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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亲近吗?
祁纵默然。
他与沈不言的初遇与重逢都不算美妙,在当时的境地里,祁纵只一门心思想要摆脱国公府,确实难以顾及其他。
何况他与沈不言的前缘只有一面,中间又隔着八年的光阴,他并不能确定沈不言的脊骨是否在过去八年的磋磨中被打断,又如何肯花费一点心思在一个随时都可能被放弃的棋子身上。
也罢了,这事的责任在他,沈不言因此惧他,怕他,不愿与他亲近,都是情有可原。
祁纵想毕,往阁楼上走去。
第三十四章
阁楼上面并非漆黑一片,沈不言给他留了盏灯,橘黄的烛光刚巧将那床崭新的铺盖照亮,等着祁纵眷顾。
有了方箬知的指导,祁纵已经明白了沈不言给他准备铺盖的意思,他自然不会多想,但也不屑。
他脚步未停,举起蜡烛就往里间走,撩起了珠帘,珠子碰撞的脆响声惊动了本来就没有沉酣入睡的沈不言,她坐了起来:“爷怎么进来了?”
祁纵道:“你睡你的,别不披衣就坐起身,也不怕受凉。”
他倾了手,手中灯烛的烛火舔上了桌子上静置的半截蜡烛,滚烫的火焰热融了烛油,汩汩沿着烛身滴落了下来。
祁纵方才拎起烛台,将它放到了拔步床的床头,烛火照亮了沈不言不安的目光,他一顿,倒是不知道原来在沈不言心中,他是可以做出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来的人,所以才要用这般提防的神色看着他。
原本是该生气的,但因为留音那番安抚的话说在前,祁纵在上楼前也做了自我开解,知道尽管沈不言对他的印象不善,但至少在一点点的改进,既是如此,好好说开就是了。
祁纵道:“我并非什么好色之人,与你共眠也并非是冲着那些事去的,不过是习惯身边睡了人,因此不愿再孤枕难眠罢了。”
他怕沈不言仍旧不信,又补充道:“你先睡罢,我当真不要你伺候。”
沈不言似信非信地看着祁纵,但也深知若祁纵当真想要,以两人之间的体格气力差距,她是没有可能拒绝祁纵的,既然如此,再僵持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思,不如躺下。
沈不言重新躺回被褥里,听着祁纵远去的脚步声,知道他是去耳房洗漱休整了,隔着些距离,其实是不大能听到的,但无论是风声还是什么声,只要是些许的响动,都像是在黑暗里想起的不知名的可怕响动,牵动着沈不言脆弱的神经。
她觉得她又回到了要被献给祁纵做妾室的那天,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算盘要打,有各自的利益要去争取,没有人在乎她这颗被献出的棋子的想法。
沈不言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她知道自己前方无路,后方没有依靠,所能做的不过是逆来顺受。
她便如此把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了虚无缥缈的命运,把一切的一切都寄托到祁纵是个稍许有些良心的人这点上。
现在,她再一次陷入了这样绝望的境地。
沈不言听到祁纵的脚步声近了,烛光就落在她的眼皮上,可是她不敢睁开眼,她尽力把自己的呼吸放得绵长,好做出她已经入睡了的假象,希望祁纵因此觉得没趣,彻底打消玩她的念头。
然后她感觉到一片阴影覆盖在她的身上,那是祁纵站在床边看着她而落下的影子。
在这样的注视下,沈不言觉得越发煎熬了起来,祁纵在看什么呢?又有什么值得他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见过这么多次的人?沈不言寻不到答案,因此她只能焦急地躺着。
过了漫长的一会儿,祁纵终于上了床,沈不言感受到身边的床铺微微塌陷,继而是被子掀开,一阵风溜了进来,紧接着这些许才刚流通的风就被掐断,她再感受到的便是一具滚烫的身体。
沈不言能清晰的感受到冷水滚过肌肤后的丝丝凉意,但祁纵的身体确实是热的,像块正在燃烧的炭火,很奇怪。
就在这时,沈不言听到祁纵问她:“我的身子像不像暖炉?”
沈不言想到自己是个已经睡着的人了,因此没有回答,祁纵轻笑,他的声音从她的头顶落下,额外得慵懒缱绻:“既然睡着了,那就任我摆布了。”
沈不言心往下沉,知道祁纵没安好心,却不想他竟然可以没有人道至此,她忙睁眼出声,但已经迟了一步,准备好的话语被拉长成了一声惊叫,是祁纵抱着她的身体悬空后又翻了个面,等落下时,正好趴在祁纵的身体上。
沈不言手脚并用地要爬起来,祁纵却只动了动手腕,就将她按回了自己的怀里,这样悬殊的力量,让沈不言觉得自己像是祁纵手下一只永远无法翻身的乌龟。
沈不言涨红了脸:“爷,这不合适……”
《妾情相吾TXT》第6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