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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天坐在床上,他左手攥着个什么东西,看到蓝婶走了,摊开了手心,对白鸦道:“你的手机,陈十七从你屋里拿的,你把纪录都删除了,他也找不到什么,你要打电话就打吧。”
白鸦使劲往外吐了口口水,反而问他:“我打给谁?”
艳阳天道:“谁都好,让你觉得你属于那里的人。”
他放下手机又走去衣橱里翻出把剪刀,剪刀不算很重,他用起来却很费劲,他替白鸦剪断了身上绳索,指指窗户道:“你要走就走吧。”
白鸦揉着通红的手腕,怀疑道:“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艳阳天道:“我是来找周白清的,不是来找白鸦,你不是他。”
白鸦挑眉,拿起手机拨了串号码,也不把手机放到耳边,抓着艳阳天道:“要走也要带你一起走,你是我的任务,我的任务还没结束。”
言罢,他抓着艳阳天走去打开了窗户,等了许久似是没等到他要等的人,白鸦又拨下串号码,这次他手机还没放下,窗外就飞进来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在屋里站定,他看到艳阳天,艳阳天也看到他,白鸦冲着那黑衣人低声一呼:“师父……”
黑衣人忍不住笑了,道:“好徒弟,你这信号发的正是时候,师父正在周围呢,艳阳天师傅,好久不见。”
艳阳天两道眉毛纠在一起,道:“三老板,好久不见。”
白鸦听他二人口气似是认识,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但他很快就与三老板站到了一块儿说:“那现在就走!”
三老板颔首,两人一人抓着艳阳天一边胳膊就要从窗口出去,孰料楼下哒哒哒跑上来一群人,为首的陈十七看到三老板,飞窜过来拿住他肩就与他打了起来,三老板高喊道:“你带艳阳天先走!”
白鸦不依,愤愤瞪了艳阳天一眼,推开了他就要去给三老板解围,这时人群中忽然冒出把浑厚的声音,道:“都让开!我来!!徐老三你这个杀父害弟的杀人犯!!看我替天行道!”
陈十七识趣地跳开,三老板听到这声音,再回头看到那从人群中奔出的高少爷,脸色陡变,一个转身跳出了窗口,白鸦紧随其后,高少爷不依不饶追了出去,陈十七,廖晓白一行也忙跟上。艳阳天行动不便,叫来蓝婶,扶着他下楼去看状况。到了春秋茶室楼下,门一打开,就看到高少爷、三老板、白鸦上窜下跳打成一片,陈十七和廖晓白在边上看热闹,蓝婶着急问他们:“你们怎么不去帮手??”
廖晓白道:“高少爷出招太没谱了,免得被他误伤。”
陈十七道:“放心吧蓝婶,这高少爷天赋异禀,袁苍山一身魔力都没能要他的命,区区一个三老板,一个周白清……”
他话到此处自己哽住,回头看看艳阳天,艳阳天极目远眺,出神地看着那三人,他轻声道:“下雨了。”
陈十七把手伸出屋檐,外面确实下起了雨,雨丝渐密,几道闪电在夜空中砸落。高少爷那三人不知是被雨势所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越打越近,陈十七暗道不好,可等他反应过来,白鸦一伸手已经抓了艳阳天过去,掐着他喉咙道:“你们谁也别靠近!”
他扭头对三老板道:“师父你快走!”
艳阳天被他掐住一动不动,脸上打满雨水,高少爷见这情形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停下了手,三老板哈哈大笑,一个踮脚正要走开,不料陈十七和廖晓白双箭齐发,双双拿下白鸦肩膀,蓝婶赶紧上前救下艳阳天。这回轮到高少爷得意了,他笑着赶上三老板,左手搓个火拳正要发出,三老板灵机一动,又绕转回来,提起白鸦衣领将他扔出,用白鸦肉身去挡高少爷的火拳。白鸦错愕至极,周身在暴雨中燃烧起来,又被雨势迅速浇灭。他垂首跪在地上,身上青烟道道,三老板狂笑道:“好徒弟!真是为师的好徒弟啊!!哈哈哈哈哈!”
