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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一生不浪漫,生生世世缠绵也不浪漫,歇斯底里太不自由了。为何一定要把自己和一个具体的人绑在一起呢,你明明还要遇到那么多人,为什么要被一个名字束缚在原地。这样不好,我亦不期望你如此。”
可是没有你,我看花还会是花,看月还会是月吗?
“好,我不把自己和郑时朗这个名字绑在一起,我们也不要纠缠一生。你要是敢死,我们就一起定格在这一年,我不用逼自己按着你的心意去看什么春花秋月,去遇见什么所谓的风景,你也不必担心我走不出去。这辈子我们生同衾,死同椁,下辈子就是大街上迎面相遇,也权同陌路,谁都不许多停留一眼,我们的缘分就这样尽了,你看这个结局够不够完满?”秦霁渊背靠着门,抬头望天花板,这样那点泪水便不至于落下来。
秦霁渊一向言出必行,他敢这样说,代表他真敢这样做。死后的事郑时朗怎么管得到,就算给他铺好了路,他也保不准转头就来地府见自己。
门却突然被打开,秦霁渊一时失了倚靠,顺势向后倒,倒进开门的人怀里。
郑时朗看见他盈满泪的眼眶,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哭什么。既然秦少爷都打定主意要和我生同衾死同椁了,那要一起走的路还有那么长。现在就害怕了,以后怎么办呀?”
“你……你这算是打定主意要和我过一辈子了吧。”
“算我怕下辈子忍不住多看你一眼。”郑时朗不紧不慢喝了口水,坐到床边,“死同椁恐怕一时还做不到,秦少爷不是要同我生同衾吗,过来睡午觉了。”
重明比秦霁渊更积极一点,早就自己跳到郑时朗旁边了,稳稳地睡在了秦霁渊的位置上。
秦霁渊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时朗,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从秦家搬出去一起住好不好。很多事确实不该连累到爸爸和月缘。”
郑时朗点点头。
秦霁渊恶狠狠地盯了重明一眼:“不带重明一起住!”
重明像是感觉到这股莫名其妙的敌意,楚楚可怜地往郑时朗的方向缩近了一点。
郑时朗摸摸重明的脑袋:“撒娇撒错地方啦,你要和他求情。”
重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床铺,跑到秦霁渊身边转了一圈。
“怎么给你找了个儿子像是给我自己找了个情敌一样,郑主编不会还打算当着我的面搞外遇吧?”秦霁渊小题大做的能力一直很强。
“没办法,重明只是一只小猫咪而已,可能需要你在他面前宣示一下主权吧。”
再偷偷看了两三次郑时朗发病,秦霁渊终于等来对方的好转。这药果然和大烟差不太多,所以他和对门的大爷说戒大烟也没错。不过是毒瘾,只要想总能戒掉的,郑时朗这样说。
秦霁渊在郑时朗养病期间搞定了两人的新房,从选址到装修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房子不算大,给郑时朗留了个宽敞的书房,秦霁渊给的解释是他也想无事附庸风雅。从老沈那里买了一堆书填满书架,秦霁渊不知道哪些书郑时朗才会喜欢,所以干脆全部交给老沈。说到底还是在吃那口旧醋,家里书不够多,万一郑时朗又跑出去借书怎么办,他可不想再看见一本《死魂灵》。
除去书房,剩下的房间只有一个主卧,他才不给郑时朗分房睡的机会。主卧的布置耗了他不少心思,郑时朗喜欢的风格不用他猜,自然越简单越好,但秦少爷总不会顺他意。连主卧里的桌子角都被修圆,墙壁上粘满了米白色的软垫,像是怕郑时朗发病会弄伤自己。此时的秦霁渊还不知道这些软垫以后都会被用来做什么,它们还要陪着自己度过几个难忘的夜晚。
两个人一只猫很快搬进了新家。重明当然是要带走的,那几句气话秦霁渊不过说着玩玩。重明才在家里待了三天,已经抓花三个花瓶,两幅古画,把秦霁渊的衣帽架当成猫爬架踩了个遍。秦家是不缺钱,可诸如古画一类的东西世上可就这么一幅真迹,再有钱也没有第二幅了。那两幅画现已送去给人修补,小猫咪惹祸背锅的还得是主人,秦霁渊这几天可没少被秦因藤骂。
这种气怎么能忍,每当秦霁渊带着被骂的怨气找到重明的时候,重明就会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他,小心翼翼地来蹭他的脚踝,叫他心甘情愿把怨气往肚子里吞。
再怎么样也不能继续放任重明祸害秦府了,搬出来是注定的结局。郑时朗养病期间不是待在小房间里坐牢就是在书桌前赶稿,重明因为打泼了一瓶墨水被他教育了十分钟。每天巴巴地望着它吃饭的只有秦霁渊,在郑时朗的引导下他终于多肯和秦霁渊更亲近些。秦霁渊这才慢慢把它从情敌划到孩子的阵营里。
当然,搬进新家的重明还是重明,依然改不了拆家的毛病。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秦霁渊想。
郑时朗难得放下了他那几张稿纸,开始做起家务来。本来说要搬出来住时,郑时朗的老乡王妈就说要一起来,被郑时朗婉拒了。秦霁渊还不解,毕竟王妈做菜确实不赖,正宗的江南风味,郑时朗之前不是还夸过她手艺不错吗?
秦霁渊:“王妈都不带,以后家务你做吗?”
郑时朗:“我不做,难道留给我的大少爷做吗?”
秦霁渊:“你那双手留着写稿,金贵着呢,怎么可能天天用来洗衣做饭。再说了,郑主编不是决定要把工作当爱人吗,经常加班到彻夜不归,有时间做家务不如拿来做……”
“我金盆洗手来陪你好不好,我洗手做羹汤。”郑时朗把秦霁渊的头发揉乱,“再说,总不能叫王妈天天帮你洗湿床单吧,叫我怎么和人家交代?”
《成缺川昀逝》第1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