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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他的额头逐渐冰冷,我不知道是眼泪的缘故,还是他真的变淡了,总之他的笑容看起来好模糊:「真的谢谢你……要是你真是长静就好了。」
我颤抖地开口了。
「我叫做长宁。」
他的额头似乎想挪开,我一把抓住他的肩,将他又贴了回来。
「长静的长,宁姗的宁,我的名字是长宁,是这两个人结合起来的名字。」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讶异,然後他咧开了唇。
「原来如此。」
他的脸变得模糊,即使我再怎麽紧贴他额头也没用。我急切地张开口,声音散在风中,散在红灯笼连缀而成的长道上。
「所以你不用觉得抱歉……不用觉得对不起谁,没有人会怪罪你,你们已经一起看到了这个风景,而且是三个人一起。」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哽咽。
「所以你可以自由了,从今以後。」
他静静听著我的话,最後他张开了唇,用那张带著白色伤痕的唇说了些什麽。但风声太大,我什麽也听不见,只看见他露出笑容。
那是毫无挂碍,天地间最自由自在的笑容。
我握紧了手里的鲭鱼罐头,用力闭上了眼睛。眼眶里剩馀的泪水全被我挤了出来,我感觉四周都是鲭鱼的气息,直到那些气味也跟著变淡,我才重新睁开眼睛。
我的掌心空无一物,鲭鱼罐头已经不见了。
通往山脚的路亮满耀目的红灯笼,彷佛迎接我通往回家的路。
***
我搭末班电车赶回医院时,已经是夜深了。
妈妈在夜间又重回安宁病房,又很快地转到了急诊病房,她的昏迷指数急剧升高,等我气喘嘘嘘地赶到医院时,她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
爸爸按照妈妈先前还有意识时签的文件,决定不再加以救治,让病人自然地走向上天指引他的路。妈妈又被送回安静的安宁病房,医院撤除了所有的救命仪器,只留下氧气罩和注射器,病床的景象为之一新。
常老师和舒舒都赶来了,舒舒趴在病床边,把一束很大的黄色雏菊放在桌上。
「阿姨怎麽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是太累了吗?」他问。
爸爸没有说话,我就把舒舒扯到一边,比了个长长的「嘘」。
「对啦,阿姨在休息。她要休息很久很久,所以不要吵她。」
舒舒听了我的话,又回头看了眼唇角带笑,彷佛只是在暖阳下熟睡过去、看起来比谁都幸福的妈妈,小小地应了一声「喔」。
过了一会儿,舒舒又忍不住说:「我听见了喔。」
病房里没人回应他,我只好开口,「听见什麽?」
舒舒看著我,又看看妈妈,然後说:「我听见阿姨说话了,她说他看见了。」
我对舒舒没头没脑的发言虽已习惯,仍是一头雾水。
「看见什麽?」我只好问。
《罐头人生 知乎》第10章(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