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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看着邵梓维亮闪闪的眼睛,喉咙微微有些哽咽,不一会儿,又展示出招牌的笑容,说:“工作是很多,却不是钱的问题。嗯,你不在这儿,我有些睡不着,所以找事情做。”
邵梓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严峻这话,说得好暧昧,带着淡淡的委屈,还有一丝丝的依恋。这个人,很好,可是也很怪。并不像是喜欢自己而追求自己,可是对自己的好,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得过的,对自己的宠爱,好到过头,不像是真的。心中不免怀疑,这个人,是真的只是包养自己,还是以此作为手段在追求自己?要么,是看中了自己的什么宝贵的东西,蓄谋了要来夺了去,比方说,眼结膜啊,肾啊,肝啊……
又觉得自己的戒心有些好笑。当人家是黑社会吗?这人,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黑社会的意思。他儿子,前妻,他的工作和同事,自己都是见过的,看上去都是些最普通不过的人。
是不是那个人的设计?令严峻这么宠着自己,实际上却是圈套,不是要毁了自己的声誉,就是让自己变成同性恋,绝子绝孙?这个,也不太可能啊?那人出得起这个损招,也得严峻这么配合。这样掏心掏肺地对自己好,如果是个圈套,严峻也未免太敬业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邵梓维是很相信这句话的。当然有例外,比方说一见钟情,爱到骨子里去了,自然也会费心费力讨对方喜欢。可是,会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怎么办?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严峻生来就喜欢照顾人。这个,很有可能。相处的这些日子,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对自己,严峻都能照顾得非常周全,能想到的,那家伙都想到了。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是撞了狗屎运了。
对严峻,虽然有许多的疑惑,可是跟这个人在一起,还是很舒服的。吃的穿的用的,虽然不能说是世界上最好的,不过也不差了。不奢华,却很周到。
那么,不管什么原因,既来之,则安之。就算那人付出了感情自己无法回报,身体,还是可以给他的。真要是想让自己长期呆在他身边,那也无可无不可。不过还是要先说好,每年,要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自由活动。这个时间,当然是用来旅游的了。
想完这些,邵梓维心定了,刚准备跟严峻说话,却见那人已经靠在自己的身上,睡着了。不由得满头黑线,这家伙找上自己,不是把自己当安眠药使吧。
躺在舒适的床上,空调徐徐地送着冷风。疯玩了一个月的邵梓维也累了,抱着严峻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邵梓维醒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觉睡得舒服,再一看怀里,那家伙还在睡着呢。不由得侧过身撑着头看身边的这个男人,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严峻侧躺着,一只手搭在邵梓维的肩上,白皙细腻的皮肤比较干燥,眼角有淡淡的细纹,舒展着,看上去特别宁静。黑眼圈好多了,眼睫毛不长,却很浓密,温顺地伏着。嘴巴闭得紧紧的,棱角分明,看着居然有一种犀利的感觉,跟白天很不一样。
邵梓维伸出手抚摸着这人的唇,稍微有些缓神。
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差点迷路。快要绝望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严峻,只觉得自己拿了他那么多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他捅一回,怪对不起人的。想着那人见自己迟迟不归,不晓得会生气还是会惊慌,会不会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或者会到处打听,寻找自己。又笑,再怎么亲密,其实不过还是陌生人,比这个更糟,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当时还琢磨着要不要留下一封遗书,让希岚或是那个人帮他把钱还给严峻,不过还是作罢,一来,根本联系不到外人,二来,也懒得麻烦别人。欠了就欠了,又怎么样?
好歹活着出来了,就想着一回来就上床,那个人要怎么干自己就怎么干。或者终止关系,把钱还他。不过一见面就去看病,然后七里八里的,居然又这么抱着睡着了。想想也确实好笑。
严峻的睫毛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看到邵梓维正看着他,愣了一下,突然脸就红了,那样子,很是娇羞。
严峻在邵梓维的微笑中爬了起来,看到自己身上都蹭着邵梓维身上的药粉,不觉好笑,嘴角翘了起来,因为仍然脸红着,那神情,带了些媚,倒把邵梓维给看呆了。
严峻到洗手间尿尿,刷了牙,打开淋浴,冲起澡来,却听见门开了,回头一看,邵梓维一幅色迷迷的样子走了进来,说:“洗个鸳鸯浴怎么样?”
严峻扬起眉头看他,从上看到下,就见那家伙已经勃起,分不清是早晨的生理现象还是情欲勃发,不由得笑了笑,让了个位置。他自己也有很久没有发泄了。性,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性生活,是维系成年人身体健康的重要一环。
第19章
邵梓维问严峻他儿子什么时候来,严峻摆摆手说还要再过两天。吕丽芳把儿子接了回去,她那个女儿,想哥哥想得要命。再说了,一放假致昭就没有在他妈妈那儿住过,这样总不太好吧。
邵梓维耸了耸肩膀。他倒不是惦记着严致昭,只不过想提醒严峻,他的过敏还没有好,虽然不至于传染,不过老是跟致昭混在一起,怕他妈妈会介意。既然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邵梓维收拾着行囊,衣服都拿了出来,严峻马上接过去丢到洗衣机里,又把他的旅游鞋拿过去刷洗。邵梓维很想阻止,但是又怕推推拉拉,很不好看,耸耸肩,算了,就当作严峻有照顾人的癖好吧。把相机拿了出来,胶卷一个个摆好,自己也吓了一跳,居然拍了十卷,还真是,赶得上专业摄影师了。
严峻看到这么多胶卷也吓了一跳,疑惑地问,现在的人,不都用数码照相机了?你怎么还用胶片的?邵梓维再次耸肩膀,还真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在高中的时候跟市里面的一个专业摄影师学过一阵子照相,不光是照,洗印也都学了。不过这玩意儿费钱,这两年就没怎么弄了。
严峻抚额。敢情,邵梓维的穷和希岚或是其他人的穷不一样。他们穷,是家里没有钱,自己也没有钱,是真的穷;邵梓维的穷,是有钱人的穷,并不是没有钱,而是把钱花在高档昂贵的娱乐上去了。
邵梓维把胶卷放书包里,说要去冲洗,严峻顺口问了一句,是去一般的照相馆,还是去什么地方自己冲?他们定点的广告公司似乎有,那个什么,暗室。邵梓维笑了,说不用麻烦,丢到照相馆好了。暗室嘛,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其实说起来,自己冲洗当然有趣,不然,你帮我弄一个暗室?
严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邵梓维倒是不好意思。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不用那么费力吧?严峻便笑着说,反正有钱有时间,干嘛不自己弄一个?你也可以教一教致昭啊。
《枷锁脊椎骨》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