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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桉惊讶地看一眼清瑜,陈节度使已经开口:“你嫂嫂,并不是一般女子,她不会大惊小怪。这些日子全亏了你嫂嫂的调停才有这样平静。”杜桉应是后才开口讲一路见闻。
杜桉讲的和清瑜这些日子所接触到的差不多,只是更详细些罢了,当听到有地方见不到多少人而盗匪聚集时候,清瑜的心不由紧了紧,天下竟然已成这样了?杜桉讲完才道:“局势如此,义父,我这一路回来时候曾听到党夏想趁机进攻,当时又接到您重病的消息,恨不得生了双翅赶回来,可是嫂嫂有叮嘱,只有缓缓前行。”
陈节度使笑了:“不止党夏,还有青唐啊,阿桉,青唐那位新王,野心颇大,而青唐和党夏一旦联手。”这两个联手,杜桉的眉头又皱紧:“义父,青唐的那位新王上位未久,况且他们各部族之间也是各自有矛盾,和党夏联手可能性不大。”
陈节度使的眼皮微微一抬才道:“他们有个共同目标啊,阿桉,我这些日子病着,已经想好了,在离此两百里的地方建座新城。”离此两百里的地方就是青唐,这是要抵御青唐。
陈节度使看着杜桉:“这事等你大哥回来就开始,凉州这边也不能松懈,阿桉,义父老了,以后就要看你们的了。”杜桉起身行礼:“是,末将遵命。”陈节度使看着面前高大的义子,脸上浮现笑容,能有这么几个好儿子,已经很值了。
陈节度使说了半天的话就困了,杜桉退出内室,此时心里的担忧褪去,疲惫涌了上来,刚回到自己院里,已有人进来道:“方才裘监军那边来了帖子,请您明日去他宅上做客。”看着帖子杜桉唇微微一勾,裘环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三年来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做为义子不如义父的亲生子在义父面前得到重视,现在又来这个,杜桉的眼神变了下就道:“告诉来人,我明日准时到。”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不写天下局势,是因为本文多以清瑜的角度来写的,她一直都是后宅妇人,所见到的也多不了哪里去。
赴宴
杜桉的归来让清瑜松了一口气,家里有了人,陈节度使的心情也放松一些,心情一放松,病就好的更快。医官第二日来诊脉的时候说陈节度使只要继续服药,每日再用一次针灸就可以了。
清瑜自然要谢过医官,医官迟疑一下方道:“夫人无需对下官言谢,这一个多月在府中很好,只是在这府中总有些不方便,况且日子久了,外面人难免起疑心,此时节使已经渐渐复原,下官每日来诊脉针灸并不费事。”
清瑜哦了一声就道:“倒是我忽略了,这些日子节使并不像前些日子需要每日三次诊脉两次针灸,倒忘了足下在这凉州城里也是有家的,等会儿我就让人替足下收拾东西送足下回去。还有那两个人,足下若喜欢就继续让她们服侍,若不喜欢,留在这也罢。”
这些日子医官在这府里,虽不得自由出入,衣食住行都是上等的,除了头一日送去的歌女,又挑了个舞女送过去。医官心里有些舍不得那两个人,听到清瑜这样说,脸上顿时笑开:“下官多谢夫人。”
清瑜的笑容很淡:“足下不负我,我自然不负足下,足下明白吗?”医官忙又行礼:“下官自然明白,夫人且放心,谁来问下官都只会以节使确是感了风寒回答。”清瑜点一点头:“劳烦足下这些多日,足下就请先回去,那些东西和人,收拾好了我自会命人送去。”
医官行礼退下,出了门才觉得自己后背已经全湿了,虽说清瑜说话做事没有一点疾言厉色,可越是这么和蔼越让人害怕。不过好在今日就可以离开这所府邸回家,那两个美人要安置在什么地方呢?家里可实在是小了些,这边的赏赐一定不会少,到时可以赁一所大点的宅子。
医官喜滋滋地盘算着,屋里的琴娘给清瑜递了杯茶才道:“夫人为何要让医官回去,毕竟主上的病还没有全好。”清瑜轻轻吹去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他在这府里的时候太长,现在杜叔叔已经回来了,就算外面知道公公的病情也没有多大妨碍。”
提到杜桉,琴娘蹙一下眉才小心地道:“夫人,我今早听下面人议论,说昨儿杜将军刚到家裘监军那边就送去了帖子,请他今日过府饮酒,杜将军终不是主上亲子,若……”清瑜放下茶杯,手指竖在唇间比个噤声的动作:“公公信杜叔叔,则我们也要信他,横生猜疑,那就不是一家人了。”
琴娘伸手把发往鬓上拢一拢,掩饰地笑了:“是,夫人说的对,倒是我小心眼了。”清瑜握住她的手:“琴姨并不是小心眼,而是对公公十二分的挂牵,才会思量不定。”琴娘面上露出有些羞涩的笑,低头不语。
杜桉已经到了裘环住所,当日鱼恩住在这里时候,这所宅子十分朴素,下人用的也不多。但裘环是个喜欢热闹的,这宅子现在雕梁画栋不说,下人也多了数倍,所穿着的都是新鲜衣衫,丫鬟们一色都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一路进来时只感觉香风拂面。
这宅里蓄着的家伎也不少,虽比不上节度使府里的家伎上百,也有十来个美人。据参加过节度使府宴会和裘环这边宴会的人比较,虽然这里的家伎不多,但个个都能称得上色艺双绝。
杜桉瞧着前面引路的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生的更出色些,年纪不过十四五、肤色雪白,笑起来特别好看些。这监军府的排场,初一看竟比节度使府邸里的还大一些,就不知道裘环这么个宦官,要这么多美女在面前只能看不能用是什么意思?
传来丝竹声和少女的娇笑,目的地是花园里的一座亭子,裘环已经从亭子里出来迎接。他今日打扮和平日不同,光头赤足,身上衣衫也十分宽大,见杜桉穿着整齐就笑了:“杜将军,今日只不过是小酌,并不是什么宴会,杜将军又何必这样严肃,来来,带杜将军下去更衣再上来。”
随着裘环的这声招呼,亭子里面走出两个美貌女子来,伸手去拉杜桉:“将军请。”这两个少女肌肤如雪,面上笑靥如花,杜桉有些微微发怔,这两个少女用袖子掩口一笑,有一个竟拖着杜桉下去,另一个在背后推着,一路只能听到少女笑声。
裘环的眼一眯,若能成功,也不愧自己调|教这些女子多年。想到此裘环双手轻轻一拍,亭子四周的丝竹声更大,几个舞女走到面前跳起舞来,广袖折腰、赤|裸的肚脐上竟镶了珍珠,一颦一笑动人心弦。
裘环坐回到亭中,跪在旁边的丫鬟一个给他捶背,另一个把剥好皮的葡萄往他嘴里放。换好衣衫的杜桉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裘环倚在雪白的狐裘里面,身后的丫鬟在尽心服侍,不时还发出笑声,亭前的舞女依旧在舞蹈,不时还有人给杜桉传一道火辣辣的秋波。
除了丝竹声,还有奇异的香味,这香味似有手一样撩拨着人心。再想到方才去更衣时候服侍自己那两个人的大胆撩拨,杜桉的眉微微一皱,这裘环打的主意还真是能让人轻易崩溃。
《极权皇后书评》第94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