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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哥,二叔又揍你啦你说你也是的,非跟着掺和什么呀消消停停的待着多好,非惹了这么大个惹。柱子你也是,你们俩坐一张桌儿,就那么着小宝哥跟那个胡得胜走”吃完了晚饭,二子跟柱子一起来家宝玉。家里其他人都去老太太家帮忙起地瓜去了,就他一个人在家趴着呢
“小宝哥说去上厕所,我也不知道他跟着胡得胜走了啊真不懒我,我哪知道他信那个呀。”柱子在一边儿可委屈呢。
“二子,你别说柱子了,是我自己要去了。”自打回了家,这一拨一拨儿的,都在怪别人没住他,宝玉哪还好意思让柱子背锅,柱子才多大呀凭什么自己当大的,还得让小的着呀。
“哎,小宝哥,不是我说你,胡得胜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还能信着他呢可红旗村就没有不知道他的,那就是个老痞子,除了不好好干活儿,没有他不干的事儿,这是赶上运动了,就他那口号喊得响。混上个老师当。还没有我认字儿多呢,他能教个屁呀还不是就靠着喊口号糊弄人。我可是听说了,这回他带出去两百多人,又立了功了,要往镇上的革委会调呢。说是还要往县里去呢人家是要当大官去了,你捞着啥了除了挨顿打,你还捞着啥了刚才我叔还去家里跟我爸说,不让我再上学了,你瞅瞅了,连我跟柱子都让你连累了。”二子跟小宝是从小穿开裆一起长大的,小宝儿有傻病,柱子小,他虽然小上两岁,却一直算是三人小组的头头。
“二子哥,也不能这么说小宝哥。长发叔的意思,是在学校也学不到啥了才不让去的。他要找人在家教咱们的。不是你说的那样”柱子实在,并不认为被宝玉连累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宝玉挣扎着坐起来,虽然屁股疼得不敢着炕,他还是咬牙挺着,起来给两个小兄弟道歉。连二子都知道胡得胜不是好人,小宝又是一直傻,也不是没听过那人的德性,只是之前被忽悠得吃了心,只想着自己的理想报复,为毛主席尽忠了,没想那么多。现在大宝也劝了,姐姐妹妹的话他也听进去了,再让二子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热血理想是被人家给利用了。
“没有,没有。小宝哥,我就是那么一说,没有怪你的意思。”宝玉这一道歉,到是二子无措起来了。
“错了就是错了,我以后肯定不闹了,就在家好好学习。”宝玉心下决定,他得好好学,等有一天,也干得跟大宝似的,得到别人的认可了,他再想做什么,就能自己做主了,再不用连累别人,也不用挨揍了。
“对,咱就在家好好学习。咱也考学,上中专,上大学。咱家成分好,肯定能拿到推荐的名额,到时候,咱哥仨都去在大学,回来就是干部了,到时进了城,挣了钱,家里就再也不用挨饿了。”二子非常肯定宝玉的决定。
“我就想着,要是我也能挣工资了,我爹我娘就不用天天吃半饱,把粮食都省下来给我了。”柱子的理想很简单。
“好,那咱们都考学,都挣工资,当干部。”二子一锤定音。
“嗯”宝玉又觉得心里有劲儿了,他不喜欢只奔名利的读人,但他为了能自己做主,考学出去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出路,他是真的不想再挨揍了,疼死了,也太丢人了。
小哥仨就这么定下了奋斗的目标,心里都卯着劲儿,要为自己的目标努力呢
贾长发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起来脱坯,准备盖房子。头天晚上队里开会的时候,他已经把事情都跟社员们说过了,也讲了要设知青点儿的原因,还有应对的法子。社员们也都是同意了的。只是一开始他说了,盖子他自家出钱盖,知青的伙食也他自家负责,知青来了之后除了正常的宣传工作,业余时间教他家的几个孩子。
