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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必张扬,顺便找寻一下可否漏网的人,挨个审,具体之事明早再议。”
说罢,魏青岩扶着林夕落往另一刚刚搭好的营帐行去。
因为刚刚支起,屋中除却一张床被毫无它物,魏海亲自送来了棉巾和水就退了出去。
魏青岩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林夕落,亲手为她腿上的伤上药,林夕落欲躲,却被他狠狠将脚腕抓在手中,涂抹好药,随即绷带缠绕,林夕落哭了半晌,斥道:“你早就知道那个人不对劲儿,拿我当诱饵引其动手,你卑鄙”
魏青岩擦着自己手上的血,口中道:“那又如何?”
林夕落无法回答,她能如何?她要依着此人活,那就要为其所用,当诱饵又如何?死了不过一了百了。
她的眼泪依旧在流,不再说话,她恐惧,刚刚那一具无头尸就出自眼前人之手,她害怕,很想回城内,扑在胡氏的怀中好好哭一场。
“娘……”哭声中夹杂此音,却让魏青岩的手顿片刻。
揽其身子入怀,魏青岩看着她,林夕落的哭声更甚,旁日唧唧喳喳,如今哭的梨花带雨,好似一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人儿……她的手在不停的打他,他就任这般捶打。
哭够了,打够了,未过多大一会儿,林夕落便睡了过去,魏青岩就这样的抱着她,口中喃喃的道:“娘,是什么样子……”
二日一早,林夕落醒来时已天色大亮,外面兵营呼喝之声屡屡入耳,她却纹丝都不想动。
想起昨日之事,好似一场梦魇,如若不是腿上包扎的伤口仍有疼痛,如若不是哭成红肿的眼睛酸胀,如若不是换了这空荡的营帐,她真会觉得昨晚好似一场梦。
从床上起身,她看到一旁的桌上摆了一碗清粥,除此之外还有伤药和棉布、一盆清水。
洗漱了脸,又用手缕一缕头发,盘成一圆髻罢了,自己换好伤药,重新捆绑好伤口,她才一瘸一瘸的往营帐之外走去。
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缀有几片淡淡的云,她无心再碰雕刀,雕针,只站在原地看着这片荒芜的沙土地。
魏海从一旁行来,“九姑娘,歇好了?”
林夕落微微点头,她的喉咙很疼,更不愿开口说话,魏海在一旁看她半晌,也知昨日之事定将她吓住,心中仍存阴影。
“昨日刺杀你的人……”
“别说。”林夕落立即制止,“我不想听。”
魏海闭了嘴,可好似又忍不住,“他是大人的亲娘舅。”
林夕落怔刻,冷笑讽刺:“甥舅动刀见血,不知是谁可怜,刑克之人不见得只克母妻子,连亲娘舅都能亲手杀了。”
“放肆”魏海忽然厉喝,却吓了林夕落一跳,未等回驳,便见魏海冷目视她,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凛意。
“九姑娘总自诩为硬气之人,打个管家,抽打姐妹罢了,能为父母舍身,外人都知您乃一孝女,但这其中并非未有您己私心,旁人都眼瞎瞧不出,但您蒙蔽不了大人的眼睛,你硬气?那昨日不过见一死人而已,您喊什么?您哭什么?不过腿上一道轻伤,一瘸一拐便罢了,大人为护你手上的伤不提,背后被刺四箭您可知道?”
林夕落怔住,魏海继续道:
“大人如若不亲手杀他,昨日死的便是你,如若真拿你当诱饵,何必如此费事?不过是刻俩字传信而已,您还当此事非您不可?莫把自个儿看的太高,林府也不过是一狗屁硬气?笑话”
魏海说罢气恼离去,林夕落被晾在原地,不知心中该说何话,呆呆的站了许久,到底谁的错?
午饭林夕落未吃用,晚上二位兵将则来寻林夕落问传信之事。
林夕落沉上半晌,将心中想好之策一一说出,更教习如何看此物以及刻字特有的笔迹。
昨日三人,今日两人,一切平淡如常,好似那被砍了脑袋的人从未出现。
林夕落见其二人拿着刻好的字和碎晶片来回尝试,忍不住开口道:“大人曾说过,如若是特别紧要之事便以此法相送,周身之人还是戒备一些,别被人窥见,免得再出人命。”
耳听林夕落说此,其中一军将将手中之物放下,自知她所言为何,开口道:
“人命怕啥?沙场里滚出来的,还怕没了这条命吗?怕的是兄弟反目,那可不单单是二人对峙,而是死伤千万。”
“林姑娘,朝堂之争您本不应知,但替大人刻字传信,您还是要清楚的好,文辞道理我早已不会讲,但曾因一道消息被截,与他国交战时死伤十万于众,这非乃对战之国的阴谋诡计,只因朝堂各派为了那位子所做的恶事,您说这些人死的冤吗?”另外一人冷哼讲着,继续道:
“而且为此败仗,朝堂的官被满门抄斩的又有多少?一个雷霆大怒便是不知其数的人掉脑袋,可非您所想‘人命’二字那么简单。”
“说这作何?林姑娘大族出身,怎么能知摸爬滚打之人死活?”另外一人撂下晶片,“这事大概明了,往后就靠林姑娘了”
另外一人同其撩物拱手告辞,林夕落收拢这些物件,心中起伏不定,对这二人所说之事,她不懂,但死伤的数量格外震撼人心。仅仅为了让另外一方失败,便可葬十万余人性命?她时常自诩非善人,但与此较恶,她真觉自己渺小。
脑中回想魏海今日当面的斥骂,林夕落咬紧了牙,旁人死活与她无关,护着自家父母、弟弟才是她所求……也要扎扎实实的硬气起来才可
心思想通,林夕落晚间用了两大碗,吃饱睡觉,二日一早便洗漱装扮好,出门让侍卫教习骑马。
《喜嫁风婚纱照》第12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