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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王妃孕六月。初胎呕逆尤甚,以茯苓汤调和,方能食。
长宁五年
二月初一癸酉朔,以梁荫为黄门侍郎,兼洛州长史;张迦宁为兵部尚书;牛孝璋为给事中;吕皓为监察御史。
三月初五丁未,王妃临月,胎动弥繁。义慈为建道场,郡王斋戒偏室,念佛求加护。
初十壬子晦,王妃生男。婴啼动地。郡王大喜。义慈授小字“犍椎”。取轩辕氏子青阳、昌意各一字,乃名“青意”。
五月,高丽犯边。营州都督武肩吾合契丹、靺鞨迎击,斩首四百馀级。
纪慎以朝中少旧臣,乃白用郭凡易为吏部侍郎为自副。凡易持之严,表以选人岁积,易生矫欺,请增选加考。然入流者多,迫于衆议,事不行。
九月十五癸丑望,郡王转任夔州刺史。过扬州,因谒武长史故宅。静鹜出逆,臞容不敢辨。一男在侧,睹视来者。王妃凄然,静鹜见佛朗儿、犍椎尤喜。既拜主母,唤婢出肴俎。宴间言少时诸事。郡王语及“小张芝”,引女共笑,遂始开怀。后,王妃说之俱去,静鹜辞曰:“姊妹人生,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自有坠于茵席者,亦自有落于渊泉者。我已有男女,不宜任情。”王妃且止。
十月十七甲申,追纪亨司徒,爵秦国公。
时宗室有愤惋。纪慎委信宜春大长公主,以明向背。会宫人田氏生子善济。乃鸩田氏,周后亲养善济,以为嫡子。后有人上书告诸医不道,皆系于狱。太后曰:“君人者为天下,岂私一奴婢邪?”竟悉恕之。
时帝年十五,周后年十四,幼常同砚席。帝悲田氏,后因慰,帝让曰:“尔讵无血无肉耶!”
长宁六年
二月二十丙戌,命梁荫、礼部尚书周和、宗正卿武廷方修礼。周和者,后之父也。和等以“礼”“诗”之言,请为母终三年之服,母有出嫁者,并同三年。太后然之,遂准礼。
三月十一丁未,诏于从政裡西置西市。
五月初九壬申,佛朗儿母李氏卒。王妃治丧,视事之轻重决任仆役,无使不均,无使滥私。李氏生前好赋,片缕希存。王妃收纂,为之付梓。某日佛朗儿温“蓼莪”一章,失声号哭。王妃凄曰:“吾儿不敢毁于己,阿母犹在也!”少间,王妃出怪女师曰:“王女尚幼,安用引泣之辞而损体?须以明理文章授之。”女师唯唯,独恐不恭。
时濮王普转镇华州。日与近臣荒嬉。造饮辄醉,杀姬妾及侍者取乐。人皆望其早死。帝闻而手书让普。其参军郑觐谏曰:“先帝子唯君上与王二人矣。诚宜忠谨,为国为傢,共戚同忧也。”王不听。司马卞僧护谗曰:“先时王兄弟既足,何使小儿守傢?其必有异。”王深然,乃谋作乱,欲以上位非帝子为辞。
防事洩,将杀郑觐。觐夜奔,投乱茔幸免,直走东都。
是时,天久阴不雨。中书舍人万华上言:““洪范五行传”曰:皇之不极,厥罚常阴,时则有下人伐上。”纪慎怒,以华妖言,缚与有司核罪。帝命迁延。慎累日不安。
会郑觐告濮王反,监察御史纪伯芳、吕皓往按之。伯芳者,慎之族叔也。
濮王大惧,仓皇起兵。传檄临近州县,弗有从者。同州长史刘朓将兵围之。濮王积薪自焚。
是时,雨至。慎不讳笑云:“习习祥风,祁祁甘雨。润我公田,乐我稷黍。”语之数遍。
于是因濮王之逆,亲党连引慎素所恶者诛之。馀者以太后诏,皆不问。寻拜郑觐给事中。
十一月十一壬申,冬至,大朝会。太后及帝御含元殿,上公称觞献寿。赐臣下束帛各有差。
百官贡献、互济、请托,潜为常例。时慎最厚,礼齎朝官,但间独舄于其中。人惑之。
廿三甲申,国子祭酒曹述草奏,以慎功当加爵邑。太后领群臣议。有郭凡易等言异者。慎牢让曰:“臣恐陨越于下,招益陛下之过,不敢贪命。”言辞恳切,事遂止。
后,慎因送言封者舄一隻,配如前。衆始悟。双舄者幸,单舄者惧,或谢病,不朝见。
十二月廿六丁巳,雪。郡王凭栏北望。王妃被毳而至。王曰:“隆冬也,汝何来?”王妃曰:“妾缘殿下所思而来。”王曰:“今人多襄武侯如周公,瞽说可笑。“传”曰:周之宗盟,异姓为后。胡以异姓比周公邪?慎外应人望,内怀野心,离睦公族,使君孤立于上。夫为田常之乱,危急将若之何!”王妃曰:“襄武似卑谨,实知进而不知退。其于属则私,于义则臣,卒人少有易心,如危危之堤辄自毁矣。”
后郡王问白安民。安民曰:“王乃国傢枝叶。枝叶去则本根无所庇,天子明之。殿下既为国器,上不负忠义,下无愧黎民,当自适己事。”
长宁七年
元月,帝亲政。朝廷每有书上,躬咨问太后如旧。太后所语,多为之用。
李罕儒营边十年,化行蕃部,酋长感慕,为其勒碑颂德。上降书劳之,寻征为鸿胪卿。州人送别李公者滞道。后任窦昌武才庸,不能抚绥,夷人多怨。
二月廿二壬子,南浦、云安地震。郡王巡境内,上书陈得失。上嘉之,赐帛百匹。
三月初一辛酉,除郭凡易梓州刺史,检校剑南道按察使。
时四镇拔置,久议不下。
初八戊辰,发丁男十万为昌陵、兴陵起城邑。
四月,关辅旱,民死两千馀口。
初九戊戌,上安仁为务,免人远劳,敕移安西複旧于西州。诸蕃羁縻,各为自守。
《帝后话本》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