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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和少东回到家里,已是8点多钟,还算温柔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打禾机上,转轴上的脱粒齿散发出明晃晃的光。少东放好菜,将丝瓜摆在餐桌上比较哪条长,然后分配哪一条是姚爸的,哪条是姚妈的,最长那条就是他自己的。少华有点严肃地说:“你没学过孔融让梨吗?怎么能占有最长那条呢?”少东嘻皮笑脸地说:“我这又不是真吃,再说煮好了也分不清是哪条丝瓜啦。”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已成家常便饭,并且乐此不疲。两人正斗得不亦乐乎的时侯,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少东探头出来发现是鸿明来了。少华挺欢喜的,自从去砍柴后,就很少有空和鸿明玩,今天刚好姚老爸他们不在可以尽情玩。
鸿明和少华打招呼后说:“听我爸说下学年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少华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我爸帮管理区书记拉石头砌围墙听书记说的。”“哦”少华随便应了一声。少华向来对老师不好奇,哪位老师都要留堂,早就习惯了。
少华想起阿兴嫂的事,问鸿明:“阿兴嫂借牛给你们用了吗?”“借了,我还试了下犁田,很累,犁头很重,转弯的地方抬不起!”“那就好”少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为自己成功办好一件事开心。“我们家没牛,只能用锄头锄,想到都怕。”少东无奈地说。“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一事,我们家都没空养牛!”少华说。
少华走到园子里对鸿明说:“鸿明,你快来看,我种的菊花长得多好!”鸿明来到院子,围墙上用姚老爸捡来的形状各异你花盆种了几种花。有仙人掌、太阳花、菊花、鸡冠花,都是一些常见的花。菊花居中,长得最好,粗壮的根径从盆中伸出,因为太长向下坠,到尾端又向上翘,像一条修长的木船。叶子是从根到尾由墨绿变浅绿,生机勃勃。“好靓的菊花,你是怎么种的”鸿明赞叹道!少华自豪地说:“我每天撒泡尿淋后再淋水,我希望它快点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姑娘帮我煮饭。”“有那么神奇吗?”鸿明疑惑地问。少东从厅里走出来说:“你别听他乱说。”“谁乱说了,《民间故事》里都有梅花变成姑娘的,菊花怎么就不能变了?”少华争辩道。鸿明哈哈大笑“这你都信!”少华也哈哈大笑说:“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少华和鸿明少东边聊天边给花根松土,鸿明除了赞叹菊花长得好,还想起了老师上课时讲过昙花。就问少华:“你见过昙花吗?听老师说昙花花期很短,只在晚上开一会儿又合起来。”“没见过,那么名贵的花哪里找,不过学校的夜合花也是晚上开的,很美也很香。”少华说。“真的吗?我们也找一棵来种好不好?”少东迫不及待地问道。少华说:“我也只是听老师说的,听说要想种,必须在它的枝条上用刀削伤它的表皮,然后用泥土把这伤囗包起来,待过段时间这伤囗上长出根来,再截枝拿去种。”鸿明和少东齐声叹道:“太麻烦了,我们还是种这些普通的吧。”
少华和鸿明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鸿明看了看太阳的高度说:“不早了,我要回家做午饭了。”少华有点不舍问道:“你不是说丙叔他们都不在家吗?今天就在我家吃吧。”鸿明想了想说:“也好,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吃没意思,倒不如和少华聊聊天。”少东也挺开心的,难得有朋友来玩,就一起做饭吧。
少东把新摘的麦菜放在盆里,然后舀水浸菜。少华把昨天剩下的麦菜也放在盆里浸,天气炎热,短短一天就有不少黄叶。鸿明一边把黄叶拣出来一边说:“这是黄皮叶,不能吃。”少华接着说:“黄皮树的叶当然不能吃。”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
少东洗刷完大锑煲,往煲里加水,少华点燃柴草,然后放上大块的木柴,一时厨房就烟气盈屋。少华忍着被烟熏的眼泪,一阵忙活,才让灶火烧旺。少华走出厨房,少东和鸿明就哈哈大笑。少华不明就里问他们笑什么。鸿明指着少华的嘴叫他去照镜。原来刚才用火筒吹火的时侯,嘴上印了一圈黑炭。少华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午餐很简单,就是麦菜送粥。吃完粥,少华和少东抬潲水去喂猪。少东平时少干重活,弓着腰,双手垫在肩上。鸿明看到后说:“少东,让我来吧。”
猪栏里养了两头猪,平时因为吃不饱,把猪栏的地板拱出了一个窝。尿液积在这窝里,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少华说:“咱们喂完猪后,洗下猪栏吧。”少东也正有此意。喂完猪,洗刷净猪潲桶。少华和鸿明抬水,少东先用铁铲把猪粪铲到粪池里,然后用水冲洗。两猪可能很久没洗澡了,水淋上去就摇头摆尾的欢叫。鸿明和少华一时兴起,一人骑一头猪,像骑马一样“喳喳”催促着猪跑。猪的尖叫声和欢笑声混在一起,农村野孩子的快乐。
这一天过得特别快,少华在日记里写道“今天,是快乐的一天,快乐、快乐、快乐……”
(二)
天落黑,姚老爸才回到家,少华正在赶鸡入笼。姚老爸推着自行车,姚老妈拿着水瓶跟在后面。少华见到问:“你们吃饭了吗?怎么这么晚?”姚老爸说:“捣制楼面要一天做完,不能有手尾留第二天。你们吃饭没有,我们在阿四叔家吃过了。”少华说:“我们在等你们回来,还没吃。”姚老妈说:“你们吃吧,我们吃过了。”少华和少东拿出碗来,就着炒花生,哗啦啦喝了几碗粥,晚餐就这样搞掂了。
姚老爸在院子里抽着水烟筒,一顿烟过后。姚老爸问:“今天喂猪吗?猪的胃口怎样?”“胃口还不错,只是猪栏地板让猪拱了一个坑。”少华说。姚老爸点点头说:“那个坑我有空再买些水泥回来填平它。现在阿四叔家的活告一段落,明天要开始锄田了,再拖就错过节气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姚老妈已经煲好早餐,少华和少东洗嗽完毕,喝完粥就开始出发。锄田不是件轻松的活,要早点去,太迟太阳晒更难受。
姚老爸带着全家人来到自家田里,田里已经灌满水,浸泡软的泥土一脚踩下去能没到脚面。少华卷起裤脚走下水田,田里的水还有点冻,抡起锄就开始干。少华抡的幅度太大,测起一片水花,衣服上留下了斑斑点点的泥浆。姚老妈说:“不用那么大力,小点幅度,把土翻过来再锄碎。”少华有点泄气,这么大的一片水田,要锄到什么时侯?
太阳越来越晒,照到水田上一片水光,眼睛被晃得很不舒服。衣服上的泥浆干了又被新溅的水花弄湿,贴在身上湿痒难耐!少华想起《悯农》的诗句,觉得真符合农民的实际,做农民真是辛苦。就仿《悯农》也哼了几句诗:
《仿悯农》
锄田日当午,水溅湿衣服。
谁知身上衣,湿干都是土。
《九十年代后期货大米》第三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