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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山看了一眼手机：“十二点十六。”说完自己都愣了，这都第二天了，算哪门子生日。
但梁树说吃，自己也就把蛋糕端出来，包装上面嵌着的蜡烛被扔在一边，贺山三两下打开了包装，拆了蛋糕刀递到梁树手里，示意他来切。
蛋糕还保存着特别好的形状，拿出来带着一股冷气。
梁树和贺山大眼瞪小眼，两人没说话。梁树见贺山没懂他的意思，开口问了句：“蜡烛不插？”
贺山嘴上说着“这不都第二天了嘛，想着不用了”，一边起身去拿蜡烛，顺手从抽屉里拿了一个打火机过来，把“2”和“1”插到蛋糕上。
“今年十二，这么年轻？”贺山一边点火一边笑。
梁树点头接茬：“是挺年轻的，赶紧的吧，吹完了我还得去做小学作业，昨天老师给我小红花了。”
火点上了，梁树闭了眼准备开始许愿，贺山顺口问了句“这还算生日么”。
梁树特潇洒地说：“那当然算，我想哪天过就哪天过。这个生日别人都不知道，就你知道，这不挺好的么。”
贺山问：“好在哪？”
梁树顺口接：“好就好在……它特别好……你别问了，我要许愿了。”说完双手合十，闭眼做出许愿的动作。
贺山屏气看着梁树许愿，蜡烛的火光照得他的额头前的碎发发光，贺山顺着看到他的睫毛、鼻梁、嘴唇、喉结。
梁树吞咽的时候喉结上下动，看得贺山无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梁树这闭眼闭得有点久，贺山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晃了一下神，再看他的时候和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许完了？”贺山说。
“对，一起吹么。”梁树乐呵呵地看着贺山。
贺山没接话，但主动把头凑了过去，气儿还没出来，梁树一口就把蜡烛全吹灭了，趁着贺山还没反应过来的空当，手指刮了奶油就朝贺山脸上抹。
贺山被抹了一脸凉的，抓着梁树就要反击，把人朝沙发上摁，腿抵着梁树膝盖不让人动。
梁树胡乱动，笑得使不上劲儿：“对不起，我就是想试试，看别人这么做挺好玩儿的。”语气里没半点儿抱歉，全是幸灾乐祸。
挣扎着空出一只手来后就松了劲儿，刮了点贺山脸上的奶油放嘴里，挑衅似的看他：“味道不错，你选的么。”
贺山喉结一动，翻身下了沙发，不发一言朝洗漱台走。
抬头从镜子里看，左边脸被梁树抹上了一片奶油。有点烦躁地扯了片洗脸巾一擦，翻箱倒柜地找自己平时用的洗面奶，怎么也找不着。
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左边下面第二个柜子里，你自己放的。”
贺山口中说着“想起来了”，实际上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摸到了洗面奶就站起身，看着梁树特装逼地靠着门框，一边从镜子里和自己对视一边吃蛋糕。
贺山闭着眼睛抹了几下，一冲，伸手够旁边的干毛巾擦干脸，睁眼看见梁树还是那姿势站旁边。
贺山冲着他笑笑：“好吃么。”
梁树点头：“挺好吃的。”
“我尝尝。”贺山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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