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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沉公子身材高挑,几乎与觥玄相若,甚是瘦削加之筋骨柔软非比寻常,纤腰一扭真真形如灵蛇。身穿艳红为底金纹为饰的华丽长袍,其上绣纹繁复团龙飞凤朱红璨金,舞步一动长袖柔柔而起宛如彤云。合着丝竹之音,移步拧腰抖水袖,身姿曼妙,冲着我们亲爱的遥白公子抛媚眼,于诸位主君之前,丝毫不知矜持为何物。
很好,很强大。遥白木着脸暗赞一声。就算是艺术创作的需要,自己的牺牲也太大了,这种媚眼谁受的了?纪沉此人面相颇为阴柔,眉目细长,以金粉上妆绘的极为精致,身上卷云霞帔发中璎珞坠饰,一应俱全可谓盛装艳舞。媚眼抛来,含情脉脉春意无边。
很恶,很猥亵。遥白又赞,木脸之上似有裂纹。反守为攻于桌下回握住云中君手腕,想要汲取点力量。没办法,因为那个艳装人妖己经开始围着他绕圈了,浓香扑鼻笑容越发挑逗,肢体语言饥渴难耐。
最先受不了要爆发的人是护兄心切的轻蓝公子,可他刚起身欲动,身旁的太湖君却伸手将他大力拉下。此时,一道人影渺然袭来,状若飞羽举重若轻,有人冷冷发声“闪开,你挡住我视线了。”
这是否应称之为非典型性英雄救美?艳装人妖娇应一声被踢去一旁无人角落,遥白美人这才放心大胆抬了眼,却在不期然间撞入一双银色眼瞳之中。
那是双毫无生机的眼,泛着金属色泽空茫而坚硬,没有焦点没有情绪仿佛己望断了前生来世。它的主人是个清瘦少年,英俊而冷漠,脸庞上过于锐直的线条在幻紫流金七彩织锦的华衣衬托下,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一头灿烂银发长而轻软,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银发少年望着遥白,用双盛满银色尘埃的眼和深渊般的目光。
有种感觉似曾相识,遥白拧了眉心,扣着云中君的手缓缓松开。
而我们的云中君大人历史上头一次表现出了面对美色,色心不起从一而终的高尚情操。他仍然死扣着遥白的手,得寸进尺偏身过去倒入人家怀里,假腥腥腻声道“亲亲遥儿,为师醉了喔…”
四十三章
这个异世风水颇好,绝色美男层出不穷,硕果累累让人眼花缭乱。
英俊明朗的帅哥觥玄和甜美可爱的正太轻蓝俱是上上之选,斯文雅致的熟男太湖君也别具风格,更别说那妖邪魔昧艳冠群妖的花花太岁云中君大人了。
就连这次君主峰会上第一次亮相的兄弟两个也实非寻常颜色。一个艳色冲天一个寒似冰雪,也是亦正亦邪个人特色别有洞天的当世绝色。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此兄弟二人均在第一时间表现出了对遥白美人的巨大兴致,直截了当毫无掩饰。
如此飞来艳福,遥白公子却秉袭着一贯态度,完全没往心上放。撇嘴走掉兴趣缺缺,来亦不喜舍亦无谓的态度。姿态之高,让人无所适从分外牙痒。
不是遥白同志有意欲擒故纵,而是人生态度使之然。
于遥白来说,爱情这东西只存在于远古传说中的海市蜃楼,比海妖的歌声更飘渺无迹可寻,比昙花一现更短暂易逝,比谎言还不真实。
上一世的姚白,但是父母短暂爱情的最好见证。当然,如果那也能算是爱情的话。其实更准确的说,那只是他母亲一个人的爱情,比烟花更短暂,以一相情愿为基石,一刻欢愉与一世忍受。
这种情感他并不明白,作茧自缚毫无疑问是再愚蠢不及的事。直到他遇上那个女子,他才明白,爱情的本质是一种疯狂。疯狂的索取或释放,疯狂的获得或失去。
太过炙烈灿烂又太不稳定安全的感情并不适合姚白。事实告诉他,所有美好不过是自以为,更恐怖的是美好这个词本身就是个相对值。
在残酷面漫长的旅途之中,爱情这东西太奢侈又太飘渺,无比接近于甜蜜甘甜五光十色的自我催眠。然而再长的梦也总会醒,同床异梦醒,然后小舟轻衾各自寒,这己是不错的结局了。
我爱的人刚好也爱着我,或许可能,但是,又怎么保证漫漫长路同梦不醒?或许这想法本身就太过奢侈。
上一世姚白的爱情是一桩悲剧,最终以死来句读,这世的遥白干脆免了麻烦。上床?ok。谈情?走开。
多情之人往往最是无情,遥白美人不在此途之上走心思。对待旁人垂青,态度便冷淡到倨傲的程度,无所谓的侧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让人倍觉无奈。
岂不知,没有要求便是最高要求,随遇而安才最难伺候,这让人恍恍无处着力的性子浑然天成,害苦了一众有心之人。
觥玄这人自小在药汁针石中百般煎熬,整日面对着面沉似水不苟言笑的容夫人,完全没有童年。好不容易化形成年,又落到太湖君那铁血狂人手上,百炼成钢被顺利的打造成了一名武痴。
整个成长过程节奏紧凑定位明确,教育方面颇有偏颇,偏偏天性纯良,结果成长到现在身居储君高位,人情事故方面仍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
于他来说,爱情是一门超越时空的艰难课题,没有任何理论基础,百劫可历万苦不辞。
可是这残忍世界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与机会,容夫人把深寒之域与千山之域联姻的决定向觥玄作了个简短的传达,口气生硬而平淡,没有半分质疑的余地。事实上,她也未曾料到觥玄会有任何疑义。
娶个女人为正妻?这在觥玄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件,他直着眼盯住自己的母亲,掷地有声的吐了个字“不!”
《无端地什么》第5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