄唇松了松。
到了包外,宋若音穿好蒙靴,抬头望向天边压下来的阴云,遮挡住远处尖锐的山头,让广袤的阿拉善草原更加一望无垠。
宋若音维持仰头的姿势,雪沫掉脸上,融化成水,她用双手搓了一把脸,真是清凉又爽快。
她揉了揉酸疼的脖颈,转头看向乌仁图雅蒙古包的方向。
白毛风都过去三天了,还是看不到任何转暖的迹象,乌仁图娅家的铁皮烟囱也打不起精神,喷出的烟雾有气无力,一圈一圈地没等升高,就被雪沫打回地面。
离开饭还有段时间,宋若音百无聊奈,准备找点事干打发时间,蹑手蹑脚折回包里,拿了几块昨天吃剩下的手把肉骨头,再出来,萨仁养的两只看家护圈的大狗立马扑过来。
萨仁平时不在家,都是原主代养,但原主不喜欢这里的一切,包括眼前这两只草原狗,往常喂食都会手拿赶牛棒,稍有造次免不了一顿暴揍,今天手里只有肉骨头,两只大狗格外热情。
对换过芯子的宋若音,两只大狗并未察出异样,其中一只是蒙古獒犬,眉上有一对黄色对称斑块,体大毛厚,外形很像狮子,萨仁因此给它取名叫阿尔斯郎,意为“狮子”,阿尔斯郎猎性极强,是萨仁打猎的好帮手。
萨仁因为亡夫是“狼孩”的缘故,回到牧场后,基本不会参加打狼围猎,宋若音就更没那本事了,为不浪费这么好的猎犬,哈达每年冬初都会把阿尔斯郎借走,阿尔斯郎也不负众望必有所收获,给家里添一两张狼皮筒子,挂在包前的空地里迎风招展,阿尔斯郎也因此名声在外,是白音公社公认的杀狼好狗。
另一条大狗是鞑子犬,体型也大,但脑袋瓜不够灵光,所以又叫大而笨,因为性格比较温顺,萨仁想说养一只给宋若音解闷。
刚出生一个月就被抱回来,一直跟着阿尔斯郎长大,慢慢地竟然学会了对方打猎的绝技,比一般鞑子犬凶猛得多,虽然打不了狼,却是猎狐的高手,萨仁常戴的那顶狐皮草原帽,就是刚刚第一次狩猎成果所制。
刚刚是萨仁家鞑子犬的名字,是帅的意思。
阿尔斯郎站起来,体长比宋若音还高,前爪搭在她肩膀上,不断地舔舐她的下巴,刚刚错失先机,退而求其次,伸着脖子,将脑袋钻进宋若音宽大的袖口,拱来拱去的同时,尾巴左右狂摇。
宋若音险些被扑到地上,连忙将肉骨头扔出去,两只大狗抢到后,往她脚边左右趴一只,阿尔斯郎动作更快,它用前爪竖起大骨棒,歪着脑袋发狠地啃咬,发出清脆的嘎吱响声,刚刚紧随其后,吃相和阿尔斯郎如出一辙,最后连骨带肉一并吞进肚子。
宋若音蹲在地上,两只手抱住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看它们啃骨头很香的样子,馋得她直咽口水。
喂完狗,宋若音就地坐下,两只大狗依偎在她身边,她一只手伸进阿尔斯郎前腿的腋下,另一只手搂住刚刚的脖子,大狗吃完肉骨头,皮毛很快产生热气,宋若音跟着暖和起来,时不时去焐它俩冰冷的鼻子,两只大狗会迎着她的手掌,在她手心蹭来蹭去,尾巴也越摇越欢乐。
天色渐亮,阴云逐渐散去,视线越来越开阔,远处一个身穿旧彩皮袄的蒙古女人骑着一匹驮着东西的大马,从东边的草甸一路狂奔而来,对方也看到了她,随即踩着马镫,大胆地站起身来,挥动马鞭子和她打招呼。
近了,宋若音看清对方的脸,原来不是蒙古女人,而是三年前和她分到一个小组的许玲玲。
许玲玲老家是东北的,性情养得豪放,不拘小节,身体素质也好,个头和萨仁差不多,一米七二左右,但体重超对方二十斤,肩宽膀子粗,再穿上蒙袍,如果不是胸前垂着两大又粗又黑的麻花辫,宋若音保准认成蒙族汉子。
羊群自行停在东北边的草坡上,用蹄子刨吃雪下第一茬草芽,这片草质不错,许玲玲不担心它们走远,骑到宋若音前面,大青马一停下,两只大狗一拥而上,冲着许玲玲摇尾巴。
许玲玲在萨仁家住的两年,跟阿尔斯郎和刚刚混得相当熟,跳下马就耍到了一起。
宋若音看到马鞍后面栓了一只哈萨克羊,摔断了脖子,软哒哒地搭在半空,哈萨克羊疼得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哀求地望着她,嘴里发出虚弱的咩咩叫声。
许玲玲逗完狗,用手指向羊群,发出两声“啾”的口令,阿尔斯郎和刚刚立即奔向羊群所在的草坡,虽然萨仁是马倌,宋若音常年停工在家,它们不用像其他蒙古包的大狗每天放牧下夜,但草原狗仿佛天生自带放牧和狩猎技能。
许玲玲将大青马栓上牛皮马绊子,摸着哈萨克羊的头对宋若音说:“场部兽医已经检查过了,说是救不过来了,趁着还有口气,送它去长生天,早解脱早投胎。”
哈萨克羊,因有着一个滚圆而肥大的尾巴,又名大尾羊,以肉脂鲜香无膻味而着称,而生在阿拉善草原的大尾羊,吃最好的草喝最好的水长大,尤其是活着宰杀的大尾羊,简直是极品羊肉中的极品。
一只成年大尾羊体重大概在七十到一百斤,大青马驮了一路,被压得很烦躁,不停地刨蹄,鼻孔奔着粗气。
《七零年代娇媳妇免费素昧平生》第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