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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丈夫的嘲弄贝内特太太不痛不痒,玛丽这段时间的折腾已经让她对女儿的小病小痛格外淡定起来——简这点小毛病又算什么呢?她这样想着,反倒觉得这样能更好的和宾利先生培养感情。
伊丽莎白却做不到像贝内特太太这样镇定,她自来就和简最好,哪里舍得她在外面受苦,现在简一定非常渴望亲人的陪伴——这样想着的伊丽莎白宣布她要去看简,贝内特先生问她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要给她派马套车?伊丽莎白拒绝了,三英里路对乡下的姑娘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而最小的两个妹妹也表示愿意陪她走到梅里顿——她们要去镇上找一位军官太太。
伊丽莎白的选择让贝内特太太不敢苟同,她说路上泥泞成那样,伊丽莎白走过去估计也见不了人了。
可伊丽莎白坚持。她和父母道别,上楼去了玛丽的房间。已经瘦得下巴尖尖的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近,上前把自己几绺凌乱的碎发勾到耳后,“简生病了,我要去内瑟菲尔德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伊丽莎白问着妹妹。
玛丽没做声。
她通读过原著也看过好几版电影,知道简这次不但没事,反而会让那位傲慢的达西先生对她这位二姐姐进一步产生好感。
玛丽的沉默让伊丽莎白无奈,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这个妹妹身上感觉到这种无声的抵触,但她从来就不是个喜欢认输的人,“愿意和我一起去吗?简一定很想看到你。”她再次邀请,眼睛里充满期待,“我也想在路上有个说话的人呢。”三英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玛丽是个受不得他人好意的人,简和伊丽莎白对她发自内心的爱护和关照让她没办法视若无睹。她是父母的老来女,没有姐姐也没有妹妹,只有个大了足足二十多岁的哥哥,面对简和伊丽莎白的示好,她想拒绝又没办法拒绝,本来还指望着能够就这样一睡不醒,可人只要身体好好的,又怎么会醒不过来呢?她也想过绝食,可贝内特太太那恐怖的哭声和简无声的眼泪以及伊丽莎白的拿着勺子硬塞总是让她头大如斗,最后竟也这样一天一天过下来了。
其实玛丽也不是傻瓜,她对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心里也有几分猜测——她自幼身体不好,来之前正好处在高考结束等待成绩单的煎熬时期——依稀记得来到这里的那个晚上,她枕头边上就放着一本《傲慢与偏见》。
玛丽怀疑自己那个不堪重负的身体是不是终于支撑不住了,然后灵魂钻进了书里——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玛丽紧紧皱着眉头,思绪又有些飘远。
眼神空洞,又陷入了自我封闭中的妹妹让伊丽莎白难过极了,她抿抿嘴唇,用手梳了梳玛丽乱糟糟的头发,用一种坚定的语气道:“既然你实在不想去,我不勉强,可是玛丽,人不能总呆在屋子里,待会日照小些了,我让希尔太太过来陪你去屋后的小树林散散步怎么样?”
玛丽不语,伊丽莎白坚持的看她——眼睛里流露着决不妥协的光芒——玛丽顿时知道这就是她不去内瑟菲尔德的交换条件了。
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出过房门一步的玛丽脸上刚流露出几分迟疑,伊丽莎白就用一双极其认真的眼睛望着她道:”看样子你是想陪我去看简了,知道你想出门爸爸肯定高兴坏了,一定不会嫌麻烦的给我们准备马车。”她笑眯眯的起身要往外走——被玛丽一把拉住。
“……我……我和希……希尔太太去散步。”
玛丽对内瑟菲尔德那班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更想要回家。
所以这两个选项中她只会选第一个。
当玛丽用有些磕磕绊绊的声音表示她愿意和希尔太太去屋后的小树林散步时,伊丽莎白欢喜的眉毛都要飞到发际线里去了,这还是妹妹生病以来头一次开口说话呢。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奔下楼去告诉父亲和母亲以及还在内瑟菲尔德的简——他们要是知道了该多高兴呀。
深知打铁要趁热的伊丽莎白赶忙将久卧床上的妹妹拽起,“今天的阳光很棒,明媚又温暖,是正好散步的时候呢。”推着玛丽来到梳妆台前,给她梳头用蕾丝发带在脑后扎出一个漂亮的马尾,高高翘起,凭空给面貌只能算是清秀的姑娘添加了三分活泼,在衬上数日不见阳光的苍白脸色,乍一看去,也是个标志的小美人了。
伊丽莎白显然不是头一回给人梳头,她和简经常在彼此的头发上动脑筋,试图上自己更漂亮一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最是爱美,她们很乐意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多彩,既愉己又悦人。
被强迫着打扮的玛丽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木偶娃娃,她已经打定主意阳奉阴违,等伊丽莎白出门,就立刻回到卧室的床上来,希尔太太只是家里的管家,她没有管教她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更,我目前努力攒存稿中,要省着点用~这文以我动辄几十万的数字来说真心不算长~摸下巴,估摸三十万上下的样子,先给大家交个底^_^
☆、执着
伊丽莎白是个很会打扮的姑娘,她很快就从妹妹的衣柜里挑选出了一条淡绿色的长裙,正好与玛丽头上的发带相配。当然,她拿到玛丽面前时,心里还是有几分踌躇的,这一款高腰长裙她们五姐妹都有——只是颜色不同——其他四个都非常喜爱,穿过不少次,只有玛丽弃之敝屣,总觉得和她稳重的气质不符。
玛丽的这种想法伊丽莎白实在无法理解,玛丽才十八岁,正是春华正茂的时候,不去穿一些漂亮明艳的衣物展现自己的出众,反倒用深色把自己弄得老气横秋是何道理?
所幸玛丽十分自然的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衣物,神色也没瞧出排斥的迹象——这无疑让伊丽莎白松了口气。
她却不知玛丽褪去睡衣换上她递过来的连衣裙时,心里也有几分庆幸。庆幸简奥斯汀所处的年代正是欧洲服装史上罕有宽松时期。希腊风的盛行,让她所在的年代成为唯一一段不需要把自己自虐成一个沙漏的年代——想到维多利亚后期的一些贵妇为了所谓的纤纤一握而依靠手术拆掉自己的肋骨她就不寒而栗。
被伊丽莎白揽着肩沿着楼梯而下的玛丽立时让贝内特太太忘了继续向大家炫耀她对长女骑马去内瑟菲尔德的先见之明,哭天抹泪地扑抱过来就是好一阵揉搓,被她勒得气喘吁吁的玛丽再次被她的好姐姐拯救,“妈妈,玛丽才刚好呢,您别抱得这么紧。”急忙将差点翻白眼的玛丽拖出来的伊丽莎白真的是满头黑线——她可不想好不容易走出卧室的妹妹又被吓回去。
“噢,莉齐,别指责你可怜的妈妈,她只是太高兴了,”贝内特太太夸张的用手绢擦眼泪,“玛丽都好几天没下楼了,妈妈担心极了。”
贝内特太太的慈母心怀让伊丽莎白听得窘迫,她有些不敢去看玛丽的表情——贝内特府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女主人在确定了玛丽小姐的安然无恙后,已经好些天没有上去关照探望过了,显然,朗太太的八卦远比关心这个忽略多年的女儿来的重要得多。
《傲慢与偏见 玛丽》第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