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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阮那时确实不懂她的话,乍听之下只急着否认,便脱口而出道:“觅姐,不会的,怎么可能……”
林觅叹了口气,也不想再多说,只道:“阿言是聪明人,但愿是姐姐多想了。”
他对林觅轻松一笑,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可能那时候他的心真的很大,所以没把林觅的话放在心上,还妄图让她忘掉刚才的谈话,和这段时间以来的猜测,一路上跟她讲了很多这几天发生的趣事,慢慢地话题便被拉扯得远了……
他没有意识到,林觅喜欢他,对他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他也没有意识到,林觅在某种意义上,作为俞峸池“最亲近”的人,对俞峸池的了解其实要比自己多很多……
他对俞峸池的好感、犹豫、矛盾、不知所措,等种种心理,如丝如网地在他心里密张着,从涂山坞回来开始,一直延续到了决赛前夜。
当时他们做完涂山坞的演出,离最后的决赛就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物极必反,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开始躲着俞峸池走,不是因为又对男人生出了什么嫌隙,而是因为他突然害怕面对俞峸池,害怕面对突然变得陌生的自己……
男人起初以为是他赛前紧张,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说。他是紧张没错,可比起看到俞峸池时,那扑通扑通,跳得失了序的心,便不值一提了。
他又恢复到了装哑巴的阶段,只是每当被男人单独逮住质问时,他只嬉皮笑脸打哈哈混过去,转移话题变成了他的拿手好戏。
连看到叶之濛,他也会避开走,他知道自己恐怕要对叶之濛食言了……当时在走廊拐角处对叶之濛的信誓旦旦,像一个天真的笑话……
决赛夜
一月末,飘雪天在S市已是常态,走在路上,呼吸间水雾弥漫,特别是到了晚上,不是在下雪就是在飘小雨。在训练室还好,他们都是开着暖气练舞的,出了训练室,几乎都戴上了毛线帽子,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寸肌肤也不敢暴露在空气中。
1月31日,训练营决赛之夜,粉丝从中午便开始分队站在演播楼的广场外等待进场,正式入场后依旧热情不减,六万人次容量的演播厅很快座无虚席,各种颜色的应援灯,印有训练生头像与名字的条幅一波又一波……
言阮化妆时还和齐棣、谢飞他们说说笑笑的,出了门就心里惴惴了,一个人在从化妆室通往候场区的区域徘徊,心神不宁。
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此时这片区域全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就在他已经不知是第多少次蹲下又站起时,突然有个人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进了旁边一间空无一人的服装室里,很快锁门的金属声跟着传来……
虽然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侧窗照了进来,服装室里光线昏暗,但他还是能从身形和那熟悉的感觉,知道带他进来的人就是俞峸池。
“冷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服装室里没有暖气,言阮穿着单播的演出服,身上只批了一件外套,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男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很紧张吗,连自己冷不冷都不知道了。”
男人伸出手,试探了一下他手掌的温度,他在黑暗里与男人对视。男人的手心很烫,让他感到异常地踏实。
他看着俞峸池的眼睛,突然道:“我觉得我还在做梦,在这里的经历就像一场梦一样。”
男人却问他:“不是梦,你觉得我只是你梦里出现的人吗?”
言阮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道:“不是。”
好像是为了缓解言阮的紧张,今天的俞峸池比平日里温柔许多,他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吗,把自己交给舞台,交给粉丝,不要有太多顾虑。”
言阮再次认真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飞快,男人又短暂交待了他最后几句话,便要求他快去和队员们待在一起候场了。
临走前言阮回头深深看了男人一眼,看到他坚毅的眉弓,深邃的眼,留意到自己走高的心跳不止是为了比赛时,言阮倏尔就释然了……
他头顶是星光,光晕将他淹没时,他踏出了临近舞台的最后一步。
台下的粉丝举着灯牌,汇成星海,像细闪着的碎银子。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场上的巨幅光屏,背景换了又换,音乐响起又落下,粉丝的尖叫声像气浪,此消彼长……
梦里的画面都是片段式的,上一秒还是他被舞台上的炫光闪得几乎看不见舞台下粉丝的样子,下一刻他已经登上了第七顺位的成团宝座,看到第五坐着的是已经哭花了妆的谢飞,第一仍然是盛华的骄子齐棣,第六则是神情有些不屑的叶之濛,头顶是不断落下的彩色礼花亮片,他离导师席好远好远,远得有些看不清俞峸池的表情……
朦胧间,画面又是一转,这次不是在那璀璨空阔,容纳数万人的演播室,而是在一个光线昏暗,但却遍布紫红色扫射灯光,觥筹交错着的酒厅。
言阮记起来了,这是他们成团之夜的庆功宴,当时节目组在寸土寸金的S市,包下了一个当地最出名的,占地两万多平的网红酒吧,这样的巨资手笔,足可窥见这次选秀节目的商业价值带给节目组的红利。
他已经被各个制片人轮番灌了好几杯酒,他们说他才是是节目从始至终关注度最大的“人物”,不知为节目制造了多少噱头,上了多少次娱乐榜热搜。他当然知道,喜欢他的人很多,可骂他的人也不少,他踩过了多少人“上位”,就有多少人骂他“上位不正”,声讨他,声讨节目的不公平。
《指尖风月是不是病了》第3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