他几个筋斗就跑远了,陈十七和高少爷翻身追上。艳阳天不知从哪里找来把雨伞,伞身朱红,破了好几个洞,他撑着伞走到白鸦面前,白鸦仰头看他,这一眼似是耗尽他所有力气,他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焦黑一片。艳阳天将他罩在伞下,弯腰替他擦掉脸上雨水,白鸦尚有知觉残留,抓住他手,恸呼一声:“师父!”
这一声悲痛交加,艳阳天知道他喊的不是他,就愿他心里想着的,或许是他吧。
廖晓白和蓝婶这时都来帮忙了,艳阳天垂下眼睛,春雨涟涟竟是烫的。
第二十一章
且说那边厢陈十七与高少爷追了三老板一路,到了西区深处一幢约莫二十多层高的灰色建筑外,三老板纵身窜进一扇大敞的窗户里,高少爷正要去追却被陈十七一把拉住,陈十七指指灰楼门脸,那大门十分不起眼,在雨中更显简陋。高少爷一抹眼睛,仔细看去,那灰门上原来贴了副对联,对联上联写:槐树报春,下联写:火耀西方。
高少爷挠挠后脑勺,问陈十七:“陈大哥,什么意思?”
陈十七道:“你看那槐树半边是不是墨色褪了?”
高少爷瞅了半晌,一拍大腿道:“鬼火?!阎王火?!”
陈十七点头道:“这地方想必是阎王火的地盘,我们还是不要擅闯比较好,今天先回去吧。”
高少爷不怎么痛快,捏紧拳头道:“都追到这儿了,陈大哥你要是怕麻烦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
陈十七挡住他道:“年轻气盛,在别人的地盘就按别人的规矩来,你是能打,一个打十个能行,打一百个能行吗?再说了,懿老爷头七还没办完,戒备肯定比从前更森严,你冒然进去,没有好下场,走吧,回去吧,先去看看周白清再说。”
他一通劝下来,高少爷也打消了进去一探究竟的主意,两人爬上屋檐,往春秋茶室赶回去。待到他二人在茶室门口站定,一前一后进去,正看到傅白玉在给躺在木桌上的白鸦扎针。高少爷凑过去看,问东问西,把傅白玉惹恼了,捏着针就吓唬他,道:“你要再多说一句,马上让你下半辈子说不出一句话,你信不信??”
高少爷不经吓,后怕地躲开,他在茶室看了一圈没看到艳阳天,就去问廖晓白:“艳阳天师傅人呢?怎么不在?”
廖晓白打个哈欠,道:“睡觉去了,你以为各个都和你一样准天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啊?”
他学着高少爷的样子说话,高少爷叹了两声气,撇撇嘴说:“那这不是周白清吗,还以为他会看着……”
廖晓白笑笑,说:“他看不看着有什么差别?哦,他看着这人就会立马跳起来一眨眼就变回周白清了?”
高少爷无话可说,他也想走,廖晓白拉住他道:“你别走了,你留下来守着,我浑身都没力量了,闲事也管够了,我先回旅馆了。”
言罢,他和陈十七打了个招呼,从柜台里抄起把油纸伞,抓了一大把花生米,边吃边往外走去。陈十七没多久也离开了茶室,大厅里就剩下蓝婶和高少爷,蓝婶负责给傅白玉打下手,高少爷本也想参与参与,结果他笨手笨脚什么都干不了,只好伸长了脖子干看着。到了后半夜,傅白玉忙活完,蓝婶找来一床被子给白鸦盖上,由她陪着傅白玉回旅馆去,临行前傅白玉叮嘱高少爷道:“你看着点他,他要是醒了,想走就让他走,不用特意拦着。”
《三度是什么意思》第1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