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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春说话和他人一样,不咸不淡,说不上热络也说不上冷淡,语意不明。他挥退三途殿弟子和荣五,独独领着温镜往地宫深处行去。温镜下意识觉得方才那不是什么好话,多少有些嘲弄的意思,只得闭口不言,客随主便跟着进了一间石室。
到了室内付小春从案上递过一枚笺子,温镜接来一看,上头写着数行楷书,全是红疹之症的症状。
付小春道:“幸而霞儿派的人终于来了,再不来我也是要主动联系二公子的。大约一个月前我处有生意找上门,说是家人患疫病身故,按规矩是出了家门就要进里弄的殓所烧了,因问有没有法子可悄悄替他们将尸首运出城。”
温镜不动声色:“依付公子之见死者确是死于疫病吗?”
咦,付工资,还挺吉利。病死的人和中毒而死的人,温镜猜测三途殿一定分得清。
付小春不置可否,只是道:“一个二个或许寻常,可人数多了我便觉出些不寻常来。贸然找上官府不相宜,从前扬州城中或可找一找广陵镖局,如今么,”他嘴角抬一抬,不知为何语气总有些隐含嘲讽,“还是要劳烦贵府上操操心。”
温镜将那张笺子翻来看了看,却是空白,他道:“这症状,不瞒付宫主,只要见过患病之人的都能写吧。”
他是有些看不懂霞儿这堂哥,发现红疹之症不是疫病而是毒,怎么说,要帮忙?要提醒白玉楼?然后呢?白玉楼能干嘛呢?跑去提醒官府么?口说无凭的,只凭这么一张语焉了了的笺子?若说这笺子上是解毒之法,能解红疹之症,温镜还理解,付小春这是真的想帮忙。可这上头是谁有眼睛都能看到的啊,拿着这么一张东西,干什么?
温镜:“付宫主,恕我直言,若没有解药恐怕谁操心也无济于事。”
这话没有很客气,付小春也没生气,只是奇道:“解药?谁说要解药?”
温镜莫名其妙:“中毒不要解药吗?”
付小春一脸意味深长:“谁说这些人是中毒了?”
温镜:“?……??”不是你吗。哎等等,好像还真的…不是他,他没说。温镜一个头两个大,所以这是什么意思?他最头疼说话像猜谜的人,不如来打一架。
只听付小春又道:“温二公子,付某奉劝一句,请贵府上适可而止。”
???什么东西适可而止?
联想到付小春不甚友善的语气,总好像瞧不上他似的态度,以及那张写了跟没写一样的笺子,温镜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霞儿这堂哥,扬州三途殿付宫主,怎么像是兴师问罪?在说这个红疹之症是白玉楼搞的鬼?温镜一时间觉得脑袋顶上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一口大大的、黑色的,锅。
第67章六十七·今朝试向源头问
这太荒谬了。
温镜被噎住好久,决定摊开直接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红疹之症的毒是我们白玉楼下的?”
付小春表情堪称嫌恶,一脸“难道不是”。
温镜非常猝不及防,也非常无措。所以人家不是要你帮忙,人家是兴师问罪。他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付小春会这么想,徒劳地地抬抬手,迷茫地问:“不是啊,你…?”
付小春霍地从坐榻上站起来,消瘦的身板挺得笔直:“温二公子若想杀人灭口的话还请三思,我们三途殿不是好惹的。不说我满殿的朋友,便是如今你我二人,顷刻之间我也能使二公子昏死过去,毫无知觉任人宰割。”
“…我灭什么口?不是,”温镜震惊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个锅可背不得,那么多人命呢。
这哪是锅啊里面全是屎,这整个一屎盆子。
他摊开手:“付宫主,一,我绝没有在此地行凶的心思;二,扬州城中的毒真不是白玉楼所为。若真是我们所为,今日我何故一个人送上门?”
他说着,一面慢慢将采庸搁在付小春身前的案上,又退开半步。
付小春盯着采庸看了半晌,又看回一脸真诚的温镜,将信将疑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疫病而是毒?”
温镜将折烟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他还是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为什么?白玉楼是要打开门做生意的,为什么要下毒使扬州城没人做得成生意?”
付小春审视地看着温镜:“若当真非白玉楼所为,就请二公子自证清白。”
这要如何自证清白?温镜向他又摊手,却见付小春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道:“你将这个服了,一天一枚,直至城里的毒解了我再给你解药。”
温镜无奈:“这是什么?”
“清源洗浊散,”付小春道,“可清毒去秽,也算以毒攻毒,每日将勾子嵌进去,服解药之日体内毒素尽数勾出,不仅无害,且能洗髓锻脉。”
《乘风登玉京是什么意思》第9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