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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规平日里也的确不算什么性格好相与的人。
但向来都是寡淡漠然的,鲜少会有这种直接呈现出攻击性很强的时候,更何况记忆中薛奕似乎和秦子规并没有什么仇怨和过节,怎么秦子规就突然跟吃了枪药似的。
盛衍一时没太明白。
直到秦子规已经约好了射击馆,定好了时间,付赟苟悠他们也非得跟来凑热闹,一群人闹闹腾腾分批坐上出租车后,盛衍才忍不住问道:“秦子规,你对奕哥哪儿来的那么大意见。”
秦子规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偏头看着窗外,淡淡道:“你叫谁都叫哥吗。”
许是窗外下起了小雨的缘故,天色暗得比平日里早了些,秦子规侧过头的时候,面容匿于昏惑的天光之中,全然看不出情绪。
盛衍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却不能确定这种不高兴的缘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叫薛奕奕哥,到底哪儿犯了秦子规的忌讳,总归这也就只是随着小时候的称呼叫顺口了而已。
当时机关单位家属院里除了胖虎那群人外,主要就是他,秦子规,付赟,薛奕,这四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孩。
其中秦子规和薛奕要大上一岁,在大人的要求下,盛衍也就凑合叫薛奕一声哥哥。
不过因为薛家和付家长辈的职位比秦家和盛家低上好几级,彼此交情不算太亲近,薛奕长得又不如秦子规好看,所以盛衍小时候就只爱黏着秦子规“哥哥、哥哥”的叫,对于薛奕大多数时候只是一声不太熟络的奕哥而已。
他们几个正儿八经开始熟起来还是小学时候,几家大人决定把他们几个皮孩子一块儿送去学射击,省得天天拿个水枪在院子里滋得人心烦。
而这几个一起学射击的小孩中,秦子规天生对射击天生不感兴趣,来学这个,单纯为了陪着盛衍,看着他不出事,陪着他一起上学放学而已,到了初中的时候,直接连校队都懒得进。
付赟则是资质普通,初中的时候为了拿个二级运动员的证,就塞钱进了校队,但是实在没法在比赛拿到名次,到了初三就自觉退了。
剩下一个薛奕,资质中上,不算顶好,胜在比谁都能吃苦,比谁都愿意花精力和时间训练,所以在校队基本稳定前三水平,参加区赛市赛也都有拿奖的希望。
但那时候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却是盛衍。
如同盛衍从小在所有体育项目上展现出的惊人天赋一样,他每一握上枪,那枪就跟长在他身上似的,有种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自信从容,同年龄段的区级市级比赛的冠军,一拿一个准。
所以当时很多人都以为盛衍会直接走上射击这条路,成为一个真正的运动员,却没想到在市队选拔的时候失了误,在25米男子手枪速射比赛中,以一分之差被薛奕赢走了最后一个市队名额。
秦子规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讨厌薛奕,毕竟比赛场上那么多裁判教练,都是靠的实打实的成绩说话。
非要说有什么让他不高兴的理由的话,可能就是盛衍市选拔赛上的失误和薛奕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因为初中时候盛衍和薛奕经常一起训练又一起参加比赛的缘故,两人关系还算亲近。
正好那时候正好薛奕家里生了变故,父亲被停了职,母亲离婚一走了之,薛奕经常训练完了回家后,要么没饭吃,要么就是被酗酒的父亲又打又骂。
院子里的长辈们劝了几次都劝不住,报了警也只说是老子教育儿子,调解一下就算过去了,这种行为就逐渐变本加厉。
盛衍看不下,每次就拉着薛奕到自己家吃饭做作业,等到薛奕他爸睡着后,才让薛奕回去。
薛奕那时候就想能进市队就好了,因为进了市队就可以一直住在体校,训练也不用花钱,还能领国家工资,可以彻底摆脱他爸,过上安生日子。
而盛衍知道他的想法后,家里阿姨给他和秦子规做的营养餐就直接从两份变成三份,许女士单独给他请的私人教练偶尔也会带上薛奕。
可以说薛奕能够安心训练到市队选拔赛前,全靠了盛衍。
然而就在市队选拔的前一天晚上,盛衍本来好好在学校训练着,付赟突然跑过来找他说薛奕在家遇上麻烦了,让盛衍赶快过去一趟。
盛衍当时也没多想,跟着付赟就去了薛奕家,然后就看见薛奕跪在地上,他父亲喝得醉醺醺的,把东西砸了满地。
盛衍也没打算和酒鬼讲道理,拉起薛奕就走,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走到门口了,薛奕突然回头冲他爸喊了一句“就是因为你这个鬼样子,我妈才不要你的”,然后彻底激怒了那个醉酒的中年男人,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他们砸了过来。
当时正面朝着砚台砸来的方向的薛奕反应迅速地躲了过去,那个又重又硬的砚台就直直从背后砸上了毫无防备的盛衍。
正中右肩。
一个射击手最重要的右肩。
许女士那天罕见地在家里展示出了她在职场上强势冷厉的那一面,直接报警拘留了薛奕父亲,找来了最好的医生,却无济于事。
那种生生掼上骨头的剧烈钝痛,让盛衍光是抬起右臂都困难至极,更遑论精准速射。
《别管我闲事有车吗?》第23章 比赛(第1/6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