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小说www.lanyuting.com
>
皇上一耸肩:“谁叫他喜欢呢,他自愿交托的,又没人逼他。”
我笑着重复道:“是啊,谁叫他喜欢呢,他自愿交托的,又没人逼他。”皇上挑了挑眉,他知道我说的是谁,宋方对皇上的痴心,活脱脱就是琰亲王对宋方的翻版。人世间的情感剧总是如此地荒诞:甲爱乙,乙爱丙,丙又爱丁,大家都徒劳地追逐,无望地付出,不到撞上南墙不知道回头。
也许撞上了仍不肯回头,情愿头破血流也要撞死在那里。聪明如琰亲王,何尝不知道宋方不爱他?可依然倾其所有,指望换取一点真情,结果呢?聪明如宋方,何尝不知道皇上不爱他?可依然尽力辅佐,其结果可想而知。
在皇上,也不能算是薄情,因为他根本当对方是瘟疫一般的存在,避之犹恐不及。宋方地所作所为不仅不能换来他的感激,反而更加厌烦,怕对方借此挟恩讨赏。好在宋方还算知趣,没有得寸进尺。
上缴的钱虽多,用来赈灾还是远远不够的,我有点犯愁地说:“再去哪里募集一笔钱才好,这益州地面遭了灾,都不知道向谁募捐了。”
皇上道:“先把手里的钱用着,慢慢再想办法吧。”
我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京城太后那里拨来的还得一段时间才到,多亏了宋方送来这些,及时雨啊。”
皇上却冷笑起来:“你以为这就是西京府库的全部吧?才不是,我怀疑他至少隐匿了一半。”“天那”,我再次惊呼,“琰亲王这些年到底敛了多少财啊。”
皇上感叹:“我早说他是最有城府的,表面上淡然洒脱,简直没有弱点,不爱财,不贪色,实际上呢?暗地里敛下的钱财都赶得上国库了;至于色,不是不贪,只是贪地是男色,甚至为了宠幸一个男人,把什么都交给他,自己也毁在这上头了。”
我想了想说:“看宋方那架势,对皇上倒是掏心掏肝竭力讨好,他只怕全都拿出来了,即使截留也有限。可能琰亲王对他也有所保留吧,比如,西京府库中本来就不是琰亲王的全部家当,他也要给自己留后路啊。甚至,除了西京之外,琰亲王说不定还有别的根据地,不然你看他受了如此重创,不仅没有消沉落魄变落水狗,反而神气活现的,带着大量随从到处逍遥,还能拿出大笔的银钱,以圣人之姿莅临灾区,差点抢了皇上的风头。”
“他既然想篡位,必然要积聚大量钱财,他的聚钱手,除了朕杀了那批贪官污吏外,还有一个人。”
“谁?严横吗?”
皇上笑开了:“朕早就说,朕跟姐姐心心相印,这不就是明证?一下子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笑瞪了他一眼:“又瞎说,这里到处都是人。”
“这又不是秘密,朕不怕天下人知道,反正迟早都要宣布的。”
“越说越来劲了,说正经的吧。我之所以会想到这个人,是因为自琰亲王出事以来,严横一直没露过面,这太不正常了,他们不是多年好友吗?”
当日琰亲王遇刺,我去王府探望时,他们俩所表现出来地那种默契,决不是一朝一夕办得到地。其情谊之深,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曾一度怀疑他们是亲密爱人,直到在西京看到琰亲王对宋方地宠爱,才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这两个人纵使没奸情,友情也是相当深厚的,决不至于看一个沉沦另一个路人一样冷眼旁观。
第一百十四章江阳赈灾行(四)
跟匈奴开战之初,前线传到宫中的战报中还能时常见到严横的名字,随着战线向东移动,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到后来几乎看不到了。
我问皇上:“严横一直没消息吗?”
皇上道:“有的,前段时间来过一份公函,他现在人在玉门关和西固城一带驻守。”
我关心的是,“对西京事件他是怎么看的?”
皇上摇了摇头说:“信里没
我们试着分析严横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皇上的看法是:“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有意避嫌,不想跟谋反未遂之人搅在一起,怕影响了自己的前途;第二种,表面上撇清,实则为琰亲王保存势力。”
我叹道:“如果是第二种可能的话,淹掉西京,远没有摧毁琰亲王。”
“没有,所以他才那么洒脱,继续带着大批随从行走,以亲王之名赈灾以收买人心。他真正的大后方还在,自然有恃无恐,所以朕怀疑,他聚集的钱财至少有一半还在严横那里。”
我惊疑地问:“难道严横也是他的相好?”
皇上答:“有可能,他们都是少年营的统领,在一起行军作战很多年,宋方的出现比严横还晚呢。”
我忍俊不禁:“有意思。两个相好,钱财一人分一半,就像平头妻那样,两个家,两份家当。”
正说笑着呢。有人过来禀报说:“皇上。宋方求见。”
皇上笑眯眯地脸立刻垮了下来:“怎么又是他。不见!”
我喊住那人问:“宋大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那人摇了摇头:“没有”。
想了想。我吩咐他:“你去问问看。如果没什么重要地事。就叫他以后再来。皇上累了。要休息了。”
那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说:“是关于定远侯地事。”
我用眼神询问皇上,他沉默了半晌才后无奈地说:“让他进来吧。”
看他如此为难,我忍不住道:“要不,我陪你见他吧。”
皇上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一点,冲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宋方满怀期待的眼神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黯淡了下去,唱喏行礼的时候。皇上面无表情,也没有丝毫打招呼的意思。
《帝临阙》第15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