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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定定盯着这男人,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不禁让我想起我前世那个天杀的爹来。我心中暗怒,心想你这大猪头敢这么瞟我,有种咱俩对视个三百回合,谁先眨眼睛谁就是王八。看着看着这男人居然像是被吸了魂似地死死盯着我,半晌不说话也不动,活像个僵尸。
她身边的女子先是低声地唤相公相公,过不多时则惊慌地摇晃起那男人的身子,只是那男人依旧跟中了邪一般看着我。我开始还觉得得意,渐渐发觉不对劲,连忙用力一眨眼。这一眨眼,我的便宜老爹马上像过了电一般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我道:"那相士说的无错,这孩子约莫是什么妖怪投的胎,那眼睛如此古怪,叫人一望便动不了了。。。"
我的便宜老娘闻听此话,神色也是大骇,我则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辈子我竟然有了特异功能?
我那便宜老娘对着我的脸左看右看,似乎是觉得并无异常,遂转过头去对那中年男人道:"相公,怎地我看她却正常的紧?"
那男子狐疑地看着我,我扫了他一眼,他不禁一缩脖,自言自语道:"许是我多心罢。这怪力乱神的东西,不信便不信了。只是这孩子,也太古怪了。"
一旁的老妈子不明所以,道:"老爷,这闺女多好看哪,我老婆子活着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标致的小人儿。那相士说的话,如何信得。"
那男人不耐烦地一挥手,打发管家遣了婆子走,寻了个绣墩子坐在我娘身边,在贴身的绸衫中摸索了一阵,拿出了一只长命锁,来回晃悠着却迟迟不肯为我戴上。
"娘子,你可记得你刚怀上这孩子的时候有什么异象?初时我也不信那些个相士和尚眼可知阴阳、御人兽的鬼话。只是这些日子,家中忽然闯进来的这些野畜却是无论如何也赶不走。那些个香獐、狍子、黄麋,也就罢了,近日里还有家仆驱赶野兽时被白狼咬伤。"
我这个"娘"是个典型的护犊子型美女,生怕我的便宜老爹把我抢走,只是一味用楚楚可怜的神情无声地控诉着便宜老爹。便宜老爹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我也听懂了个大概。娘怀我的时候相士说我是个异数,但断不出是个妖星还是个福星。说白了就是肉眼凡胎不识我这小怪胎的真面目--神仙?妖怪?。。。
我这才缓过味儿来--那便宜老爹絮絮叨叨,又说起我出生前这几天家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堆野兽,什么狼啊狐狸啊鹿啊一类的全都在家里乱窜,直到找到我娘的房间就在外面乖乖地蹲着不动弹了。
我这便宜老爹觉得我是个怪力乱神的祸根,因此对那些野兽从来都是老实不客气地又轰又打。原本这些野兽只是乱窜并不伤人,但是家里的这些仆人想来是追得紧了,所以今天其中一条白狼就咬了个小厮,被便宜老爹引为大恨。
我越听越奇,心想难道重新投了一次胎,就有了特异功能不成?
那边厢便宜老爹啰啰嗦嗦地劝娘把我过继给他亲叔伯兄弟家的某个远方亲戚,好一顿劝说。只是我低估了这个便宜老爹的气管炎程度,最后在娘的眼波攻势下便宜老爹彻底投降,在我的脖子上挂上了那个象征家族血缘的长命锁。
过后的几天我在仆人的八卦声中渐渐了解这家人姓游,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娘给我起了个乳名叫绾绾,取其女子身姿动人姣好之意,只听得我晕头转向,不知所云。只是这大名却搁了下来,老爹说这几日再去翻书取名。
只是没等到老爹给我起好大名,我的命运就发生了极大的转折。
变故
作者有话要说:糖终于冷静下来开始修文了。请高呼黏糖万岁。
起名的事情足足拖到了我出生满百日的时候,终于我的老爹在研究再研究后决定在百日宴时宣布我的名字。
不过是起个名字,一时间府中人欣喜得奔走相告,比过年还热闹。每天都有人专拣我娘来看我的时候跑过来道贺:"恭喜啊,老爷终于承认这孩子了。"
百日宴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得很,我那老爹也够骚包的。我每天缩在襁褓里,真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一听说有热闹可凑,心里也有些期待。
不过这个热闹还是没凑成,但那是后话了。
这天晚上,奶娘正轻声哼着曲子给我打扇,我眯着双眼装睡--其实哪里需要她哄,眼下渐渐已入秋,天气也不热,也无需打扇。只是刚才奶娘转身把我喝剩的奶子端走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窗外有个人影晃动。
我投生的这个家有一条奇怪的家规,说是过了时辰以后,就不许人在庭院中走动了,因此这个时候绝对没人敢在院子里逗留。
那人鬼鬼祟祟在屋子外面晃了好几个来回,这么一来二去的,我又是个素喜胡思乱想的主儿,不由得心想:"该不是要来绑架的吧?"
于是只要奶娘一要走,我就卯着劲儿一顿哭。
正盘算着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奶娘忽然打了个哈欠,放下扇子,站起身来往外走,任我怎么哭闹也不理了。
奶娘前脚刚出屋门,一个蒙着面的人就轻轻地闪了进来。的确是闪,那诡异的身法我基本没有看清,只是一闪就站在我的摇篮前面。于是,我终于完全地相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轻功。
那人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突然寄希望于自己自出生那天起就没有再显露过的特异功能,于是在腮帮子里含了一口气,眼睛眨也不眨地盯死了他,企图让他也跟我的笨蛋老爹一样定在那里。
可惜那蒙面人不为所动,依旧把手伸了过来,压着嗓子笑道:"小娃娃,别这么看我,莫以为你这眼睛真的如何利害,不过就是你那傻爹太笨,一点小伎俩就唬得他团团转。
正当我要被他抱起来的时候,身后一道掌风凌厉地劈向了那蒙面人。
我不禁咧嘴一笑,那蒙面人见我笑了也是一愣。
我笑他没看到身后的奶娘。
既然这世界上有轻功,必然就有练家子。有大户人家,必然也有会武功的保姆。
但是在他愣神的时候,我的奶娘突然倒了。
我的脸垮了下来,怎么我那便宜老爹不知道给我安排个武功好点的保镖!?居然那蒙面人动也未动,这半吊子保镖就倒了…正当我咒骂我那便宜老爹的时候,周围快速掠过的景物告诉我:我被绑架了。而且,被一个"武林高手"绑架了。
得,我就是一皮球命,让人到处踢。来的时候运气好,穿到大户人家里,还没等混吃等死的愿望达成,就被人拐出来。
约莫有两三个月,蒙面人雇了辆马车不停赶路,找了个老妈子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倒也不难受。那蒙面人似乎是心情甚好的样子,路上还不时逗我说话。天可怜见,都说婴儿半岁左右开始学说话,我从醒过来那日便偷摸自己练习起来,此刻方能自在发音。一路上那蒙面人说一句我学一句,虽说我是装傻,但真要说起话来仍然是含含糊糊的。那蒙面人耐性很好,一句一句的教,甚至还说:"你这娃娃如此聪明,我都想把你拐走了自己养。"
《绾绾武林外史黏糖免费阅读》第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