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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吗?”江小流变了脸色。
“不说你说谁?”少女款款说道:“你叫人戏弄了也不知道?海里面是有大鱼大鳖,可也不至于如山如城。他吹牛,你吸马,亏你居然信以为真,哼,这不是蠢材是什么?”
“吹牛?吸马?”江小流念了两次,恍然大悟,扑上去要撕乐之扬的嘴。
乐之扬忙一跺脚,舢板左右摇晃,江小流还没扑近,就被晃倒在地,来不及爬起,乐之扬一个翻身,将他狠狠压在下面。江小流嗷嗷惨叫:“有本事的,不要晃船。”乐之扬笑道:“你有本事,怎么站也站不稳?”
少女忽道:“吸马的,我教你个法儿,一下子就能翻过来,你学不学?”江小流情急乱求医:“我学,我学!”少女说:“左脚后撑,右手前扶……”江小流应声变招,一撑一扶。乐之扬顿觉下方起伏,几乎压制不住。只听少女又说:“左手反出,扣其腰胁。”
江小流左手忽出,扣住乐之扬的左腰,乐之扬痛痒交迸,一口气登时泄了。江小流趁势翻起,只听少女又叫:“拧左腕,出右膝!”江小流如法施为,一把拧住乐之扬的左腕,右膝前顶,不偏不倚,顶住了乐之扬的腰眼,乐之扬腰间软麻,反给江小流压在了船板上。
江小流又惊又喜,两人交锋,十有九次都是他输,今日反败为胜,真如做梦一样,不由大喝一声:“乐之扬,你服不服?”乐之扬咬牙不语,但叫江小流顶住“肾俞穴”,挣扎不开,只听少女冷笑道:“小惩大戒,看你还敢不敢戏弄人?”
乐之扬低声喝道:“江小流,放开我!”江小流向来怕他,听他语带怒气,慌忙放手,笑道:“怎么,输不起吗?”乐之扬坐起身来,冷冷不语,少女瞅了江小流一眼,鄙夷道:“没出息,你明明胜了,又怕他干什么?”
江小流搓手干笑:“姑娘有所不知,今儿胜了,明儿又输,那时可就糟了。”
“这有什么?”少女淡淡说道,“明儿我教你几招,保你打得他满地找牙!”江小流大喜,连连拱手:“有劳姑娘了,要不然,我拜你为师好了。”少女目透笑意,口中说道:“拜师就免了,我年纪小,还不能收徒……”
正说着,忽听乐之扬冷冷说:“江小流,拜她为师多麻烦,不如娶她为妻,白天教你练武,晚上给你生孩子……”话没说完,少女右手船桨“嗖”地扬起,乐之扬左颊剧痛,扑通一声掉进海里。
江小流吓了一跳,忙叫:“乐之扬!”忽见水花涌动,乐之扬从水里冒出头来,双手扣住船舷,正要翻身爬上,这时头顶风起,船桨落在了手指上。乐之扬痛得一缩手,又沉入海里。江小流转眼看去,蒙面女目光冰冷,透出浓浓的怒气,慌忙连连拱手:“姑娘息怒,他不过说笑两句,您老千万别放在心上。”
少女看他一眼,不悦道:“他刚才戏弄你,你怎么还帮他说话?”江小流干笑说:“他是我兄弟,哥哥打弟弟,也是应该的。”少女怒道:“真是贱骨头。他对我无礼,我就得罚他!”江小流忙问:“怎么罚?”少女面纱抖动,淡淡说道:“到达大船以前,罚他不得出水!”
两人说话间,乐之扬几次想要爬上小艇,均被木桨击落,无奈之下,只好双手攀住船舷随之向前。另一艘船的人看见,均是哈哈大笑。乐之扬听见笑声,几乎气炸了肺,但那船桨好似长了眼睛,他稍有爬上船的意思,船桨立刻落下,要么打中手臂,要么打中头脸,均是痛彻骨髓,叫人无法忍受。
行驶数里有余,远远驶来一艘大船,船身黝黑,白帆如云,帆面上绣了一只金色的鼍龙。
到了船边,上面放下缆绳,将小艇上的众人吊上大船。乐之扬最后一个上船,船上有不少人等候,见了他均是骇笑。乐之扬浑身湿透,左颊高高肿起,左眼不住地流出泪水,此时面对众人又羞又气,恨不得转身一跃,跳进海里淹死才好。
船上许多少年男女,见了三尊纷纷行礼,明斗一指两人,笑着说道:“这是乐之扬,这是江小流,都是新入岛的弟子。各位都是师兄,要好好对待师弟。”又向阳景笑说,“你带乐师弟去换一身衣服,这样湿着,小心得病!”
乐之扬窘迫之际,听了这话,打心窝里一阵温暖。阳景看他一眼,冷冷说道:“跟我来!”说着径自走向底舱。
船只甚大,除了甲板上方的水手座舱,甲板之下还有一层起居舱室。进了一个舱室,阳景忽地回过头来,冲乐之扬龇牙一笑。乐之扬一呆,还没有所回应,阳景猛地扑了上来。
乐之扬只觉脖子一紧,后背狠狠撞上了舱壁,阳景的脸上布满狞笑,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左拳捅在他胸腹之间,一股剧痛直窜入脑,乐之扬几乎昏了过去。
“狗东西!”阳景啐了一口,给了乐之扬三个耳光,每一下都落在他的左颊。他出手带了内劲,乐之扬痛得失去知觉,嘴里腥咸一片,整个脑袋似要炸开。阳景徐徐将他放开,乐之扬顺着舱壁滑落在地,跟着腰胁又挨了一脚,他五脏翻腾,整个人蜷成一团。
阳景狞笑说:“狗东西,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吗?”乐之扬捂着腰腹,痛得说不出话来。
阳景笑了笑,凑上来低声说道:“听好了,其一,离叶灵苏远一点儿,其二,你再对她出言不逊,我打断你的脊梁骨,其三,那个江小流,你给他捎一句话,收起他的臭嘴巴,再跟灵苏说话,我剥了他的皮,其四,挨打的事,谁也不许说,要不然,这就是你的下场!”一伸手,从墙上抓下一块木料,轻轻一捻,木块化为细细的木屑,从他的指间簌簌落下。
正说着,江小流的声音远远传来:“乐之扬,你在哪儿?”阳景抓住乐之扬的肩膀,将他拎了起来,冷冷瞅着他说:“好好回答!”
乐之扬看他一眼,忽地笑了一笑,笑时牵动伤处,面肌一阵抽动。阳景不由一愣,正要问他为何发笑,乐之扬长吸一口气,大声说:“江小流,我在这儿!”一边说,一边甩开阳景。
阳景眼里的怒色一闪而没,忽听吱嘎一声,舱门大开,江小流钻了进来,笑道:“还没换完么?太阳快下山了,听说海上的落日很美……”说到这儿,忽地瞪圆双眼,“乐之扬,你的脸怎么回事?肿得像个红薯,不,像只南瓜,啧啧啧,那小姑娘下手真狠……”
阳景心思狡猾,只打乐之扬的左脸,意在嫁祸给那个蒙面女子。尽管他下手狠毒,旁人看来也只当是那女子的船桨所伤。这时脸上有了痛感,有如针扎刀刺,乐之扬痛得连抽冷气,转眼看了看阳景,见那小子盯着江小流目露凶光,忙说道:“江小流,你先去看落日,我换了衣服就来会你!”江小流“唔”了一声,转身就走。阳景正要跟上,乐之扬忽道:“阳师兄,更换的衣服在哪儿?”
《灵飞经的全文》第46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