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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晓白猛一转身,冲着身后的高少爷道:“她这么说,艳阳天也这么说,我没他们那么有个性,陈十七找我来找周白清的,周白清找到了,可惜是个残次品,没了记忆,我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他羊入虎口。我问你,你自己问问自己,你愿意他回去找三老板吗?”
高少爷摇摇头,廖晓白道:“那不就得了!我说高少爷你这人怎么这么没主见?我就琢磨着你肯定会放周白清走,还好我回来了一趟……”
白鸦听不下去了,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和廖晓白动起了手,廖晓白大笑,扔开伞道:“要打就打,看我不把你打得心服口服。”
高少爷想拦,又怕伤了两人,在边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嘴里喊道:“我说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白鸦和廖晓白谁都不听他的,两人在雨里过招,白鸦身上带伤,不消五招就被廖晓白牢牢压制,廖晓白按住他肩,朗声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周白清你也有被我廖晓白拿下的时候!”
他笑还没笑完,就看到艳阳天从茶室里出来,他道:“他要走,让他走。”
廖晓白不肯松手,将白鸦又按低了些,白鸦紧咬嘴唇,浑身都在发抖,他和廖晓白两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高少爷看到了,赶紧捡起地上的伞过去给他们高高撑着,高声道:“艳阳天师傅,您快劝劝他们!”
廖晓白瞪了眼高少爷,冲着艳阳天道:“我也不叫你师父了……反正你从没认过我……艳阳天,我就问你,你千里迢迢到隆城,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找周白清,现在找到了,你为什么不留下他?!!”
艳阳天道:“他不是周白清……万事顺其自然。”
廖晓白被这答案激怒,睁大了眼睛,吼道:“你找了他一年多就为了这么个顺其自然??!你到底为什么要找他??就算只是为了看他一眼,知道他还活着,那也不会放任他回去找三老板那个杀人凶手!”
艳阳天竟哑口无言,廖晓白看他一言不发,低头又看看还在反抗的白鸦,他气不打一处来,松开了白鸦,一把抢过高少爷手里的伞,道:“老子不管你们的破事了!回去睡觉!”
廖晓白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白鸦本也想转身就走,可才抬起脚,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艳阳天忙来扶他,高少爷站在原地左看看,右看看,帮着艳阳天搀了白鸦回到茶室,拿了把伞就去追廖晓白了。
艳阳天把白鸦在屋里重新安置好,解开他身上衬衣,轻按了下他胸上的绷带,白鸦纵使昏睡时,戒备之心依然,艳阳天稍一碰他,他就抬起胳膊在空中胡乱挥舞。艳阳天按住他手,去楼上取了急救药箱下来。他一剪刀剪开白鸦胸前那被雨水打湿的绷带,那绷带深处已晕出血色,艳阳天见了,赶紧加快手上动作,解下所有绷带,拿毛巾稍微擦拭了下白鸦血肉模糊的胸口,从一瓶黑色罐子里抹了点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高少爷那记火拳威力惊人,普通人要是受了这么一下,怕早就灰飞烟灭,索性白鸦有内功护体,这一拳上去,只落下胸口这一片烧伤。艳阳天看着他身上血红色的烂肉,蓦地想起一只被火灼伤的手来,他眼神一低,看向白鸦双手,他双手有些脏了,约是刚才和廖晓白打斗时沾到的。艳阳天将白鸦扶起,自己靠了过去,用肩膀撑着他上半身,仔细地为他缠上一卷崭新的绷带。白鸦身强体壮,时不时还要反抗一下,艳阳天又要制住他,又怕弄伤他,还要小心手里的绷带不要掉到地上,待到为他换好绷带,艳阳天已是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他将白鸦在桌上放下,跑去厨房打了盆热水,又来给他擦拭身体。他下手不敢太重,碰到顽固的泥污,一下擦不掉就多沾点水捂一会儿再擦,他正擦到白鸦左手,茶室外进来了三个人,艳阳天抬眼看去,原是高少爷,陈十七和傅白玉来了。
艳阳天把毛巾扔进水盆里搓了两把,也不与他们说话,继续握着白鸦的左手细细擦拭。陈十七和傅白玉也不说话,一个去给白鸦把脉,一个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高少爷探头探脑地说:“艳阳天师傅,周大哥没怎么样吧?”
傅白玉白了他一眼,道:“和你说了他要走就让他走,你理廖晓白干吗?”
高少爷噎了下,眨眨眼说:“廖老师说得也没错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同意放他回三老板那里,三老板都拿他当人肉盾牌用了,他回去,能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傅白玉轻笑:“你这少爷倒挺有同情心,可他要回去是他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人不亲!”
高少爷支吾:“有后面这句么……”
陈十七这时笑了,可也只是笑笑,依旧没说一个字。傅白玉松开了白鸦,问艳阳天:“换了绷带了?”
艳阳天道:“旧的进水了,换了新的,上了点治烧伤的药。”
傅白玉道:“那应该没什么事,廖晓白这小混蛋,我睡了才多久他就来敲门说周白清要死了,问他怎么回事他还发脾气。”
高少爷道:“廖老师嘴硬心软……其实挺担心的。”
傅白玉道:“瞎担心……他人要真自己走了,你以为有些人不会悄悄跟着?一个脾气倔留不下来,一个脾气怪,知道强留留不住,嘴上说要别人走,人走了吧,他后脚肯定跟上去,暗地里照顾着。”
高少爷听得一愣一愣的,陈十七这才开腔,道:“傅医生您也累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傅白玉一摆手,道:“不了,我睡楼上去。”
高少爷道:“啊?那艳阳天师傅睡哪里啊?”
傅白玉嗤笑:“你看他还睡不睡得着。”
艳阳天低着头不搭腔,陈十七看他边上的水盆里水有些脏了,走去给他换了盆干净的水。等傅白玉彻底消失在茶室大厅里,高少爷抓抓耳朵,试探地问艳阳天:“艳阳天师傅……我这人笨,就问问您,刚才傅医生说的……您是这么个打算吗?要是周大哥走了,您就跟着他……”
艳阳天默默绞毛巾,似是听不到也看不到高少爷,眼里就只剩下桌上那昏迷不醒的白鸦了。
陈十七过来提了下高少爷的衣领,朝座钟努努下巴,道:“跟着他去找三老板嘛,高少,这都快六点了,我们一起给大家买点早饭您看怎么样?”
高少爷“啊?”了一声,被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陈十七提着领子走了。艳阳天这时已经忙完,他放下毛巾,轻拍了拍白鸦的手背,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又点了根烟,抓着胳膊站在一旁静静抽烟。
过了没多久,蓝婶就来了,她从前门进来,看到艳阳天在抽烟,皱了皱眉,艳阳天看到她,转了个身继续吞云吐雾。蓝婶问他怎么不带白鸦去楼上休息,艳阳天道:“到处挪来挪去要弄到伤口,就让他睡这里吧。”
蓝婶道:“睡又睡不舒服,走这么一段路怎么会弄到伤口了?你断了手筋脚筋不是还常在家里走动?”
《三度是什么意思》第1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