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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被火烫到似的,高桥原一迅速松开我,脚步踉跄着后退;我看着被高桥原一自手腕上夺走的东西,抬手慢吞吞舔拭因为他用力不当而划开的伤口。
“秋子,你…”高桥原一满眼不置信的看着我,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物件,抬眼神情随即恍然大悟,“你藏了刀…”
“是。”我很平静的点头承认,“如果输了,我就杀死自己。”当然,我不可能那么做,那把刀原本另有用途,不过后来我改了主意而已。
高桥原一定定的站着,仿佛一具凝固的雕像,良久他猛地转身,一手按在牌桌上,另一手高高抬起,而后落下。
咯——!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听上去象是树枝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一直安静站在对面的安藤良行和相同视角的人同时脸色剧变。
下一秒空气中有微微的铁锈味缓缓弥散开。
“拿这个换我太太的契约,可以吗?”高桥原一的声音沙哑,带着孤注一掷的恨毒,“不够的话,我再切一根。”
他举高的手上握有从我这里夺走的刀,一点点往下淌着血的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冰冷的光。
安藤良行没有回答,或许是不知道如何回答;等了一会儿,边上有人将另一个文件夹扔到桌上,高桥原一甩开手中的刀,一把抢过,转身就朝着厅的出口走去。
我垂下眼,静静任由高桥原一绕过自己,等到两人拉开一段距离,我转身对着他的背影轻声开口道,“母亲还在医院等您。”
“我还未成年,一夜之间父母双亡很可怜的。”
“请不要再让秋子任人欺凌,拜托了,父亲。”
擦身而过时我看到高桥原一眼中光芒散尽,所以我开口提醒他,满怀恶意的。
做错事的人一旦承受不了愧悔第一念头就是了结自己,以逃避内心的责备;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死?
……………
高桥原一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入口处,走得摇摇晃晃,象是随时会倒下去似的,被切断手指的伤口淅淅沥沥渗着血液,溅了一路。
我收回视线,好整以暇看着大厅里剩余的这些人,挑眉,脸上的做作矫情淡开,“今晚实在是打扰了。”
我机关算尽,为的只是对付高桥原一,之前种种哀恸欲绝﹑怨毒憎恨都是做给他看的,现在唯一观众已经离场,我终于可以不必再演戏。
将留在厅内的众人一一打量过去,每个人毫无意外的都是满脸掩饰不住的错愕,像是一时间没能适应我变脸的速度。
“那么我就此告辞。”我微微弯下腰,语气轻松而愉悦。
“你…”安藤良行的眼神充满疑惑与不确定,“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直起身笑着反问,“你们以为我疯了吗?”
从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我猜对了,于是我笑眯眯的转身踱到不远处另一张桌子边上,低头扫了桌面一眼,从其间拿起来不及收走的香烟与打火机。
打开烟盒,食指中指夹出一颗点着,深吸一口,辛辣的气体通过咽喉到达胸腔,流转一圈吐出,我斜倚着桌子边缘,半侧头看着似乎再一次被惊住的安腾良行。
“今晚的一切事出突然还是安藤先生早有预谋?”抬起夹香烟的手,用拇指指间关节揉了揉额角,我隔着烟雾笑得很讥诮,“没调查过吗?真以为高桥秋子只有脸可以看?”
上下打量安腾良行,与站在附近散乱的刘海遮住双眼的那少年许久,我把指间夹的香烟叼在嘴里,倾身离开倚靠的桌子边缘,伸手。
这张桌子的客人离开前正玩的是最简单的大小,也许是走得急只收拾了筹码,工具却还散落的桌面上。
我掀开骰蛊,将里面的骰子取在掌心把玩一会儿,抬眼目光死盯着安藤良行,掌心一松骰子从指间落入骰蛊,盖上后将它拈起,上下摇动。
骰子欢快地跳动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安藤先生说我的运气好得出奇。”我慢吞吞地晃动着手腕,嘴角的幅度越扯越高,“可是比起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相信凯利方程式。”
安藤良行一愣,神色立刻大变,刹那思绪的凝滞与恍然大悟后的震惊全都写在脸上“你用凯利方程式赌俄罗斯轮盘?!怎么可能?!”
“看上去我的头脑不象那么好用,是吧?”晃动的手腕猛地一翻,重重的将骰蛊扣在桌上,松手,我取下嘴角叼的烟,弹了弹烟灰,笑得很流氓。
“我只是想告诉安藤先生,命运这种东西如果真的存在,它一定是婊子,只要有本事,爱怎么上怎么上。”
“下次眼光放准一点。”我吐出最后一口烟,把手中的烟蒂狠狠按熄在骰蛊边上,“有些女人的夜渡资或许是人命。”
《网王之倒春寒故事大概》第1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