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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起来看着外面依旧是寒风凛冽,他先是忙话一阵等晨曦退去,才招呼班里的年轻人汪远军,小声地商量着:“我琢磨了好久,想到一个办法,把挡料板竖着放在卸车挡墙的顶面上,这样货物就能自然地卸到堆料区了。这挡料板只在卸车的时候受力,承受的压力比较小。”
汪远军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思考的光芒,认真地分析道:“这个主意不错!可以采用高路堤、大角度侧壁的形式,卸车的物料就能借助重力很快卸下来。挡料板用木质的板就行,这种材料质量轻,固定、拼装、搬移操作都简单,还能重复使用,既省力又省钱。”
父亲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住地夸赞:“还是你有文化,总结得太到位了。”说完,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家,语气诚恳地鼓励道:“你们都好好想想这个办法行不行,如果行,咱们干活就能省不少力气。”
几个有点文化的年轻人思考了一会儿,纷纷说道:“班长,我们觉得这个办法能行。”
在难得的休息时间里,父亲带着汪远军,顶着狂风,艰难地找到了设备安装队。他们似身躲着狂风卷起漫天的沙尘,眯着眼睛在一堆包装箱里,精心挑选出比较好的木板,然后一起拼成了几块大挡板。
大家试用之后,对父亲的想法赞不绝口:“王班长,您这主意真是绝了,装卸一下子变得轻松又省力,还节省了不少时间。要是装车也能有这么好的办法,那就完美了!”
父亲那浓密的眉毛微微皱起,声音带着点沙哑,坚定地说:“抓装车这个比较难,得靠机械帮忙,你们这些年轻又有文化的,得多动动脑筋,别一天到晚光知道喊累。这些改进的办法,你们也出了不少力,看效果不错,还得接着加油!”
父亲看着汪远军,心里想:这年轻人有文化,能吃苦,就是身子骨有点单薄。于是他鼓励说:“小汪,卸车的活儿就交给你负责。”
汪远军听了,特别高兴,心里满是感动: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班长总是想着照顾大家,把相对轻松点的活儿分给更需要的人。自己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辜负班长的信任。他激动地说:“有了这个办法,用铁锨往下铲就行,不用担心洒到路基下面还要清理,太好了。谢谢班长!”
汪远军的眼睛有点湿润,心里五味杂陈:自己家里条件不好,有两个妹妹,妈妈没工作,爸爸又去世了,自己身体也不强壮。一起来的人大多受不了苦走了,只有自己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坚持。
班长心地善良,对自己照顾很多,帮了不少忙。这次把相对轻松的工作交给自己,这份恩情,一定得记在心里……
其实父亲自己也还不到20岁,却主动承担起照顾大家的责任。他经常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再难,也要带着大家一起熬过去。
看到大家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还坚持着,三姨夫心里很不是滋味,赶紧把情况报告给了指挥部。指挥部马上调来了一些人,还为了鼓励大家、留住人,出台了奖励政策:装一车碎石给7毛钱,卸一车碎石给2毛钱。
这个政策就像一阵春风,让大家心里暖暖的。虽然钱不多,但是对于一个月只挣四五十块钱的他们来说,一点点积攒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汪远军和严佳林特别能干,一个人一天能装和卸五六车。二十多天下来,就赚了一百来块,家里困难的生活得到了缓解。
在时间和艰苦的磨炼下,留下来的人都变得像钢铁一样坚强。
时间过得很快,一段艰难的日子过去了。
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感叹道:“哎呀,真不容易啊,这个备料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大家一起欢呼:“我们太厉害了,居然完成了这么难的任务!”
这时天气渐渐暖和了,父亲他们又接到了新的任务。为了赶时间,父亲带领的大队接下了修地基的活儿。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大家有说有笑地朝着新工地走去。告别了备料时那种紧张又高强度的工作,大家心情都很好,好像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年轻人心里充满了期待,希望新的工作能轻松点。他们哼着歌,互相开着玩笑,一个个充满了活力,就像初升的太阳。
春天来了,东北的大地上绿色还不多。但大家还是感受到了一点温暖,扛着铁锨,挑着筐,一边唱歌一边朝着希望前进……
父亲也被大家的情绪感染,跟着一起唱。虽然知道前面的工作还是很难,但他坚信:再大的困难都能克服,最难的时候不都挺过来了吗?
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
到了工地,大家马上开始分工。父亲表情严肃地告诉大家:“现在单位的车很少,往路基上运土主要得靠我们自己。”大家看了看周围,一片荒凉,都没说话。但心里都明白,这就是现实,不用多说什么。于是大家主动找伙伴,热火朝天地开始了人拉肩扛的辛苦工作。
严佳林因为个子太高,没人愿意和他搭伴,一个人站在那里。父亲看到了,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说:“咱俩一组。”
严佳林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赶紧拿起铁锨往大土筐里装土。
当父亲和严佳林一起抬起筐的时候,筐的重量往前倾。父亲哼了一声,一只手紧紧扶着扁担,另一只手用力拉住筐上的绳子,坚定地朝着地基走去。父亲心里想着:再重也要撑住,不能让大家泄气。
一上午很快过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严佳林看到大家关心的眼神,再看父亲喘粗气的样子,心里很愧疚,把筐上的绳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父亲感觉到了,心里暗暗高兴:他总算懂事了,自己也能轻松点了。
又过几天,父亲发现大家抓筐和扁担的手套都破了,有的人手都磨出血了,尤其是肩膀血痂刚长好,又被磨破再被风吹着,疼得钻心……
母亲后来提起这事,总是含着泪说:“就算我们结婚了,还能看到你父亲肩膀上的伤。那时候修路,根本没什么机器。”
《姨和舅是什么关系》第32章 母亲的石油情缘 岁月流金记三(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