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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屋子的动静呢,现在听到丁修义走了,也躺不下去了,连忙就披着衣服穿着鞋就下地了,撩起了门帘就冲着已经出了正屋的丁修义说:“老四,老四,你别听你妹妹瞎说……”
不过哪里还有丁修义的背影,丁修节望着张氏那落寞的脸,勾了勾嘴角,然后冲着老丁头和张氏行礼道:“爹娘,我们也先回去了。”说着,就带着丁五郎和丁七郎回自己屋里去了。
老丁头望着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都陆陆续续的从正屋离开了,只留下了自己和张氏还有两个站在炕边的闺女,再也绷不住那张脸了,他举起了手里的烟斗,指着张氏抖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恨恨的说:“你就作吧!你就作吧!这个家迟早要被你给作散了!”
张氏撅了撅嘴,嘀嘀咕咕的说了些大家都没有听懂的话,最后没有吭声。
回到了自己屋子里的丁修节父子三人,丁七郎忙不迭的将今天晚上的事儿跟母女三人说了,丁七郎说起这事眉飞凤舞的,听得丁小桥笑得前仰后合,惹得米氏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丁小桥的背:“你这孩子,哪有这么笑话老人的!”
丁小桥可不管,听着这事,虽然没有让她胸口里的这口恶气全部出来,至少听到张氏吃瘪让她大爽了一把。
丁修节望着笑得开心不已的丁小桥,忽然有点紧张,他今天从回来开始还没有正式跟这个孩子说过话。第一,确实因为这一下午忙得厉害,实在没有空,第二却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于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却已经长得那么大的孩子说什么。
现在他见气氛正好,就想跟丁小桥说说话,一边的米氏怎么会不知道丁修节的心思,她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紧张,丁修节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在了炕沿上,望着丁小桥清了清嗓子。
原本还在和丁小桥说话的丁七郎一看这个架势连忙就给自己爹腾地方了,不过丁修节望着丁小桥那巴掌大的小脸抓了抓头发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倒是丁小桥见丁修节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开口道:“你是我爹吗?”
丁修节张了张口,忽然就觉得自己那些紧张实在有些可笑,这是自己的亲闺女啊,他们就算没有见过面,也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于是他用力的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虽然他那张脸因为笑起来显得有些狰狞,可是这并不阻碍,他那满腔的父爱:“是的,小桥,我是你爹,我叫丁修节。”
丁小桥点点头,而后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忍不住真心实意的感叹着:“原来我也是有爹的。”
不过,丁修节对于丁小桥的感叹可不是这么想,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的酸涩,连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他将丁小桥抱进了怀里:“是的,你也有爹,你跟别人都一样,你有爹,以后,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第31章荣升管钱的
在任何时候,一个家庭里面有男人比没有男人要好得多。就算是这个男人比较渣,这种家庭里面的女人也自觉地比过得好的寡妇高人一等。
丁小桥不止一次的唾弃这种想法,可是整个大环境就是如此,就算她唾弃,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所以,在原来丁修节没有回来的时候,米氏的日子过得非常的艰辛,就算丁小桥心疼,存着想要分家的心思,可也无能为力,毕竟寡妇是没有资格跟婆家谈分家的,就算寡妇要分家也得等到儿子成年以后才能有机会谈这个事情。
虽然丁小桥并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可是,当丁修节回来的时候,她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不过,隐隐的,她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她和这个便宜爹是一天都没有相处过,就算刚开始见面丁修节表现得都让她很满意,但是谁知道这个人的真实情况是什么?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丁小桥在丁修节回来的之后,还是对于丁修节这个人客观的考察了十天半个月,最后确认了这是个顾家疼老婆爱孩子的好男人之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突然之间有了这样一个爹,丁小桥真是觉得在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里受得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要是再现代,估计她得去买张彩票碰碰运气,这真是好比肚子饿得不得了的时候,天上掉了一个馅饼下来,正正的砸在了她的面前,美得不得了。
自从丁修节和丁修义回来之后,丁家一直都好像是在过节一样的喜庆。首先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属于“死而复生”,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欢喜的?其次,米氏和罗氏免于了寡妇的命运,孩子们又有了爹,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儿,最后,这正是农忙的时候,凭空多了两个壮劳力,这难道还不让人高兴吗?
对于讲究实惠的乡下人来说,以上三点足以让人比过年还高兴的了。
这样的喜事很是绵长,足以让那一场卖孩子的闹剧掩盖在这样的喜悦之下了。
只是,在这样盛大的喜悦之后,多少还是有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比如张氏,自己的亲儿子回来自然没有什么,这是天大的喜事,可是丁修节也跟着回来就让她多少有些不快了。虽然说地里的活有人干了,可是平日里这吃的穿的哪一样是不花钱的?
现在家里正是花钱的事情,先不要说老大丁修忠今年又要下场了,就连她的大孙子大郎今年也要考童生的,除此之外丁云儿的嫁妆也还要准备,虽然说上一次的婚事黄了,可是丁云儿总归是要出嫁的,那么这一笔嫁妆就是迟早要拿出来的,再来就是丁月儿的嫁妆也要开始攒了,然后就是丁大郎的婚事,丁二郎的婚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事不要花钱的?
若是个女人她还可以克扣一下,可是现在是丁修节,是老丁头着实看中的一个儿子,那是绝对不会克扣掉的,而且又不跟她一桌子吃饭,更是不好控制,这么一想,张氏就觉得脑仁子疼,恨不得丁修节当年就死在了战场上了。
吃过晚饭,丁云儿和丁月儿都回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张氏盘着腿坐在炕头上把炕柜里装钱的小盒子拿了出来,一个个的数着,忽然她想起一个事儿,抬头就问坐在一边抽烟的老丁头说:“那天那人牙子怎么就走了?”
不提这一茬老丁头还能平心静气,一提这件事老丁头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他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怎么?你人家不走,难道还真的要把小桥拉去卖了你才甘心?”
张氏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可能这么说,她撇了撇嘴:“我就是奇怪,那人牙子居然没有拿钱就走了?有什么好的事?”
其实那天实在是太混乱了,有好多事张氏也有些记得不太清楚了,她仿佛记得是有人给了人牙子钱的,她以为是从她这里拿的,可是刚才数钱的时候,她却发现那四两银子却还好端端的在她的钱匣子里呢,那么那钱到底是谁给人牙子的?
《锦绣农家女席妖》第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