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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沉浸在夏盈盈营造出的悲戚氛围里,僵化成了三座塑像,纪晓岚差点儿拿不住烟杆,脑袋一节一节卡擦卡擦转向和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呀,幸亏你们当年没遇到这女人,这压根就是个女疯子啊!
和珅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夏姑娘……您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呢?”你TMD不会是国泰准备给我们的终极杀器吧,专门玩人!
夏盈盈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得到一段美好的回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依然感激上苍,让我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了无生趣你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去吧!妹纸,地球太危险了,你快收拾好你家四条“辈”子回火星洗洗睡吧!
——夏姑娘,感情你的人生就是为了一段连露水姻缘都算不上的邂逅而生的?你比蜉蝣还没有人生追求啊?你这样玩完了就潇洒地转身,不甩下一张钞票,让某个时空里不惜废掉皇后气死太后也要封你为贵妃的乾隆皇帝情何以堪啊!
——做人要有始有终有追求啊,夏姑娘,还珠里的乾隆皇帝给你跪了!
和珅硬撑着自己打软的膝盖,心里再一次庆幸:当年自己让富察国霖果断结果了国泰,真是太正确了……国霖,等我回京就让皇上给你升官!你救了我跟福康安的命啊!
而永琰的小心肝已经碎成了片片,他觉得自己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他曾经想,要是能跟夏盈盈这样的仙女同游,什么都不在乎也好的……为什么现实这么幻灭,为什么这个夏盈盈比夏紫薇还要可怕?
呜呜呜,皇兄救命,济南有变态,求抚摸,求安慰!
正在三人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从老旧的门板上传来,然后是一阵劲风——晕乎乎的三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把剑已经横在了夏盈盈的脖子上,福康安拉着他家和美人对另外两人喊:“躲到一边去!”
“怎么回事?”和珅聪明的大脑彻底当机。
一个小小的身影捧着一包东西吭哧吭哧从后面翻了进来,摊在几人面前——整整一包骸骨,看头骨,应该是个成年男性。
“这是在她家的后院翻出来的,埋得很浅,雨一刷,就露出来了。”永璘拍了拍手,永琰忽然一身惨叫:“永璘,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抱在怀里?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永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那么没用?”
屋子里几个男人一起看向夏盈盈——那张漂亮的脸上,依然带着泪,却没有多少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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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八十九章真相。。。
福康安依旧用剑架着夏盈盈,他冒雨冲进来,衣衫也已经湿透,细细的雨水顺着握剑的手慢慢滴落,脚下那片土地已经汇出一道蜿蜒的细长小溪。
和珅看着,心里不觉有些疼,站在他后面轻轻捣捣:喂,你竟然不带兵就冲进来了?
福康安头都不回:情况紧急,我让人回去叫兵了,再撑一会就来了。
后面的纪晓岚敲着烟杆再次生疑:“这俩人,到底是怎么连眼神都不用……就能交流了呢,这是怎么做到的——三爷?”
“神交”的不仅是这边两位,对着小小的永璘,永琰瘦得皮包骨头的螃蟹脸上先后出现了感动、求饶、愤怒、炸毛……等一系列挤眉弄眼的表情;而永璘则对应的是唾弃、鄙夷、嘲笑、爱理不理……
纪晓岚无奈地再次敲了敲烟杆儿,摇头晃脑地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我老了?”
夏盈盈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奇女子”,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到了脖子上,脸色却一点儿不带变的,或者说她那张女鬼脸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忽然,眼眶一湿,长袖一舞,福康安慌忙收剑以免真的砍死她,夏姑娘却轻盈地转了个身,惨白的脸微微抬起,尽是寂寥郁结之色:“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怜盈盈香土丘,危樯独夜小扁舟,命系杨花何须留!一腔恨水向东流,愁云愁雾惨淡酒……”
福康安目瞪口呆差点掉了剑,赶紧退后一步拍拍和珅,脸都扭曲了:“喂喂,这是什么型号的?”这是哪里放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大半夜的装变态吓人啊!他自从出了上书房就没摸过唐诗宋词,可是他听这句子……怎么听都不对味啊!
和珅惨不忍睹地捂脸:“好了,别这么说,至少还是押韵的。”
纪晓岚忍不住了:“除了押韵一无是处!看看这诗吟的,都‘香土丘’了还‘小扁舟’,土葬的诈尸,还诈成水鬼了啊?”
正在边吟边舞的夏盈盈忽然停下,怒目圆瞪:“你懂什么?”
纪晓岚拽上了文就变倔驴子,不顾这个女人“杀人嫌犯”的身份,冲到了最前面:“我不懂?姑娘,你读过正经的诗词吗?诗词不是从那些艳词浮句里面摘几个词拼一拼就行的在,至少有一点,它得符合实际!”
“可笑,原来你也是个虚伪之人!”夏盈盈的眼睛瞪得足有脸一半大,看起来极为骇人,“那些所谓文人的词句,不过是无病呻吟之物!”
“你说谁无病呻吟……”纪晓岚急眼了。
“停!”和珅受不了了,这文人就是讨厌,这偏题偏到什么程度了?
和珅示意福康安把斗鸡似的纪晓岚拉走,自己走到夏盈盈身边,淡淡一笑:“姑娘,不管是风月生香还是诗书腐烂,咱们都得先解决问题再讨论这些吧?姑娘看着不像恶人,敢问这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珅的奏章》第19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