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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萱按照地图,前往她和傅南星约好的地点。她想,无论如何,她也要对得起傅南星的这份信任。国都,青云台。宁萱前脚刚刚离开宁国,正在闭目养神的国师便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心脏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上一次宁萱离开了宁国,国师知道她要去北境,也在她的手腕上那颗鲛人泪上附了神识,确保自己能够护住她,可是这一次不同,他根本毫无防备,还是从太子口中得知,宁萱离开了国都,看起来像是要去海珠国。国师如今的力量大不如前,他的神识能够覆盖青云台,可以知道青云台内的任何风吹草动,范围再大一些,他顶多只能用阵法护住一个宁国不被魔修侵扰,再多的他便也无能为力了。“萱萱。”国师攥紧了拳头,不知道是在恨自己无能为力,还是在恨她为什么不能够安定一些。他站起身,用一旁的匕首划破指尖,指尖血滴入茶水之中,一面微红的水镜荡开,在空中浮现。水镜的画面切换得很快,他无法定位宁萱的所在处,只能用一些笨方法,一寸一寸地去寻找宁萱。如此一来,他的力量便消耗得更快了。国师眉头紧蹙,脑袋如同要裂开一般疼痛,他咬着舌尖,尽力忍下了这股疼痛,通过放缓呼吸来缓解这样的疼痛。但是没有,水镜没有任何一个跟宁萱相像的身影。水镜继续切换场景,国师的身体和心脏都到了一个临界值,他的灵魂和身体好像分成了两部分,脑袋嗡嗡直响,头疼欲裂,而心脏则快速跳动,仿佛要调动全身的力量,才能够维持他这具身体继续活着。在某一瞬间,他回想起多年以前,那时候的“宁萱”怀上魔胎,被魔胎折磨得不似人样,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宁萱”疼得五官扭曲,小脸煞白,几乎承受不住疼痛而倒地。他想,也许这就是他欠下的债,他活该受罪。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终于,水镜中出现了一抹影子。日光初现,水镜里的姑娘戴着一顶斗笠,独自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她前进的步伐毫不犹豫,身影透露出一种不抵达终点便不会罢休的决绝。她似乎和以前的“她”不同。渐渐的,这个身影和他回忆里,跳下诛仙台的红色身影重合在一起。她和以前的“她”并无什么不同。作者有话说:有点头疼,明天再更欠下那章。在宁国以外,除了魔修的危险之外,还有很多满怀恶意的坏人。越是危险的地域,便越是混乱。宁萱一路走来,遇到了五家黑店,四个人贩子,还有好些小偷,不过她出门在外,一向警惕,况且在皇宫也练就了一身“本领”,长满了心眼。海珠国遥远,宁萱一个人行走,难免有时会觉得无聊。她的腰间的荷包刚被小偷摸走,她还坐在路边馄饨店喝汤,好像一无所觉。看起来也才不到十岁的小偷抛了抛绣工精致的荷包,想着这荷包拿去卖掉说不定也值不少钱。小偷刚打开荷包,后脑勺就被小石子砸中,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一块碎瓦片就以极快的速度破空而来,擦过他的耳朵尖,砸中他面前的墙壁,深深地嵌入墙中。“哎呀,准头差了一点。”女声自他身后传来,语气带着游刃有余的从容。小偷盯着那块墙壁里的碎瓦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片碎瓦片砸中的是他的脑袋,恐怕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正要逃跑,手脚并用地准备爬过这堵墙,逃到别的地方,又是一块瓦片飞来,直接把他连人带衣服钉在了墙壁上。宁萱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他手里的荷包拿了回来。“看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就不送你去官府了。”宁萱将荷包挂回自己的腰间,转身就准备走。“官府?他们自己都顾不上了,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身后的小偷悲愤地怒吼,“我靠我自己偷来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东西!”宁萱攥着荷包。这一路走来,她见到了太多世间冷暖。如果这个世道人人都吃得起饭,有个平安稳定的住所,谁会去当小偷呢?越是靠近海珠国,这样的事情便发生得越多。但是再往前走,到了需得乘船才能抵达海珠岛的时候,这边几乎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放眼望去,海面上像是被笼罩了一层浓重的雾色,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姑娘,您是第一次来吧?”宁萱雇了一位老人家当向导,但这位老人家说他只负责把她送到靠近海珠国的码头,至于上岛,他是说什么都不肯带她去。
《合欢宗的唯一男弟子笔趣阁》第6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