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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我的异性朋友就只有他一个。那么就这样算了?不要,明天我上大街上抓人去。正赌气地想着,不防程卓然下楼来,望着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在练瑜珈功吗?"
我眯起眼,抬起一只手,张开五指,然后狠狠地表演了一个抓的动作:"没有,我在想怎样才能在大街上抓个男人回来。"他以为我在开玩笑,抬手用力一推我的头:"又出那妖精样了。"我的长发一时飞舞,头几乎撞上椅背。
该死的,你使这么大劲干什么?
他不理我,转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我饿了,你是不是也没吃饭呢?一起吃吧。"
哇,太幸福了,今天又能蹭饭。程卓然虽然是个"大人物",可是我发现他很会做菜,做的菜也都超好吃。惊奇之余我特地在网上查阅了一些相关资料,发现越是大人物越会做菜,也许是他们深谙食物是生命的唯一根本吧。
透过玻璃门悄悄地看程卓然在厨房忙碌,心里觉得好舒服,真不知几周后他看到我以歌手的身份站在他的面前时会是什么表情。当然,前提是我得有个男拍挡,还有,一定要坚持在选拔赛中撑到最后。
第二天晚上,在夜总会候场的时候,我坐在等候室的长椅上审视那些来回穿梭的男艺人,然后发现他们实在是连萧可的一根发梢都赶不上。可是,我清楚萧可是个一根筋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情,别人是很难改变的。
他现在就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所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唉,难道为了这个连朋友都不和我做了?我暗自叹气,决定过去和他缓和一下局面。没想到刚走到他身边,他立刻站起来转身要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动作太大的关系牵动了什么东西,一件黑乎乎的物件向他的头顶落了下去。
我想也没想,冲上去用力推开了他,可是没躲开那自由落体,它重重地砸在了我的手臂上,我只觉得头部"嗡"的一声,脑子变得一片空白,一阵巨痛强烈地袭击了我,当时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萧可就坐在我的床边,脸色惨白,表情非常紧张。
为了让他安心,我小声地说:"好啦,我没事。"
他低下头,不敢看我,也小声喃喃地说:"怎么会没事,你骨折了。"
什么?我扭头看自己的手臂,发现左手的上臂已打上了石膏,而且一点知觉也没有,我暗自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还是硬撑着说:"还好,我还以为会断呢。"他把头低得都快贴上了我的病床:"飞飞,你快点好起来,你一好我就陪你去参加选拔赛。"
"算了,你不是不喜欢吗?那就不要去,我自有别的参赛办法。其实我刚刚走过去,只是想对你说,昨天我做得不对,不该要求你做不喜欢的事。我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的朋友好少呢。"
"不,我一定要陪你去。"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我。
唉,他又一根筋了。看来这次我想不参加他都不会答应,只好顺其自然了。
沉吟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是你那些好少的朋友中的最不会改变的一个。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我突然觉得眼睛湿湿的,觉得这次被砸伤了手臂,很赚了。
第31节:9薰衣草的花语(3)
晚一些,程卓然过来了,阴沉着一张脸,对我说以后不许再去那家夜总会了。我多嘴说那里其实是好地方,发生了事情后人家主动表示医药费都由他们负责,结果被程卓然骂了一顿。我不敢再说这次是我主动去找砸的,还把萧可也赶走了,因为怕他会忍不住诚实地再去向程卓然道歉。
后半夜,麻药的劲头过去了,我痛得满床打滚,打了两针止痛针都不管用,程卓然只好压着我的肩头,任我在他的手臂上用力地抓,我身上痛得一层一层地冒冷汗,他为了控制我也一层一层地冒汗,当痛楚终于过去之后,我们两个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时天已经亮了,我看到了程卓然手臂上青青红红地遍布着我手指抓掐过的痕迹,觉得心里非常的内疚,好像有什么东西梗在喉中让我说不出话来。后来,我沉沉地睡去了。
骨折的治疗其实非常的简单,只要没有并发症,那么一个字--"养"就可以了。于是一周之后,我强烈要求出院,回家养伤,因为我实在是无法忍受病房的气氛了,这里的大夫和护士们因为发现了两大帅哥会轮番出现在我的病房中,便对我的病情给予了极大的"关心",有四个人自愿地成为了我的特护,我又多了好几位年轻的主治大夫。因为环绕在我身边的天使太多了,让我有种已升天的感觉。
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医院终于放了我,我也下定决心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再也不去那个地方。
我宝贵的假期就在漫长的伤痛复原过程中一天一天度过了。
大年三十在城市漫天遍地的雪舞中来到了。那一天,我终于摘下了沉重的石膏,并且微笑着抬高伤臂,捏了兰花指给程卓然看。
那晚,城市里灯火辉煌,我站在程卓然的水晶小屋里看着焰火烧遍了暗蓝色的夜,点亮了城市里一场场累积了一年的狂欢。电视里正在转播春节晚会,有位名歌星在唱程卓然的歌,可是他却没有关注,而是在卧室里听《落鸿如火》中的一首单曲《艳阳歌千卷》,这个时候他最想念的,就是他的父母吧。
我也是一样的啊。
悄悄地走到他的门外,盘膝坐在房外,我陪他听了一个晚上的歌:
艳阳天儿,金坠儿摇,
一路歌来一路影儿,
年年春儿来早,
岁岁人儿踏歌。
这首歌清亮如水,我听着它度过了这一年的岁尾,然后等到了一个充满着期待的年头,这一年,我二十二岁了。
大年初五,我和萧可报名参加了环球娱乐传媒公司的打造薰衣草恋人歌唱组合的活动,在本市的分赛区开始参加痛苦的被评审一票否决的淘汰赛。参加第一场比赛的时候,我的心紧张到了极点,在候场的半个多小时里,我头脑中不停地闪过上高中的时候参加中学生歌唱大赛时出丑的情景。当时我穿着有着两只羽毛翅膀的雪白的演出服,自信满满地走上舞台,台下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有许多同学自愿组成了我的粉丝团,挥舞着荧光棒为我加油喝彩。我亲爱的爸爸和妈妈坐在不远处,等待着我,他们唯一的宝贝再一次用实力为他们赢得骄傲。
可是我竟然唱破音了,唱到后边,声音因为紧张变得嘶哑,然后我的耳中再也没有听到喝彩声,只有稀稀落落的友情的掌声。
我全身都在不停地冒着冷汗,无助而乏力。我的头脑中不停地想着从我三岁起,妈妈就一直在有计划地训练我成为一个能歌善舞的人,她渴望着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可以在我的身上延续并实现。可是我毁了这一切。
《离歌宋晚》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