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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命令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的说,众人不由得扭头看去,便见一人长发披散虽身形狼狈但仍不失其文雅气度的在一个军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那地乃是太平军藏储火药枪炮兵器之地,我回的匆忙,并未来得及销毁此地,便用了圣母皇太后给我的指令,命火炮营开了一炮,算是了解后患。”
“西王萧朝贵!”曾国藩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的喊,旋即,他就平静了下来,一旁的郎保胜也是一脸震惊,但他也连忙整了整表情,对着自己的侍卫说道:“来人,给萧大人搬椅子来!”
李克珍挥舞了下马鞭,收起脸上的惊容,看着萧朝贵在军士的帮助下坐了下来,便问:“你可是知闻司的人?”还有刘琳亲自赐予的手谕,可见这萧朝贵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正是!”萧朝贵微微一笑,此人生得极好,虽不是剑眉星目却也是色如春花,端雅风流,让其他几人看了不由得心生好感。“下官奉圣母皇太后之命潜于太平军中,以随时接应朝廷大军。且这太平军中不止下官一人,还望各位将军多多约束手下,毕竟,知闻司的人手最是紧缺的,培养出一个来不容易。”
听了此言,郎保胜几人连忙又命人前去城中告诫将士们,万勿开了杀戒乱杀无辜。随后,众人就开始听萧朝贵说起那太平乱军的故事,萧朝贵也不啰嗦,将紧要的事情有条有理的说了,看着众人派兵遣将,便一拱手,接着腿脚有伤,休息去了。
此萧朝贵可不是历史上死于长沙之战的那个西王,而是知闻司早早的安插在广西与洪秀全接触的密探。此次若不是有其作为内应,杀了守东门的杨秀清开了城门又毁了连接汉口和汉阳的大桥,攻打武汉绝不会如同现在发展的顺利。
攻城战一向是战争中拼人的地方,如今最耗人的破城门之序已经省了,那边只剩下巷战了。针对太平乱军的高层,如今武汉城中的几个王,郎保胜这边做出了死活不论,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决定。
江水渐渐被染红,西下的夕阳也将整个天空染得通红一片,整个世界都仿佛被血色包围了。
武汉城中的火势逐渐小了起来,浓烟在风的吹拂下有些散开,却仍是朝着天飘去,带着点点被热浪翻腾起红亮的火星,将黑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最先平静下来的武昌镇不时的有小队的士兵拎着水桶跑过,四处去救火归整尸体,还有些躲闪不及在此次战争中幸运的保下性命的平民卷缩在被烧得漆黑的残垣断壁下,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兵士,却是一言不发。
“武昌已拿下,根据探报,洪秀全带着人自汉口逃奔,似是要西去四川与正在山林之中的石达开回合!”一个兵士上前汇报道。
“这样啊,行了,你下去吧。”郎保胜挥手让兵士下去,然后对曾国藩等人说:“说起这太平乱军兵分三路,一路进了武汉,一路由石达开率领进攻河南不成只能投入川地山林休养生息,韦昌辉率领的另一路竟是一直在湖北境内打转,真是有趣。”郎保胜感叹似地说,“这韦昌辉也是命不好,竟然刚一开始就遇见了鹰鹫,整个都被灭了,连个逃出的人都没有。”
此时几人都已在侍卫的保护下进了武昌,沿着城中大街慢慢的朝着府衙走去。
曾国藩没理会郎保胜的感叹,而是看着周围景色,颇为忧心的说:“武汉此次无异于被毁,不知圣母皇太后那里有个什么章程,如此重镇,乃是我大清腹地发展的枢纽,可万万不能轻忽啊!”
“你且放心吧,伯涵(曾国藩字),西边儿那位可不是什么庸碌之人,只观这几月来的举动,便可知其乃是雄才大略之主。”郎保胜毫不犹豫的就开始说,面容带笑,眼中尽是崇拜,“我瞧着西边儿那位掌了朝权后,整个朝廷上下大江内外焕然间都是一股子新气象,真真是令人崇敬。”
曾国藩闻言连忙朝着北边京城方向拱手道:“下官真是多虑了,有圣母皇太后她老人家在,想必武汉随后必定民众安居乐业,并无可忧虑之处。”
“正是如此!”
武汉之战此时已毫无悬念,在随后的四个时辰中,汉口汉阳相继回归朝廷的控制,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整个武汉城拿下。洪秀全冯云山等人在湖北与四川交界处被围,最终洪秀全自杀,冯云山突围与石达开回合,流窜于险峻山林之中,保得一命。
至此,仅有一年多时间却是闹得大江南北人尽皆知的太平乱军灭!
随着太平乱军的覆灭,摆在刘琳面前的西南之地却仍让她忧心不已。一年多的时间中,作为太平乱军发源地的西南,土地荒芜,可以说是颗粒无收,民众大量流失,千里无有鸡鸣狗叫,虽然战争结束后有民众回流的迹象,可是仍无法缓解当地汉人缺少的情况。
汉族,这个华夏最重要的民族,乃是整个广袤土地稳定和团结的基础。边陲移民大多也是迁移汉族而去,这样就能够保证整个边疆的向心力,如今看来,移民之事刻不容缓了。
不过,在移民之前,刘琳却先要面对朝中大佬的质问了。
满洲宗室贵族们瞧着内乱已平,外战大胜,顿时觉得窝里斗的时间到了。只是,看着这几月间,刘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整个天下轻易玩弄在手心的样子,他们不由得有些顾虑胆颤。但是顾虑与胆颤却不能阻止他们朝着官帽子伸出去的手,于是,一个倒霉的炮灰就被推了出来。
这个炮灰十分的有重量,有重量到刘琳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地步。
此人便是名流天下的乌齐格里?倭仁。
刘琳看着这位着名的理学大家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便有些烦躁道:“京都大学堂不可能不建,其中的洋人教习也是哀家高新聘请而来,有何理由辞去?!倭大人你还是快点起来吧,你口中这些个奇巧淫技可是哀家眼中的宝贝,咱们根本说不到一块去!所以,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你的要求,哀家都不会答应的!”
倭仁一听,砰砰砰又是磕了三个响头,那声音大的让刘琳都感觉有些额头疼,接着倭仁老泪纵横的对刘琳说:“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途,在人心,不在技艺啊!求圣母皇太后多为这天下士子想想,利欲熏心,难有清流,若是照着现今之势发展下去,朝纲败坏,道德沦丧又该怎办?!”不愧是当朝大家,倭仁敏锐的察觉到若是按着刘琳规划的路子走,这华夏估计就沦入钱眼之中,商人的势力势必会膨胀起来,到时候文人士子又当何处。
刘琳皱眉,并不答话。倭仁见状又是三个磕头,继续说:“今求之一艺之末,而又奉洋人为师,无论洋人诡谲,未必传其精巧,即使教者诚教,学者诚学,所成就者不过术数之士,又能有何用?!奴才知晓圣母皇太后之研究院用的是洋人之术,可太重末流,难登大雅之堂,且研发之物多为军械,要知道当朝根本乃是仁义,而非残暴啊!”
《清穿慈安》第3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