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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齐临渊不免寒心,原来扶渡与自己竟生疏成了这样。
眼见着凌天被齐临渊的人绑来自己面前,扶渡才知晓齐临渊这是要做什么。
“你的人?”齐临渊冷眼睨着跪在地上的凌天,捏着扶渡肩膀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朕竟不知,清茗世子与泗北细作如何沾染上了关系。”
“泗北细作?好一个泗北细作。”扶渡瞪着齐临渊,不只是不是肩膀被齐临渊捏痛了,还是因为点什么别的,竟红了眼眶,“当年齐兴帝便是用‘泗北细作’四个字灭了我扶家满门,而今皇上也要用这四个字降罪与我这最后一个扶家人了吗?”
齐临渊本就是气话,却不成想惹了扶渡的伤心事,心一慌竟要抬手替扶渡拭泪,却被扶渡躲开了。
齐临渊悻悻地收回了手:“这人有行刺的嫌疑,朕劝世子还是不要与他扯上关系的好。”
“我既说了,凌天是我的人,如果皇上要给他安一个行刺圣上的罪名,那岂不是也要把这个罪名安在我的头上?”扶渡走到凌天身边,冲着齐临渊跪下,“那便请皇上一并处置了我吧,我扶家全族死在你们姓齐的手上,也算是阖家团圆了。”
“扶渡!”齐临渊终于不再一口一个清茗世子的叫他,“你究竟为何这般护着他,难道在你心里,要将他看得比朕还要重吗?”
“凌天是姐姐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了。”扶渡扣头乞求齐临渊,“还望皇上留他一条命。”
“好,好。”齐临渊气涌至头顶,一时间竟有些站不稳,跌坐在椅子上,“那你倒是问问他,朕肯放过他,他肯不肯领这份恩情?”
小顺子有眼力见地将凌天嘴里堵着的布团拿掉:“皇上问你的话呢?”
凌天看了仍伏在地上叩首的扶渡,终是不忍叫他为难,到了嘴边的难听话又咽了回去,逼着自己跟齐临渊服软::“齐临帝误会了,小人此番并非是为了行刺圣驾,只是为了给扶公子传一道消息。之前扶公子一直被囚于深宫,小人无法近身,今日终于寻得机会,才会出此下策。”
齐临渊皱眉看着他:“什么消息?”
“是扶涟将军当日之死的真相。”凌天知道,若是将这件事全盘告知扶渡,那扶渡跟齐临渊之间的隔阂便可立马消除,这必定不是凌天想要看到的。但凌天既心慕于扶渡,便不忍对他隐瞒真相,思量再三,才会在今夜冒死来相见。
“什么?!”扶渡抓住了凌天的胳膊,急切地问他,“什么真相?姐姐究竟遭遇了什么?”
“扶将军与泗北王互生爱慕,只因扶将军的前身不佳,做不了王上的妻妾,便求做了王上的死卫,一心要为王上分忧。”凌天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调查全盘托出,“泗北王室为了寻由头向大齐宣战,便给先王后,也就是大齐送来的霜月公主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王后之位恰好空缺,王上动了让扶将军做王后的心思,虽被泗北王室劝阻了,但他们怕若是扶将军来日在战场上立了功,到那时他们便难找理由阻止王上了……所以他们在扶将军的吃食里下了毒,扶将军那日出征,是注定回不来的。”
怪不得,那日齐临渊与扶涟对战时,总觉得她的行为动作间多有反常,眼下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扶渡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自己苦苦寻仇,将自己和齐临渊逼成这样,却不成想竟恨错了人。
“齐临渊……”扶渡眼下只能想到这么一个人可以求助了,“我求求你,用你手下的战马蹄,踏平泗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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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临渊虽是答应了扶渡,可他手底下到底是变不出那么多兵力来。近年来战事不断,劳民伤财。
思来想去,齐临渊又跟齐临潇做了交换——将萧家的私军收编至齐军营,出征泗北。事成之后,齐临渊会将象征皇位的传国玉玺,双手奉上。
好在经前一败战,泗北还未得喘息,早已是强弩之末。不过短短三个月,泗北便破了国。次月,大齐便换了帝。
而退位的齐临渊倒是潇洒自在,拒绝了齐临潇要赏给他的高官厚禄,只讨了个闲王封号,带着扶渡回淮州去了。
某日,扶渡跟齐临渊并肩躺在贵妃榻上,在院子里晒太阳。扶渡窝在齐临渊的怀里,手上捏着齐临渊前襟的盘口把玩。
闲聊间,扶渡问齐临渊:“这皇位,你真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本是你百般艰辛为我谋划来的皇位,终归是有些舍不得的……”齐临渊捉住扶渡在自己颈间作恶的手,“可比起在深宫中斡旋,我还是更喜欢像现在这样。”
“可你如今不做了皇帝,可就没有那三宫六院了。”扶渡故意逗他。
齐临渊问他:“你这是吃味了?”
“才没有呢。”扶渡逗人不成反被逗,偷偷噘着嘴置气。
屋里传来小顺子的呼唤:“少爷,扶渡,你们要的苏梅酒和白玉酥都备好了,是进屋里来吃,还是搬到院里吃啊?”
“搬到院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吃吧。”扶渡说。
齐临渊又吩咐道:“你也端张凳子来,咱们一块儿吃。”
“好嘞!”
—正文完—
《渡湘江古诗》第11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