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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筝颊上红得几近染了霞,咬着牙关瞪着名媛:“什么叫不管什么套路?”
名媛暗中瞟了太子妃一眼,见她并不着恼,反而很认真的在听,心下安然,若有笑意的看着左筝,语气放了甜腻粘稠:“左姐姐是过来人,难道不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左筝又羞又气,咬紧牙关不说话,但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名媛信然微笑:“其实不只是那些事,别的事上也要让他如意才好。比方说我家那两个婆婆再刁钻苛刻也得服侍得好,夫君是个明白人,自然会更体谅爱重我。家里家外的事,我都要清楚都要明白,这样的话不管他碰到什么事,也与我有个商量,一起想辙处置,才不会疏远。不疏远就不会为人所趁,左姐姐,你说妹妹讲的可对?”
“你、你不觉得这样,有……有失身份吗?”取媚讨好,那是妾室贱妇干的事,嫡妻怎可如此自贱身份?
左筝的话听得名媛都快笑出来了:“左姐姐,身份?什么身份?你是人家的妻,还没有足够的娘家做后盾,有什么身份可讲?端着架子要夫君来体会你的心意,配合你的性情才不算有失身份吗?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要哄你?是喜爱你喜爱得不得了,除了我天下就没有别的女人,还是你有特别的本事离不了你?”左筝听的脸色雪白,名媛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眼神中崩出凌利的目光:“我不知道左姐姐当初与世子是怎么回事,可名媛知道,沉香是我喜爱的夫君,为了嫁给他我付出了太多。他为了娶我,也忍受了许多。这般相知心意的夫君在前,我为何要他不喜欢?我喜爱他才费尽心力嫁于他为妻,为的是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怎么把日子过得甜蜜幸福就怎么来,难道也算自贱身份?我喜爱他,用些计谋也只是为了让他舒服喜爱,让他更喜欢我。难道喜爱一个人,不是要他开心快活?”
成天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霜刀冷剑的,就算是原先有那几分情谊,也会让磨得薄淡消失。日子要过好,不动脑筋怎么行?更何况:“我是皇上赐婚的嫡妻,正经老婆。我与我的夫君恩爱,是再天当顺理不过的事。难不成左姐姐认为,夫君和小妾浓情蜜意花前月下才是正统?”
左筝让名媛一会儿冷一会热的话,说得哑口无言。低头坐回椅中,抓紧裙面,身子竟有些犯抖了。
申媛微微笑着走了过来:“左姐姐,这天下的事儿总是要正过来想一遍,反过来再想一遍,再过来时才知道对不对。你和世子的事,妹妹也听说了一些。别怪妹妹脸皮厚,多管闲事。世子什么脾性,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多少年的夫妻您真的知道吗?就算是知道,您又肯做他喜欢做的事吗?当然,这样说也许左姐姐心里还是犯堵,咱们反过来说好了。左姐姐为什么一直和世子处不好?还不是因为你喜欢的和他喜欢的东西不太一样?他喜欢的你不喜欢,你自然看他不是很顺眼。这是成了婚了,若是在成婚前,左姐姐还有选择,那么在一个和你喜欢的一样的男人,和一个和你喜欢的不一样的男人中间,左姐姐会选择嫁哪个?”
一语中矢,左筝呆住了。
名媛语气放的更加柔软:“左姐姐的委屈妹妹明白,可左姐姐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一开始你就没做好,漏了那么个大洞。这些年难不成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怎么和世子呕气?当然,他也有错,你不原谅他也没关系。你不觉得难受就行。”
岑染听得快笑出来了,碰到名媛送过来的眼神后赶紧低眼帘。
申媛说得更加得意:“一边揪着旧事不放,一边又不可能放下男人和离出门,左姐姐,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纠结着实在没用的紧?有本事你就和离走人,不要管儿子女儿。要不你就施展手段,把他迷得七头八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最不济就干脆一路走到黑,冷到底,各走各的,半点不原谅。”
“就不可能尊重体谅吗?”彼此尊重,互相体贴。不奴颜卑膝,只凭性情相投,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左筝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怒气,有的只是茫然。
名媛见事情有了大进展,话说得更加温和:“左姐姐,谁都想要过那样的日子。可是左姐姐有没有想过,两个陌生人,只凭身份,人家为什么要尊重体谅,处处牵就一个妇人?夫君是你的依靠,可他的选择不仅仅是你。你要想成为他唯一的选择,就必须让他喜欢你,喜欢到无法再在意别人的地步,尊重体谅就全来了。若你不能让他喜欢你,那面子上的几分尊重体谅,又能让左姐姐满意吗?”
左筝让名媛说的彻底哑口无言了!
这般犀利的嘴舌……岑染叹息:“想当初,申姐姐可不是这样的。”拘谨寡言,顶着端方稳重的壳子,一步不会多动。哪象现在……
“殿下是不是想说臣妇和夫君一样,一对狐狸?”名媛的脸皮厚到岑染失笑,名媛却以严肃:“臣妇觉得夫唱妇随,是再好不过的事。殿下以为嗯?”
岑染心头紧了一下,看向名媛。花厅内已经没有了第三人,左筝满腹心事,告退先出宫了,留下名媛一个在这里陪岑染‘瞎聊’。
“名媛是想劝解我吗?”
“劝解不敢当,只是有个疑问想问殿下。”亲切的疏离,谁不会?
“什么疑问?”
“如今、如今如果再来一个南疆公主,那么您会如何?”仍然象上次那样,拐了七个变个圈的暗示却不明说,最后毅然离走?还是……“殿下,恕臣妇说句不尊重的话,您如今颇喜爱太子殿下了吧?臣妇瞧两位殿下最近相处的很是和睦。原先那件事,当时的情形与现在比起来如何?不说国政,不说朝务,只说您对殿下的心意。”名媛的话极其犀利。岑染深吸了一口气后,正色回复:“自是比当时要情浓。”
《浙江卫视大雅之堂》第37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