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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她的身体仍然僵了一下,缓息数次后,左筝的心境才算是平复下来。抬头看王勤,脸上没有愤恨,只有淡淡的遗憾:“我不该把你想的太好!你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样样都好?我能嫁到王家来,真的太高兴了。婆婆不用我动手,就把你的通房都遣了,我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得忘了天底下没有圆满,没有完美。更忘了王勤当时只有二十一岁,尚在年轻。更忘了鸳儿能从一个三等丫环最后升到一等,在左家平安陪自己嫁过来,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角色?最重要的一点,左筝忘了,她自己并不是最好的,王勤没有任何道理对娶来的尚算陌生的妻子爱恋入骨,全心呵护。而自己喜欢的,觉得好的,别人怎么会觉得不好,怎么会不去抢?
“筝儿,你还在怨我吗?”
左筝轻轻地摇头,脸上的笑容平静却没有激情:“我不怨!我自己也有错,怎么能怪到你一个人身上?”
“那你?”
“勤郎,我只是有些遗憾,遗憾我们为什么从开始就这样好。”
为什么非得有波折?为什么非得有痛苦?更为什么忘不掉那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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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早,用完晚膳,不说早些歇着,非要出来散步。虽说岑染知道饭后百步走,可以能活九十九,但是叶锦天这般走路的法子却根本不象是在散步,而象是要带她去哪里似的。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我们一起活到九十九岁,好不好?”叶锦天今天的笑容太灿烂,岑染看得心里有些发慌,别过头去,没有看到叶锦天回头过来时眼中的深邃。
庆阳很少下雪,冬季一年能下五场就算好的了,有雪也是落地即化,几乎看不到东京白雪皑皑的景象。可是若论起冬冷来,其实也是很不逊色的。今天没有带任何的左右人,只是叶锦天和岑染两个,披着黑色的大氅,在东宫不知所在的串房排屋间穿来穿去,最后停在了一处小院前。紧关的院门看不出任何的特别。这片地方是东宫杂役太监居住的地方,这里?岑染不明白,可是手心却有些发汗。
叶锦天没有回头,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然后左三右四的敲了门。很快院门就开了,两个暗卫恭敬的站在门边。叶锦天拉着岑染进来,院门立时关住。环顾四看,院子不大,可是出得屋子的竟然有六名暗卫?这里?岑染心突然跳得厉害。叶锦天转头问一个此间小头目的样子:“人在吗?”
“在!”
“两个都提出来。”
进入正屋,屋中摆设简单,但还算干净,只是不甚暖和。
两个人都没有脱大氅,叶锦天坐在上位,岑染自然坐在下位。从大开的门子里看到两个暗卫在院门口守着,两个进了左面的屋子,还有两个在正屋里跟前服侍。不一会儿,两个黑衣披发的女子就从左面的屋子里被押出来了。一个赛一个的削瘦,头发油腻腻的披在身上,有些乱。衣衫是黑色的,看不出干净与否,可是身上这股味……
“沈世雅!”其中一个在进门后突然象疯了一样的尖叫起来,不是身后的暗卫押着就要冲过来了。张牙舞爪,状似疯狂。
岑染楞在当地,因为……虽然费了一些功夫,但还是认了出来。
眼前这两个女子,一个是沈平雅,另外一个较平静的则是司棋?
扭头看叶锦天,这是怎么回事?
叶锦天略抬下巴,司棋很痛快的解释:“奴婢是郁昭太后派来的,为的就是在太子妃身边安插下一个眼线。太后想找机会让奴婢把您弄回东京去,皇上……他一直惦记着您,无法忘怀。至于沈平雅,她和奴婢不是一路的,应该是郁王派的,派到南疆,伪装成甜湘公主,进宫刺杀太子和您。”…………
象是暗夜的一道天雷,炸得岑染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有听到叶锦天后面怎么吩咐的,更加不知道沈平雅后来又疯叫些什么,只知道叶锦天一直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离开这片平户,转到宫墙下。一步一步、一阶一阶的踏上了庆阳宫的最东城墙。这里、是岑染离开之前的那夜,呆的地方。当时陪在身边的只有左筝一个。而今天,叶锦天带着自己来到这里?
城墙顶上,卫兵十步一岗,厚厚的棉衣并不能彻底挡住严寒,可那些人看到太子和太子妃时,神色仍然是兴奋的。只是,岑染没有了八卦和闲趣的心情,默默的跟着叶锦天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东北之角的那处塔楼里,登到最高处。
庆阳没有东京那般冬夜的大风,有的只是幽静的冷,湿潮的伤人入骨。
“这样的证据,你还满意吗?”那个甜湘公主并不是所谓的美人,只是郁王联合南疆地盛华的又一次阴谋。同意、也不过是依计而为。
“为什么不和我说?”本该气愤的,本该叫嚣着为什么不坦白?是不信任?还是怀疑什么?但是……怀疑什么嗯?他要是怀疑什么,就不可能放自己离开,明知道离开之后只会去华昭,却也不解释。“你想看清楚我会怎么做?对吗?”见到叶锦昭后,是否还会有留恋?是否会‘曲从’留在他的身边?更是否会为了堵气,伤害盛华?
岑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次没有怨愤,只是觉得好笑:“真是一场诡异又华丽的梦!”原本的A剧和B剧不过是世人的猜想,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本以为猜到真相,却不过只是臆想。
《浙江卫视大雅之堂》第3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