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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谁投靠她谁就完蛋。娴妃巴结她巴结得好啊,自个儿儿子都成了祸害。姐姐,这一下要死了仨,咱们的仇算是报了吧。长生也用不着去找胤禨算账了,这就是最好报复。她们自个儿害自个儿哼。皇后又怎么样,让她抖威风呀,让她教人‘闭门思过’呀,就这个下场!”
“别说了!烦死了!”不知为什么,淑妃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开心,好像有什么事要来了,这样的诅咒只能让它更快。
果然,贞嫔说得笑容还未收起,只见常寿从外边慌慌张张地跪来,跪哭道:“不好啦,咱们,咱们阿哥身上也有红点,他晕啦!”
淑妃顿时急疯了,这是长生的命。若不是报仇心切,只怕也不会这样。
只因他始终没有忘记。有记仇便有报仇,不敢把予头指向承钴保成,他便盼着胤禨落单,好好揍他一顿。
也是天遂人愿,这日,在长生的指使下,胤禨被假冒的字条骗到御花园。结果,才走进假山洞口,他突然蹿出来,二话不说,拳头抵达胸口。胤禨向后倒,倒在下人腿上,就在要被扶起的时候,更多的报复来了。
下人打下人,他打他,早有准备借着晦暗不明之势,好好地将胤禨“修理”,报复他的狐假虎威。可是这场仗却没能持续很久,更猛烈的来了。
状况跟胤禛相仿,长生的颈上也有红点,和他缠斗的胤禨二人打到被人发现之时,都是战战兢兢。他们却不如承祜保成幸运,并非虚惊。长生先发病,没有多久,胤禨的身上也出现症状。
旧仇未尽,又添新仇,果然天意。
这下,二人都要避痘出宫。芳儿和淑妃纵然难舍,也无可奈何。按规矩,只能离宫别居,让下人守着。说来一报还一报,贞嫔的狠毒揣测全都应验在长生身上,想拍姐姐的马屁却成了诅咒,吓得她赶快躲起来,怕自己也要倒霉。芳儿吉星高照,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运道,惹了她只怕天怒人怨,要以衰运应劫。
倘若是真的,这样的“报复”确实太狠了些。害得淑妃还没动手便一败涂地,同时让好多人也跟着胡思乱想。
朝廷兵伐吴三桂几番失利,连失数省的玄烨正是焦头烂额,它来了,正是雪上加霜。
因此,风向转得极快。几天前,还有人叹息白眼狼打白眼狼,胤禨对芳儿却是真孝顺,对这份孝心还有几分赞着。可是,天花的事儿出来,便有人说,呵呵。白眼狼原来是“灾星”,专门给皇阿玛带灾,克得他内外不宁,真有本事。
这些话沸沸扬扬如风中柳絮到处乱飞,不一会儿源头便如大海捞针般地不可究查,用心却不难猜。以资质而论,长生是仅次于承祜的孩子,若是他真的死了,承祜的地位反而更稳。芳儿因此得了好处,又去了麻烦,难道不是如日中天,难道不可怕?
荒唐的流言播散在人们心里,清者自清,辩解无益。大事在前,芳儿先要定的是玄烨的心,她知道,再度遇见人生低谷的他,最需要的是冷静。不管别人怎么讲,他绝不能失去希望,更不能晕头转向,把那些谎言当成真实的动摇了决心。
胤禨不是白眼狼,他更不是“灾星”,不是为朝廷为后宫带来祸事的魁首。然而,众口铄金,太多人这样说,也许冥冥中真的会给他带去“影响”。
这些“影响”有些时候也是命中注定的。
避痘出宫,胤禨和长生分别安排在两个相邻的小院里,朝暮不得相见,欢笑啼哭却不避人。两边的卧室墙靠墙,有心听“墙根”倒是考验耐性。胤禨有心寻衅,因此牢牢记得,长生夜里爱哭,不容易睡着,他偏偏等到夜深人静才去敲墙,激起的咚咚声,把他吓得尿裤子。
次数一多,难免教人发现。长生哭得可怜兮兮,为了安抚他,胤禨不得不道歉。自然,心里不服,也猜到他会在背地里说坏话,于是,这天夜里,胤禨比往常睡得更晚,把心思都花在了等候上。
他要等坏话,那些是把柄,他只想亲自听到然后去吓唬长生,教他再也不敢。可是,胤禨错了。在墙的另一边,长生正在厌恶地跟常寿讨论一个很重要的话题,而答案,却是胤禨不该知道的。
此刻心跳得厉害,胤禨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伪装,滚到最里边贴紧了等。细小的声音如同水滴,后面渐渐因为急躁高了起来。
“说呀,你说呀,我不是白眼狼,胤禨才是白眼狼呢!”长生很生气地扭着他的胳膊,恨道:“我都是被他传染的,没他我不这样!气死我了!”
两人同时有症状,说不好谁传染谁。况且他在前,胤禨发病在后。然而因为心理因素,淑妃推咎认为是胤禨所致,只是长生因为抵抗能力差些才会先发难。“灾星”论一起,她便越发肯定想法正确,只叹恨极痛极,也帮不上孩子的忙。避痘的小院闲人免入,纵是想得心上长牙了也只能忍。
白眼狼害得长生这样,他才是该死的。不管怎么样,我的长生要回来,老天要收人,尽管收他。这样的念头跳出来,淑妃才惊觉她有多么恶毒。原来所谓君子不过表面功夫,真的遇灾遇劫,便“原形毕露”。
有其母必有其子,已入了魔障的母亲带累了孩子。长生这样恨胤禨,该当给他拔刺,然而,身边的人顺着捋心,种下的都是杂草。
“是,是。您当然不是白眼狼,六阿哥才是呢。他肯定是呀。”常寿挤眉弄眼地引起长生追问之后,突然放低声音,胤禨正在担心听不到他说什么,长生讶然地自己说了出来:“啊,他额娘是他克死的?”
“祖宗,您可小点声啊。”到这里服侍已是冒着生命危险,再出点乱子干脆不用回去了。常寿只为讨他喜欢,盼着主子长大出息了能沾好处。既然被缠住,不得不出卖风险,只希望能借此机会,跟长生更亲近,等他闯过天险,也成了心腹,将来才有指望。
“好,我小声点。”长生招手让他更近:“你快说呀,白眼狼怎么把他额娘克死的!?”
心如蚂蚱,系在绳上高高的晃悠。另一边的胤禨急过十倍,恨不得穿墙而入,却只能听到几个模糊的音,:“……血,流血……死啦……哎哟,这个您长大了就明白……我不能说!”
“啪!”仿佛拍醒惊堂木,常寿吓了一跳,到处找。
这边的胤禨急躁不堪,狠狠拍墙,守在床边的嬷嬷虽然打瞌睡,也醒了。急忙问:“您怎么啦。”
“我,我。”憋红了小脸,胤禨委屈得哇哇大哭。
“哎哟。”该不是做噩梦了吧。嬷嬷擅自揣摩着,连忙安慰:“不怕,没事。您安心睡吧,守着您呢。”
善良的嬷嬷不知道,此时此刻,再多人守着他也没用。小小的心,载不住这般重大的秘密,它和曾经编造出来的版本相比,实在大相径庭,无法重叠。
一直以来,胤禨都以为清芸的死是因为疾病,在芳儿传达的讯息里,充满爱心的母亲一直过着幸福的日子。皇阿玛对她很好,她也很爱他,他是他们的小宝贝,他的到来使他们充满期盼。然而,这条长长的人生路,额娘不能陪他走下去,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清穿康熙宠赫舍里皇后》第12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