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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看了黛玉一眼,见她是真不上心,便笑道:“是哩,可还没妹妹做出来的花儿好,这还是上进的东西呢。”
周瑞家的忙向黛玉谢了又谢,这才去了。
宝玉是住在老太太院里的,这事儿哪里瞒得过她?不过看着是件小事,她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只在第二天请安时敲打了两句王夫人也就罢了。
宝玉本来就不喜欢上学,这挨了打,老太太又护着不许贾政再来吓唬他,更是乐得不用去学里了,每日里在家就是缠着姐妹们一起玩,待能起床走动了还拄着个拐杖跟着王熙凤去了宁府,回来惊呼那秦氏的弟弟真是个人品出众的,以后若是一起上学却是件美事,话里话外的竟然不排斥去学里了。
姐妹几个只当没听到,她们也确实不好追问一个陌生男子的事情,老太太却是大喜,凤姐又在一旁说过两日去宁府看戏,老太太便一口答应下来。
探春却不爱看戏,黛玉也怕吵,想着宝钗说生病都好几日了,也没去看她,吃过午饭便一起去了梨香院。梨香院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薛家三口住着倒是正好。
二人进了梨香院,先去给薛姨妈请了安。薛姨妈笑道:“正好宝玉也来了,在里面跟你们宝姐姐说话呢,快进去罢,里间比这里暖和。”
探春讶道:“二哥哥不是去东府里看戏去了么,怎么来看宝姐姐也不叫上我们?”一面说,一面掀了帘子走进里屋。
宝玉与宝钗早听见她们在外间说话,下了炕招呼道:“三妹妹和林妹妹来了?快进来坐。”又叫莺儿倒茶来。
探春见宝钗一件玫瑰紫的褂子解了排扣,一块金灿灿的锁挂在外面,显然两人刚才是在拿这“金玉”说事儿呢。便笑道:“姐姐这锁平日里藏得好严实,今儿若不是来的巧,却没这眼福。”一边便凑过去看那金锁。
黛玉却道:“三妹妹,应该说来的不巧才对,我们应该明儿再来的。”
“这怎么说?”宝钗不解。
探春笑道:“还明儿来呢,宝姐姐身子不适,我们今儿才来已是不敬,林姐姐还说这话,成什么样儿?”
莺儿端了茶进来,见探春看宝钗那锁,便笑道:“表姑娘也知道我们姑娘这锁?”
探春摇头道:“哪呀,若不是今儿来的巧,还不知道宝姐姐有块这么漂亮的金锁呢。只是这锁上的话可看着眼熟,又想不起是在哪儿看到的了。”
莺儿便笑道:“我想着怕不是眼熟,而是表姑娘在宝二爷的玉上看到过跟这一对儿的话。”
宝钗不等她说完便嗔道:“去,客人在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到外边帮香菱整理那些针线去罢。”
探春待要说什么,薛姨妈已摆了茶水点心,招呼他们过去吃喝。宝玉有了鹅掌还要吃酒,李嬷嬷上来拦,探春便笑道:“二哥哥,你身上伤还没好呢,这辣的东西与酒还是不吃的好,小心加重伤势,你前日不还说要与钟哥儿去上学么?”
宝玉听了只得放下鹅掌,捡了其它的点心来吃。李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宝钗便笑道:“宝玉这回有伴去上学,倒是要上进了,待明儿你伤好了再来吃罢。”
下午茶吃着吃着就变成了晚饭,后来每人都喝了热热的碧梗粥,吃了茶,丫头们也吃了饭进来侍候。探春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道:“也该回去了罢?这早晚了。”
三人都带了丫头与婆子,便辞了薛姨妈,扶着小丫头回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还没吃晚饭呢,听说他们在薛姨妈那儿吃了饭来,便让他们回去休息,吩咐好生看看宝玉的伤有没有碰着。
探春近距离看了金锁,也是心满意足,便回房洗漱了,准备把今儿的功课结了就睡觉去。要说这锁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和尚与道士要插手凡间的姻缘,他们出家人不是应该不惹红尘的么?
过了几日,宝玉的伤好了,果然与那秦钟一起去上学去,两人好的亲兄弟一般,倒把贾环撇在一边。贾环虽然不喜欢宝玉,到底还是孩子,见哥哥更喜欢外人,心里便不忿,过来与姐姐说。
探春听了便道:“你去学里又不是去玩的,只管听课读书就是了,要与宝玉玩在家有多少时间呢?我们一起玩的时候过来玩就是了。我听得那学里乱得很,你可不许掺和进去。”
贾环忙站起来应是,拿了探春给他抄的经书和几块点心自去了。探春想着宝玉从秦可卿那儿知道男女之情的滋味,又似乎是从秦钟这儿有了龙阳一事的偏向,这姐弟俩在这红楼中走一回,莫非就是为了“淫”之一字,专来给宝玉开窍的么?
想着自己也好笑了一回,又加紧做些针线准备过年走礼之用。待过得几日,贾环又来说宝玉与秦钟在学里与人打架,却是为了两个叫什么香怜玉爱的男生。探春听着这两个名字就觉得要起鸡皮疙瘩,她不歧视同性。恋,但她真是不喜欢那种很娘的受,她想不通那些做攻的,既然喜欢娘受,怎么不宁愿去抱女人呢?喜欢男人不就应该喜欢男人的阳刚气么?
这边想着,又着紧吩咐贾环不许与这些个男生接触,又提醒他别在贾政面前说露了嘴。贾政知道宝玉这事,不过是把他打一顿,贾环以后却别想在老太太与王夫人面前买好了。
贾环已经习惯了探春每次都要交待一次别去招惹宝玉的话,只乖巧地答应着,一边又想着自己比宝玉上进,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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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可卿亡
因为林如海被点作主考官,秋闱时要被关在贡院直到试卷都被改出来,黛玉便又被送到荣府来暂住。京城的冬天来的早,黛玉本就体寒怕冷,前几天因为被宝玉、湘云缠着做花儿,在后花园里呆的时间长了些,却是又犯了病,这让宝玉与老太太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不想偏宁府那边秦氏也病倒了,原以为是有了身子,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不是,身体倒日渐不好了。后来那冯紫英荐了个叫张友士的先生来看了,脉息倒是极好的,却说是忧虑过甚。
探春一听这话便知道这是那事了,照秦可卿自己说,公公婆婆待她像自己家孩子似的,与贾蓉也没红过脸,宁府也还算繁荣,哪里有什么可忧虑的呢?也只有说被贾珍上了手,又是羞愧又是紧张,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一直郁结在心,才会一病不起。而且恐怕宁府已是人尽皆知了,不然那个谁怎么会说出“扒灰的扒灰”这种话来?只是不知道那养小叔子一说是怎么回事。
要说这宁府的人还是挺会找乐子的,贾敬生辰时不肯回家,他们仍能借着这机会大摆三天宴席,吃酒看戏。探春虽然不耐烦,但老太太兴致颇高,她也不能不去,不然孤僻之类的词就该用来形容她了。黛玉可以孤高,惜春可以孤拐,她探春不能孤僻。她是庶女,只能温柔、随和、大方。
不想到了第二日,姐妹几个去给老太太请安时却见她精神不是很好,道:“昨晚因吃了那大半个桃子,晚上就起来了两次,今儿便不去东府看戏了,你们姐妹想去的就跟着太太去玩儿。”
《红楼之探春皇后》第37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