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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这具身体之内?而之前的原主去哪儿了呢?他之后又该怎么做,该何去何从?问题太多,他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没过多久,覃垣做了个梦,这梦的画面非常的清晰,而他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却不能参入其中。
他看着一个小孩子暗夜肚子受寒垂泪,他看着少年偷偷摸摸的学画,覃垣不得不赞叹一声,这画的还有模有样的,渐渐的孩子长大了,他过的愈发的不好,堂堂的相府嫡子竟然不能果腹,只能跟自己的一个仆人相依为命,他总是被人欺负,但少年自己也性格懦弱,覃垣看的都为他着急,这少年也太软弱可欺了些,那些人的计谋其实很容易反击,只要他有足够的胆量和计谋,只可惜,这两样少年似乎都没有,可以看的出来他胆小的厉害。
他看着少年被一人带出家门,少年称呼那人为哥哥,他看着少年被强逼着在光裸的侍女体上描摹画衣,这少年想来是对花花虔诚又敬重,那受得了这些污秽不堪,他看着一群人好像看牲口一般将少年围观其中逼他脱得只剩下亵衣,他看着少年倔强的不肯留下眼泪,而那些围着少年的面孔他很熟悉,那是京中有名的某些纨绔子弟。
覃垣看的满心怒火,这些人也太过分了些,少年终于受不住痛哭失声,那些人的表情更加兴奋,那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最后竟然冲出去一举从船上跳了下去,那些人有些慌了,尤其是那个哥哥,满嘴都是对那孩子的痛骂声,等少年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青白,哥哥慌忙的让人将那孩子从后门拖了进来,换了一身亵衣,将与那孩子相依为命的侍从调走,少年一个人被仍在床上,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终于呼吸停止了!
覃垣忽然从梦中醒来,摸摸脸颊,梦中少年的脸跟现在自己的一模一样,覃垣可以判断,只怕那少年就是拿时候死了,魂魄离体,只留下一具尸体,而他不知什么原因,借尸还魂,在这具身体内活了过来,而原主,此时只怕已经到了奈何桥边吧。
那孩子名叫权子裳,他对这孩子的一生无从评判,但他既然用了人家的身体,自然要帮他报仇,而且……不仅仅如此……
他的目光悠远深邃,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不叫覃垣,他叫楼子裳。
不知是哪路神仙眷顾,他竟然……他想仰头大笑,最终激动的只是阵阵轻咳,他轻抚胸口,目露微光,他回来了!回来了……
而在他的屋顶,黑衣男人将身旁之人紧紧的楼到怀里怕他着凉,“这下放心了吧,他已经知道那小孩发生什么了。”
白衣人打了个饱嗝,拍拍他的胸膛,“嘿嘿,我家夫君就是能干,这种让人入梦看到别人的经历都能做到,嗯,不愧是我男人。”
黑衣人顿时有些嘚瑟,面上不显,“咳,那什么,要不是那个小孩魂魄离体,在忘川流连,现在正虚弱,我也窥探不到啊,更传不到他梦里,嗯……不过一般人就算是这时候也不行。”
白衣人低头偷笑,对付这家伙这一招就够了,“说到底还是我看重的人最厉害了,是我眼光好!”
“那可不!”黑衣人将人打横抱起飞身而走,“月色正好,我们找个美妙的地方……睡觉!”
第4章楼芮
“咳咳……”到底受了春寒,楼子裳的身子虚得很,贴身侍从喜乐几乎是带着哭音跑过来跪在他床前,泪眼婆娑,“少爷,您,您可算是醒了,奴才以为,以为……”
到底这还是个不足十四岁的孩子,即使平时再装的老练沉稳此刻也忍不住泣不成声,清秀的脸上泪水蔓延,楼子裳拿起娟帕帮他擦擦眼泪,柔声道,“傻孩子,哭什么,少爷我不是好好的么。”
这声音好听极了,温柔又耐心,虽是少年,微微压低带着一丝微哑,喜乐一愣,他家主子什么时候会这么说话了?他家少爷平时声音总是唯唯诺诺的,哪会这么坚定有力,他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心神一晃,少爷……怎的在发光一样?笑的那般好看。
楼子裳看他那样子不禁点点他的额头,“看什么呢?嗯?”
“没,没。”喜乐脸一红,嘿嘿一笑道,“少,少爷您跟平时不太一样。”
楼子裳语气淡淡的,“经此一事,喜乐,你觉得呢?”
喜乐心中一涩,含泪道,“您是得改改以前那性子了,堂堂嫡子,生来就是富贵命,怎能一直被那庶子欺压!”
“莫哭,莫哭。”楼子裳哭笑不得,这孩子眼泪说来就来,“你说得对,再哭阳春三月就要冻脸了,冻脸了出去可难看的很,丢少爷我的人。”
他的性子自然与之前那孩子不一样,只是不是那孩子改了性子,而是他代替了人家的位置,但这话自然不能跟喜乐说,就让他误会下去吧。
楼子裳这玩笑话逗得喜乐破涕为笑,少爷……当真是不一样了。
“您饿了吧,我去厨子那儿给您拿些饭菜。”喜乐起身想要伺候他穿衣。
楼子裳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好,你去吧,拿些清淡的就行,端些水来净面洗漱,待会儿怕是父亲要过来。”这时候尚是夜间,从回来到现在还未有大夫过来,怕是那个……哥哥,在拖着呢。
楼子裳眼中一冷,面上不动声色,喜乐手一僵小声道,“少爷您也别总是害怕老爷,老爷对夫人感情好,这么多年也没忘了,您,您好好说话,若是有老爷撑着,林夫人……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怎样。”
楼子裳叹气,这楼家他身为质子时就了解的颇为清楚,楼芮也就是这身子的父亲,乃当朝文相,楼家是几代世家,当时娶了颇为受宠的和硕郡主为妻,两人伉俪情深乃是一段佳话,只是这佳话最大的污点莫过于,和硕郡主刚进门,就发现侧室有了身孕,那侧室乃是当今贤妃的表妹,郡主再怎么不伤心,也不能抹了大齐宠妃的面子,可惜生下一孩子就去了,说是郁郁而终,但其中……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回事呢?
郡主去后独留一子即楼子裳,只是他作为质子时似乎与原身也只有一面之缘,倒是他那个哥哥——楼子泽,名声在外。
“你放心,少爷我自有分寸。”楼子裳笑着敲敲喜乐脑袋,“快些去吧。”
喜乐看他一眼,没来由的对他很是自信,颠儿颠儿的跑出去了。
身子太虚,他起身的时候忍不住晃了一下,但好在他习惯了自己穿衣束发,一切倒也不难,而且这楼相一直觉得颇对不起和硕郡主,对楼子裳也不会亏待了去,只是这他到底不怎么管内院之事,那林夫人岂能容得下他,吃穿上的苛待就罢了,那楼子泽更是从小就对楼子裳恐吓,威胁,表面却是兄友弟恭的好画面,怪不得原主养成了那唯唯诺诺的性子。
这内院之内的奴才多是攀高踩低之流,相府林夫人当家,林夫人的态度决定了一切,楼子裳那日子更不会好过,思及此覃垣,不,他现在叫楼子裳了,不禁有些唏嘘,这孩子当真是福薄……
《重生之质子皇后by》第5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