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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时候,突然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老爸出事了。发生了矿难,他为了救人,死了。老爸死了,我自然要去看。虽然对他有所不满,他不是我妈的丈夫,毕竟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嗯,到了那儿,傻眼了。彻头彻尾地傻眼了。
我爸,也算是一个传奇人物吧。他的家,在大同,那儿有煤矿,你知不知道?他是一个煤矿的矿主,还有许多企业和工厂,严叔,他可比你有钱多了。
嗯,我知道,我如果去,肯定会碰到他的原配,大老婆,他那个大老婆,说不定是一个很凶恶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折辱我。不过,老爸死了,还是应该去看看,就算被羞辱,也没有关系,反正,这辈子只可能见她这么一回。
不过,她可不像我想的那么不堪。年纪大了,说不上漂不漂亮,不过还是很有风度。她旁边站着一个人,叫邵梓坤,是她和我爸的儿子,邵家的长子,还有几个人,她介绍说,是我爸爸的父母,我从未见过的爷爷奶奶。
我当时就想拔腿就走,那女人拦住了我,说让我听老爸的遗书。来了一个什么狗屁律师,先说老爸每个月要检查一次遗书,有时候有更改,有时候只是换一个日期。然后那老男人就读了起来。
遗书很长,长得要命。首先说到了他的大老婆,他称之为我最亲爱的妻。哈哈,严叔,我老爸的发家史,很富传奇色彩呢。他本来是一个税务局的工作人员,跟老婆结婚后就下海炒股,赚了第一桶金,然后开始做生意,到后来承包煤矿,等等等等。她老婆家里在大同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家,对他帮助很大,他们的孩子,邵梓坤,如何如何优异,如何如何令他骄傲。
然后他说他在太原出差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子,就是我妈,有了我这个儿子,又是如何如何好,之类的。
然后第三个情人,在某处认识,相爱,生了一个女儿,现在14岁。旁边有个女人搂着一个女孩子哭了起来。
然后是第四个情人,又生了一个女儿。仿佛在证实律师的话,另一个女人搂着一个孩子也哭了起来。
然后是第五个情人,生了个儿子。当然,马上又有女人搂着孩子哭了起来。
你知道吗严叔,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庆幸,庆幸我妈死了,不用在这儿经历这种难堪的场面。
我看到他的大老婆脸色铁青,一言不发。邵梓坤,我那个大哥,脸上阴沉得好像要滴出水来。
最后律师提到了财产的分配。每个人都有份,除了我妈,当然,我妈已经死了。邵梓坤是大头,我和三个多出来的弟妹是小头,在他留下的公司占有股份。
律师说完之后,大老婆发言,问各位对遗产的分配有什么意见。我站了起来,告诉他,所有给我的遗产,我放弃。律师说我不能放弃,如果我放弃的话,我那一份,就要捐出去。你看严叔,我老爸想得多周到,怕他的嫡长子欺负我们这些野种。我懒得跟他们多说,当天就回长沙了。
回到长沙,我约了我女朋友,把家里的事情跟她说了。我应该是伤心难过的吧,大约希望得到她的支持和安慰,谁知道她跟我说要和我分手,说什么我虽然喜欢她,可是并不爱她,我把玩乐看得比她重,啊,等等。我掉头就走了。
希岚找我,安慰我,我跟她说,难过,肯定是有的,不过还没有到难过得吃不下饭的地步。她气急了,骂我天性凉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严叔,我这个人,真的很少为什么事情难过的。老妈死的时候,我眼泪都没有掉,我跟外婆说,老妈死了好,不然,这样活受罪,有什么意思呢?你不知道,肝癌,真的让人生不如死。我外婆气得要打我,我都怀疑,外婆是被我气死的。老爸死了,女朋友分手,这些摊在别人的身上,恐怕都会痛不欲生,而我呢,吃得下,睡得着,照样疯玩。严叔,我可不是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强颜欢笑什么的,我就是,怎么说呢,当然难过,可是并没有痛彻心扉的感觉。
我也仔细想过希岚的话,我为什么不会,啊,像很多人那样,伤心得不得了?是因为家庭对我的影响吗?还是真的天性凉薄?
严叔,也许两者都有吧。老妈那句话,不是你的,怎么想都没有用,给我很深的印象。老爸对老妈很好,对我也很好,可是他就是无法成为老妈的丈夫,我的正大光明的爸爸。老妈死了,我不想的,可是我也无能为力,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救不活她,至于老爸,算了,说起来没有意思。
我想,也有遗传的问题吧。你看我老爸,那么多情,每个月更新一次遗书,生怕他的任何一个情人,当然还有他老婆,还有他的任何一个孩子生活无依,是那么有情有意的一个人。可是,他又很无情,非常的无情。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他肯定知道,他是女人专家,可是他就是不给,给不起却要招惹。他大老婆很可怜,几个情人也很可怜,虽然有钱,可是没有谁真正地拥有他。他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他留了很多钱给我们,同时也留下了莫大的屈辱。这屈辱,邵梓坤和我感受最深。不,邵梓坤的感受更深,他妈妈是大老婆,在他爷爷奶奶面前……
所以,我是天生的吧,跟谁都能谈得来,可是也没有谁能够让我停下我的脚步。严叔,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悲哀?
第28章
严峻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这孩子,身世还真够坎坷的,性格还真够淡薄的。这样的家庭背景,如果落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该怎样的辗转反侧,痛苦不堪啊。这孩子,说着这话,那么淡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难过啊悲伤啊,有的只是无可奈何。
严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低下头,轻吻他的额头,唤着他的名字:“小维,小维。”
邵梓维轻轻地笑了,转过身子,一把将严峻搂在怀里,吻上了他的唇,细细地品尝,轻轻地撕咬,见严峻的眼睛眯缝起来,便调笑着说:“严叔,很心疼我吧,不如用你的身体来好好地安慰我一下?”
严峻闻不得邵梓维的气味,不是让他激动,就是让他困倦。就着邵梓维的动作,严峻跨坐在他的腰上,脸色红润起来,屁股,已经压到了邵梓维的下腹,觉得那儿滚烫坚硬,看样子是逃不了被蹂躏了,话说,本来也没有想逃,声音颤颤地说:“小维,如果能够,那很好啊。不过求你了……亲亲……只做一次好不好……明天还要上班……”
邵梓维只觉得欲火直往上窜,可是啊,身体却懒洋洋的。心里不由得赞道,严叔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喜欢听什么,便笑道:“没问题啊,严叔这么疼我,我也要疼严叔的,嗯,不如,由严叔全程掌握吧,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啊……再说,我很伤心,没有多少兴趣。”说完,腰还往上顶了一下,果然看到严峻的脸更加红了。
《枷锁脊椎骨》第3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