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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痛不如短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如果他再坚持一下,也许我真的会妥协。他还没有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能快乐一天就算一天。他哪怕坚持一下,我们就不会是这种结果。
天气很好,可以这样的淡水太阳根本没有作用。风刮脸上,脸上干涸的泪痕被风吹的生疼。我看着自己的右手,苍白细长的手指不自觉的抖动着。手指已经完全冰掉了,就在他转身离开的一瞬间,我忽然就记不起来李渭然的温度了。那个熟悉的感觉,在无数个寒冷的日子里给了我慰藉的温度忽然就记不起来了。李渭然是个说道做到的人,既然他说了好,就真的没有然后了。
我一直为我的恋情沾沾自喜,也许我的恋情的确开了个不错的头,但是也难免落入俗套,和所有的初恋一样。开了个头,没有然后了。
不知道李渭然记不记得,这是我们交往的第57天,还有24天就是我19岁生日。我甚至还计划在生日的时候,怎么和他一起庆祝。看来关于未来的事情,不要想太多。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会压的你透不过气。
学校后门附近有家麦当劳,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张,只得去那里窝一会,麦当劳果然是无家可归者的避难所。我和李渭然的恋情开始于麦当劳,也在这里结束。不知道这算不算善始善终。
麦当劳的暖气开的很足,我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整个房间都飘着咖啡的香气。在质问李渭然的时候会忍不住哭出来。可是当我们真的分手了,就没有感觉了。
我用力了眨了眨眼睛,不是梦。我依旧独自一人坐在麦当劳里,不是在我那张窄小的行军床上。似乎从李渭然出现在我生命里以后,这一招数就没有作用了。
我在麦当劳呆了一下午,又回到学校上晚自习。还有五个月就要高考了,我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但是理科的东西要常练习,不能落下。李渭然没有来上晚自习,他的桌子冰冰的。原本还在担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结果他干脆消失了。空荡荡的桌子,凌乱得放着几张写的乱七八糟的卷子。除了名字和解以外,没写几个字。
心里好像被生生的剜掉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全,也许一直都补不全了。人体全部细胞迭代一遍的速度是7年,7年的时间够不够我把他从我的生活里剥离。我现在18岁,7年后我25岁风华正茂,有大把的时间。
李渭然消失了,一天,两天,一个礼拜他始终没有出现。我慌了,虽然一早就知道他会出过留学。但是这样突然消失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想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罹患肝病末期的酒鬼,再给我最后一口我就不喝了。再让我看李渭然最后一眼,我就去好好的生活。
我终于忍不住去问了王天一,他搂着漂亮姑娘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李渭然去英国了,昨天就飞了。你不知道?!”
第28章…
从来没有想过李渭然会这么突然的消失,他甚至都没有给我打个招呼。也许在我说出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一切就再无瓜葛。他甚至把去英国的时间提前了,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的体贴。
晚自习回家,我都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趴在自己的小书桌上,看着摆在桌脚的那盒子手术刀发呆。我爸把他最喜欢的一套手术刀放在我的桌子上激励我,不得不承认这套刀真的很漂亮,也特别的锋利。小的时候拿着削铅笔,一个不小心就把手划破了。那道疤现在还留在我的手指上,隐约可见。我发了会呆,终于忍不住打开装刀具的盒子,取出一把刀刃最短的一把,拉起袖子,在胳膊上划了一道。
不要误会,我还是积极的热爱生活,只是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舒服一些。就像是在心情不好,压力沉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有抽烟酗酒的习惯。明知道对身体不好,却忍不住去做。现在看来,这大概是我年少的时候最傻逼的行径了。发泄的方法很多,而我选择了最差劲的一种。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从那以后,我一直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无论出现什么事,都不会选择自虐。
这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2003年,3月北京非典爆发。
我记得很清楚,是开学后不久,学校里刚刚组织高考报名。那天回到家,我妈意外的没有加班,我爸也在。我头一次看到他们的神情那么严肃。从电视机里传来播报员的声音,平时我在家的时候他们都不喜欢看电视,怕影响我学习,其实我对电视并没有多么深的痴迷。比起电视我更喜欢看书,当然是和学习无关的书。
“阿琛,过来坐。”我妈拍了拍她和我爸中间的位子。我换下拖鞋走过去,电视里镜头一晃出现了一个在北京比较有名的医院的镜头。接着播报员开始介绍非典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听到非典的名字,这个词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正当我盯着电视机屏幕,想要弄明白非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咔咔的声响。这是打火机的声音,我爸竟然在家里抽烟了。他不喝酒,心里不舒服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就会抽烟,有的时候做比较大的手术,因为紧张他甚至可以抽掉一包。只是他从来没有当着我妈面抽过,今天是怎么了。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我爸要和我妈离婚,自己给自己吓个半死。立刻抖着手去握我妈的手,小心查看她的反应。令人意外的是,我妈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英文缩写》第4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