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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项,宇文家祖父父亲倒是皆认可的。女人阴私挑起来可谓是歹毒之极的。况且那八十一家选妃中有七八家都是杨家外亲,凭哪般如此嚣张?还是仗着杨家的地势?真是又可叹又可笑,君帝未来时庆阳以杨家独霸,可君帝南迁,杨家还敢一如既往,就不是小事私德,是胁迫君王了。这次更是将罪证落实,实是死不足惜。
宇文父轻叹,祖父却是眼里不揉砂子的,看着孙儿清淡容和的面容很一会儿后,直接开言:“修儿到底想说什么?”
宇文修从椅中立起,躬身向家中二老深深施礼:“祖父明鉴,孙儿不是从母亲肚皮里出来的,虽表面平和可到底不是一条心。原先那房妻子便是母亲选的,虽听话温顺却全无助益,甚至连个子嗣都不曾生下。好不易孙儿续弦得娶佳妇,母亲却成日到晚和迟嫣过不去。难不成母亲宁愿儿子三妻四妾,却碌碌无为?迟嫣进门七年,为我诞下一子一女,温顺恭谨文华满腹,又与太子交厚,凡朝中有动都会尽早打探消息回来,以防孙儿行差踏错。如此贤妻,母亲却一味刁难苛求,孙儿今日不孝,敢问祖父父亲,到底是宇文家门振兴为强,还是一等无知妇人偏执畅快更要?”
太子妃在时,嫡母还算好些。可前年太子妃离京后,母亲却是突然变本加厉起来,三天两头往房里塞人,妖妖娇娇的一个塞一个不是东西。宇文修一个没碰,过错却全到了迟嫣头上。现在,好不易太子要反攻了,宇文修也断不会再看嫡母再欺侮妻子了。
宇文父亲闻后面上微赦,妻子干的好事他不是不知道,可这等内宅之事他一个做公爹的不好多说。况且妻子塞通房给儿子也不是什么大错,只是大概媳妇心里不好过罢了。如今儿子竟然提出来这等要求?“你这是要为父休妻?”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为家宅安宁考虑,岳父那边已经极是不满,如果父亲再不约束母亲,那么岳父说了。照袁家模样赐两名艳姬给父亲,太子殿下还是会给岳父这个恩师面子的。”
当天晚间,宇文父亲狠狠痛斥了一番妻子,并申令其永远不许再管儿子房里的事。如若不服,太子殿下赐下艳姬下来,别怪到时候没脸。宇文夫人气死,可也真怕太子殿下赐下那等妖姬进门,只能忍声。第二日宇文修就将屋中通房全部贱卖入娼籍,这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是宇文夫人族侄女。宇文夫人堂兄过来斥骂,宇文修却冷笑回话:“盛华通法民则:良民女入妾,亦通妾法。”那意思就是说,再是良家出生的女子,只要当了人家的妾室,便如同那些贱籍家奴出生的贱妾一般,主家可任意转卖。当主夫的打卖两个姬妾,是不需通知外家的。
宇文夫人闻讯过来吵闹,宇文修二话不说就请了父亲过来。
也没有多说别的,只道:“父亲忘了我姨娘是怎么死的,儿子还可没忘。”
宇文夫人自日被宇文父带走,双双回老家修养。
宇文门邸中只剩祖父与宇文修夫妇子女五人,今日首辅来访,宇文修被太子派了外差不在京,祖父思量一会儿将孙媳叫到了跟前。迟嫣低低回说几句后,祖父同意了。
先是请首辅进门,虚谈几句后,江扶林果然提出要见迟嫣。
而后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江扶林脸色越来越差,迟嫣却自端稳不动。宇文祖父今日总算是看到这个孙媳的风范了,心中默叹,怪道孙儿说这次得娶佳妇了。
“宇文夫人这是不肯相助?”
江扶林气息有些不顺了。迟嫣却端起茶盏来笑得淡淡:“妾身只是一介后宅妇人,不懂朝政也不该过问朝政的。首辅大人找错人了。”江扶林脸上瞬红,掌中捏了几捏后,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深目看看迟嫣:“你的主子如今不在了,今后怕也是难回来了。”不管有没有出事,一个名声败坏足够逼得沈世雅无法回朝了。
迟嫣生的一双秋水剪眼,细柳般狭长,浅笑起来最是温柔多情,可今日细目狠眯,冷冷一笑将茶盏罢在了茶台上:“首辅大人还是先管管自己来的好!才当了六年的首辅就敢对太子指手划脚,落井下石。再让你当下去,这江山怕是要易主了。”
“你、你放肆!竟敢胡言?”江扶林气极恼怒,可心底里冰一样的气息串了上来,难不成太子是这般想自己的不成?
迟嫣更加冷笑:“听说令妹家的女儿年岁也正好嗯,难不成江首辅有意效仿李氏,打算当个绕着弯的国丈?”这话更加厉害了!江扶林脸色已经刷白,因为迟嫣这话总算是让江扶林彻底悟了。太子独宠太子妃没关系,因为王家没有争权的打算。可其它后妃就不一定了,甜湘公主后面是南疆,其它女子身后哪家没有各自利益?景帝受李氏逼毒几十年,恨透外戚挠政。眼下……眼下这一切看着是太子因为太子妃离宫,彻底暴怒了。可细想下去……
“江首辅不过只是仗着效忠皇上几年,得以萌恩皇上全家带来庆阳,便该忠心辅佐不生二心的。可是到底权位高难,人心易变。江首辅如今已经不知道主子是谁了!该你管的想管,不该你管的居然也想管。连妾身小小妇人都觉得首辅大人碍眼的很了,真不知在皇上和太子眼里,首辅如今是何种模样了。”
江扶林颜色惊变的告辞走了。宇文家堂厅里,祖父终于睁开了双眼,看着立在跟前的孙媳:“刚才那话是你想的,还是太子想的?”
迟嫣施施然跪下:“祖父在上,孙媳再是心愤也不会拿宇文家一氏作赌。太子心意,世人皆知。朝中官员却为已利,不肯顺服帮衬。恕孙媳说得粗漏些,这些朝臣不过是打量着太子素来温和,又是庶出太子的份上,不肯尊重罢了。刁奴欺主四字,是太子镇笔所刻,日日观看时时警戒,便知太子是如何作想这些乱臣贼子的了。”
《浙江卫视大雅之堂》第26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