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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心满意足,沈时钊走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畅所欲言,他对邹清许说:“谢止松最近应该天天在被窝里笑吧,陆党现在烂成这个样子,这盛世能不能让他大喜过头把他带走?”
贺朝看邹清许心不在焉,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邹清许忽然回神。
贺朝:“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邹清许:“你说沈时钊看上去神色萎靡,能平安走回府里吗?我是不是应该送送他?”
贺朝:“。。。。。。”
贺朝无语,邹清许闭上了嘴,他清醒了片刻,沈时钊倒在路上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喜事一件,于是他调整状态,接着贺朝的话说:“陆党不成器,开始窝里斗了。”
陆党现在的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刘琮接任了陆嘉的位子,说他摆烂,但他在防自己人方面很有一手,牢牢霸占着现有的内阁权力,不断阻止其他人入阁,在这方面,与谢止松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他打压的任循算半个陆党,四舍五入是自己人,刘琮对外唯唯诺诺,对自己人重拳出击,连谢止松都看不下去了。
任循在朝中名气不小,进士出身,学富五车,颇具才情,为人也正派,在他身上最出名的一件事莫过于他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大义灭亲。
任循的小儿子不学无术,放浪形骸,常与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花天酒地,平日倚仗权势,某天竟然对看不惯的百姓动用私刑,一位农夫保护自己的女儿不被豪强带走,他便活活将平日里奉公守法的农夫打死,捅了大娄子。
这位农夫从小命苦,小时候爹娘死得早,自己独自像落叶一样飘零,吃着百家饭长大,勤劳勇敢,有情有义,长大后不奢求太多,娶了一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媳妇,二人过上了幸福生活,还有了一位女儿,但后来媳妇因为脑子不正常在他出去种地时被人贩子骗走,留下他和女儿相依为命,他等着妻子,找寻妻子,为了女儿,一直没有再娶,平日里忠厚老实,尊老爱幼,整个村子的百姓听说此事后群情激愤,事情闹大后,从民间扩散到宫廷中。
和任循之子一起闯祸的另一名无赖是护国大将军的小孙儿,护国大将军年已古稀,一生军功赫赫,为大徐江山的稳定立下汗马功劳,身上伤疤无数,宗族子弟里也战死好几位,他拖着病体为孙儿奔走求情,孙儿得以保全。
但任循没有这么做,他主动把自己的小儿子交了出去,任凭国法处置。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自此,任循成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民间每逢提到他,一定赞不绝口,甚至将他和梁文正齐名。
任循不是纯粹的陆党,只是平日里和陆党的人走得近一些,刘琮忌惮他的名望,一直防着任循,防止他取而代之。
荣庆帝对任循的印象不错,一直有让他入阁的想法,谢止松此时果断出手,举荐了任循。
朝堂上的纷扰邹清许都有听说,他问贺朝:“任循是什么来头?他不是陆党的人吗?”
贺朝:“他是陆党的人,但和陆党捆绑的不深,你知道的,朝中官员有时候喜欢按地域抱团,可能因为他和谢止松是同乡,所以谢止松愿意拉他一把。”
。
一下朝,大臣们鱼贯而出,挤挤挨挨的退朝,有人趁机把谢止松请到一边的石柱下,问他:“大人怎么把任循弄进来了?”
谢止松笑:“任循甚得圣意,我哪里拦得住?”
“那也不应该拉他一把,不给他使绊子算不错了。”
谢止松:“当事情无法改变的时候,不如顺水推舟送人情,他本来就不是铁了心跟着陆党混,而且这个人极重情义,他被打压,我帮了他,还替他美言,日后我遇到事,他是不是得报恩?”
问话的人忽然明白了,笑眯眯地说:“大人高明,任循这性子一听便不好惹,现在您这么做,也是为了日后让他少找点麻烦。”
谢止松笑了笑,暗红色的衣袍在风中翻飞,和宫里的红墙绿瓦相映成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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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的夜,漆黑静谧,零星几颗星子挂在天际,时隐时现。锦王府燃着的烛灯泛出昏黄的光线,光晕落在地上和桌上,像漾开的涟漪。锦王在屋里焦头烂额,身前是一群养在府里吃白饭的幕僚,他急得嘴角冒泡,身边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切实可行的办法。
传话的人往太后宫里跑了好多次,每次带回来的话都一样:“一切安,勿焦躁。”
太后让他不要着急,该干嘛干嘛,这件事已经处理妥当,不可能被人抓到把柄,太后找人查这事是怎么又传出来的,发现谣言竟然是从民间的赌坊和青楼传到宫里,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民间流传的谣言,九成都是假的。
但锦王是个急性子,深夜急得在府里打转。
也正是在此时,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下人禀报,有人身穿一身黑衣来访。
锦王好奇,问清这人的身份后,大吃一惊。
来人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沈时钊。
第54章太后(四)
沈时钊和锦王平日里没什么联系,锦王听到沈时钊来访后心里咯噔一声,他猜不到对方的来意,不知是福是祸。无论如何,沈时钊是贵客,他亲自将沈时钊迎了进来。
沈时钊进了大门,但并没有继续往里走的意思,而是站在门边,刚好让外面的人看不见,他对锦王说:“我今日前来,是让王爷不要担心,朝中最近传言纷纷,太多谣言都是空穴来风,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穿越权臣的》第8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