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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情真意切,身旁的儿女又适时的露出受了委屈,渴慕这父王为他们做主的模样,陆丰本来是喝了不少酒的,他平日脾气就很大,对他喜爱的宠妾都很不错,如今看他冷落一段时间的徐侧妃这幅梨花带泪的模样,到别有一番清纯勾人的味道。于是,耐着脾气威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嫣儿怎地这副样子,可是哪里受伤了?人呢,怎么不叫大夫过来看看?”
一旁静默着的王德刚想抬头回了陆丰的话,可徐侧妃飞快的抢在他前头哭的更大声了,她抽抽噎噎像喘不过气来似的,引得的陆丰向前走了几步,等他彻底看清这情形后,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这是怎么回事,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丰大声呵斥,脸色难看了许多,他指着徐侧妃和陆嫣然问向一旁的王德他们。
徐侧妃眼中闪过狠毒的情绪,然后楚楚可怜的抓住陆丰的手,好似他就是她的救赎一般,陆丰爱美色又有徐侧妃这样对待,以前冷落她的心也渐渐热起来了。徐侧妃道:“王爷,请你为妾身为嫣然做主啊!”端王一手扶起她,也示意引他过来的侍女扶起脸色苍白一身血污的陆嫣然:“徐氏你先起来,让嫣然看看大夫,我们宴厅说这里天色渐暗,碍事。”
陆丰挥手,便有婢女机灵的接过徐侧妃扶着她,然后陆丰转过身,对在场的陆墨甄、王德等人命令道:“都给我去内厅,我要知道今日这是什么事!”
他身后,徐侧妃、陆嫣然和陆河清三人都露出喜色,瞪着陆墨甄极是得意,恨不得他现在就被陆丰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只要王爷对他越不喜,直到不喜到要废了他的心思,他们才能畅快的笑出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将这一偈语实行的再坚定不过了。
婢女将徐侧妃和陆嫣然扶着离开,陆河清也跟了上去,陆丰眼神晦暗的看着他们的身影,然后目光投落在一言不发的陆墨甄身上,他越来越年长,从以前呵斥一声都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到现在能倔强的对上自己的目光毫无畏惧,看着他那双从逝去的王妃相似的黑眸,陆丰不禁微微一怔。
王妃白氏临时的时候,十几年来第一次主动找了自己,他看着她从原本的丰润美人瘦的只剩下骨头的皮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涩涩的酸酸的,有一种后悔。十几年了,她为自己生儿育女,哪怕自己妾室再做,再容忍侧妃爬在她头上她都不曾说过一句。依旧是,新婚之夜被自己掀开盖头时,怯怯懦懦的模样……
自己的嫡子不像她,又继承了他们陆氏一脉的心疾,如今更是同自己形同陌路般,可是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一样,自他出生他就不喜爱他!她怎么可以为自己生出他最厌恶的儿子,这叫他时时刻刻回忆起当年身为皇子时候,是被那些有心疾的皇子怎样对待的,明明让他受了伤,可那些皇子依旧能得到父皇的谅解和宽恕,当他们暴戾时,那些攻击让受伤的人感到惊惶恐慌,就像是遇上一次就要面临死亡的错觉!陆丰恨了一辈子,终于如愿让他的亲生大哥登上皇位,而现在自己儿子就如同他们一样,陆丰恨不能掐死了他。
若不是他……自己应当能同白氏可以好好的。他想的呼吸急促,青筋暴起,在清醒过来发现陆墨甄依旧是淡漠的目光,不过一念之间便暴起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响起,让院子静的好似死气沉沉般,叫下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又飞快的低下头。
只有白玉般的脸上呈现了红红的指印的陆墨甄纹丝不动,哪怕那火辣的感觉如海潮蔓延他也没挪过一分阴沉冷漠的目光。他身上的戾气越发浓烈,被广袖藏住的手慢慢捏成拳头,以前,他因为年级小会畏惧他,可现在,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才是最无用的!
陆丰青着脸同陆墨甄僵持片刻,冷声道:“不管今日你做了什么,都去同徐氏三人认个错,我便不再追究这件事!”
陆墨甄冷冷回视他,唇角微掀,是刺骨冰凉的拒绝:“你做梦。”
陆丰登时怒火升腾,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个儿子反抗他,就因为他不愿意所以他愿意让徐氏拿捏住他德行不良的把柄,白氏走了,他愿意把世子之位永远给他,看他居然敢反抗自己!陆丰伸出手又要打过去,这次陆墨甄却躲开了,他冷声道:“你别做梦了,陆嫣然不知廉耻有了杂种,徐氏那贱人帮着她来害我,你还觉得我应当认错吗?!”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一时叫陆丰停手了,他眉目微皱紧盯着他,半会儿,在下人们都快被屏住的呼吸憋死的时候,他才冷声命令道:“不管如何,你必须去认错。我还没死,你还坐不上我这位子!”似是不愿在听他说什么,也不愿再看见他再而三的反抗自己,陆丰冷哼一声便朝厅内走去。
人的心从来不分公平公正,在陆丰的背影消失在黑幕中后,咽下一口血水的王德才抬起头来,目光复杂的看着小世子,他走过去犹豫片刻还是凑过去轻声道出一个秘密:“世子不必同王爷这样纠缠下去,我前日从王爷那里得知,塞北一个部落的重臣想要求娶我朝的世家贵女,那样一个偏僻落魄的地方,哪里会有姑娘愿意去呢。想来,王爷心里早有定夺的。”陆嫣然于陆丰,在她失了名节之后还是有用的。
陆墨甄听闻此言,目光忽闪片刻,似星辰坠落黑暗,片刻消失不见。他对上王德的目光,道:“你为何帮我?”他是陆丰的心腹,为何要这样走险提点他。
王德凄凄然一笑,道:“家父从上一代开始就是老王爷最看中的手下,而我亦不愿这王府的主人,平白被那些不干净的血液占去!”他捂着肚子,里面怕是青肿一片了。忠心的家仆被庶子这样对待,哪里会肯服气的,再说正经血脉的主人,哪里是那些妾室生的庶子能比的,他目光中流露一丝疯狂,然后定定看着陆墨甄等他发话。
陆墨甄沉默片刻,回首看相内厅阑珊处,沉沉道:“我记住了。”王德得他这一句话,已是心满意足,轻咳着一边笑一边捂着肚子道:“世子可先行回去,王爷那里,我会同他说清楚的。”
哪怕陆丰有多气氛,陆墨甄都打定主意不会去内厅的,王德这话一说,他轻轻额首,然后带着长命、百岁回院子里去了。黑色的夜将他的身影掩住,王德慢慢伸出手,在下人的惊呼中又将自己狠狠打了一拳,他疼得滚在地上,汗珠出了满头,在被他自己管教的下人扶起来后,忍着痛道:“不、不用扶我,我们走,去,去内厅。”
陆墨甄回到院子里,由着小厮抬了热水进屋沐浴一番后,也不见陆丰派遣了下人过来叫他,等换好衣服后也就不再管这件事了,只让之前吩咐如意整理库房的清单呈上来。他侧卧在床榻上,一边看着清单,一边想着明日去白府的事情。
《古代偏执狂喂养日常全文免费阅读》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