社员们没同意,最后定了,房子还是盖在他们家院子里,因为当初他跟小宝娘分家单过的时候,房子盖在屯子最西头了,那时候还没解放呢,没那么多规矩,他们家的两间土房虽然盖得也不大,但是院子盖得很宽敞,留得前后园子,都很大。在他家院子盖西厢房能盖得开,也挡不着别人家的园子。
房子还在他家盖,但是伙儿全屯子老少爷们一起干,房两、柱子也由生产队统一出。知青的伙食也由生产队负责,就一条儿,以后知青讲课教学生的时候,全屯的孩子,谁想听课都可以听。
事儿就这么定了。
土坯很好办,谁都能做。家家也都有土坯的模子。老少爷们儿利用早上上工之前和晚上下班之后的时间就把坯脱了。土坯子是先把干草切成段,再跟黄泥和在一起拿模子墩出来的。干草家家都有,平常没出工的老人孩子都去草甸子割草回来晾了做柴火的,不缺。只要泥和好了,熟手一天能脱几十块坯子。然后就是把土坯在阳光下晾干,就能用了。
一家做个几十块,全屯一起干,两三天就整用的了。房梁和柱子都是选的十个粗直径十厘米左右的,砍的是在生产队晒谷场周围队里自己种的杨树,算是生产队的财产,队里自己就说得算,不用向上请示。也早早砍下来晾着
房顶的草席子,是小宝娘带着屯子里手巧的大婶大娘们利用晚上队里开会的时间,顺手就给编出来了。
孩子们也有活儿干了,这不是之前用的草都是各家支援的嘛那些都算是借的,白天孩子们都不去上学了,成帮结队的去草甸子割草,早上去,割完了直接就在草甸子上晾,晚上回家的时候再把晾干的抱回去。没晾干的就放在那儿接着晾,这年代虽然苦,但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没有人会动别人的东西,哪怕是一根草
宝玉被打得狠,但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他那身子,都是挨揍挨习惯了的。第二天就能下炕,没两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宝玉自己心里都觉得怪,小宝娘老说他身子骨弱,可就他这抗揍的劲儿,到底哪里弱了呢
说白了,还不是爹娘疼儿子,心疼他小时候有病,从小他就没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刚会走就帮着家里干活儿,他就没干过啥正经的苦力活儿,才养得他一身娇贵肉。
等身子好了,他也跟着屯里的孩子一起去草甸子割草,也盼着房子早点儿盖好呢
因为宝玉之前编筐编得好,那草席子比筐好编好了,手法都差不多,宝玉很快就会编草席了,还编得紧实漂亮,倒是割草,他不会用镰刀,没割上两把草呢,就把手给割伤了。孩子们便都不让他割草了,只让他在边儿上编席子。
材料都准备好了,地里的活儿不能停,房子还是得在空余时间盖,只能利用早晚的时间。入秋了,天越来越短。
房子盖好的时候,秋收都完事儿了。贾长发已经跟大队里打好了招呼,等房子晾干了,知青就等搬过来了。
生产队里的地都收回去,粮食也都打好,只等着分粮了。剩下的就是各家自留地的活儿。
老太太一个人儿,占着两个人的自留地,她自己吃的菜,半园子就够用了。另外一半的园子都种着白菜萝卜,也够她腌冬菜用的。那三亩的自留地儿里就全种得是土地瓜。贾长宏贾长发哥俩带着全家一起帮着老太太收地。起了两千多斤土,一千多斤的地瓜。也是老太太不在社,不用出工,身子板儿硬实,那地伺候得精心,才有这么大的产量。
屋子里那地窖,哪放得了这么多东西呀。后厦的炕上地下的都堆满了。
“我自己一个人,五百斤都吃不了的吃。今年不卖了。给敏送一车去,他们家就女婿一个人挣工资,六个孩子,吃的也不宽裕。剩下的,你们哥俩分了吧。”地瓜土都收拾回家了,晚上都在老太太家吃饭,就是大酱拌土加菜。饭桌上老太太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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