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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我一眼，得知是大组长让我来向她学习，她冲我笑了一下，我能看得出笑容是假的，透着不耐烦的声音对我说：“你学不来的，放弃吧！”我诚恳地表达会好好学，就教我一下下吧。她瞪着我真诚的双眼，对我低声说道：“你真想学？我可告诉你，你后果自负啊！”我急急点头，她对我耳语一番。
原来秘诀是她讨好了公司所有的大组长，与其中两个大组长在一起过，不在一起也会一起过夜，组长就会给她分配最好的人流量最大的片区，然后给她的提成也比我们其他人都要高半成，说完这些她警告我不要有动她的片区心思，还有很多别的好点的区可以选，让我自己去争取，已经和她有往来的几位就不要想了。
我翘着脚瞪着头顶的天花板，琢磨着这个公司真的只能这样做吗？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吗？男的呢？怎么争取？我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
这天早上，我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妈妈打来电话，说爸爸得了糖尿病，以后要一直打胰岛素才能预防其它致死的并发症，问我怎么办，我什么时候发工资。
诱
压在头顶的乌云没有散开，开始下起雨来。
当天我的业绩依然没有达标，我被红牌警告了，再这样会从明天开始扣底薪。
我来到厕所，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自己，琢磨着小赵说过的“秘诀”的可行性。
微黑的皮肤，圆脸，偏大的嘴型，鼻子小而塌，头发和眉毛浓密黑亮，眼睛是大而黑的，但眼神麻木呆滞缺乏灵动。戴着大而圆的全框近视眼镜，头发随便在脑后低扎着，身穿黯淡洗旧了的蓝色衬衣。身高身型中规中矩，不肥胖但是也不瘦弱，胸部发育平平，屁股胯宽有一点大，总会被人说好生养什么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长相算什么类型，从小到大也没有人说过我好看或者难看，只听到过懂事听话学习不错的夸奖。与别人相比，有时候觉得自己还行，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灰扑扑的，黯淡的像一个影子。
有人说着话走近了厕所，我马上转身躲进了厕所隔间里。
我听到门开了，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好几个人。
“哎，你们俩知道那个小赵这个月拿了多少提成吗？6千！”走到我旁边隔间的女生A一边上厕所一边对其他人说着。
“多少？！真的假的！提成能提到这么多吗？真牛逼啊卧槽！”女生B感叹着。
“嘘，不要谈论工资的事！厕所里还有人呢！”女生C谨慎地嘘声，女生A继续八卦着，“没事儿！刚才在外边我还看见小赵了，她不在厕所。她是不是和A组组长有暧昧关系？那天下班我看到他俩最后一起走的，像是在谈恋爱呢！”
“啧啧，小赵有点本事，长得也不赖，能豁得出去就能赚钱，咱们也没那长相，也没那个贱本事，只能在这眼红！”女B回应着，语气又羡慕又鄙视。
我听到她们上完厕所出了隔间，在一起洗手，“你们听说没？C市有个大厂又来我们这招人了，每年都来，今年第三年了，听说待遇特别好！”女生B说完，女生C连连回应着：“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大厂工资高，还不累，就每天看着电脑扒拉扒拉，还给提供食宿，就是位置偏了点，周边没啥消费圈，挣了钱都没地方花。”
“有这好工作你们俩咋不去？在这卖东西干啥，要不今年咱仨一起去试试？”女A问。
女B回答说：“你以为那么好进的呢？条件很严呢，要求必须是应届大学生，身高体重都有要求，还要做性格测试呢！”
女C说：“那我们仨都不合格了，都不是应届大学生，你估计太胖了人家也不要吧，你，感觉你身高不够，所以啊，我们仨即使是应届大学生也白搭。”
三个人说笑着走出了厕所，我打开隔间门走出来，马上用手机开始搜索她说的那家C市大厂的名字，真的有一个官方网页，还有一条最新新闻，近日要到周边二三线城市来进行宣讲会，欢迎广大符合条件的踊跃报名！
我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点开了招聘条件，应届大学生，女155cm以上，90-160斤，男165cm以上，120-200斤。
我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这个条件我正好都符合，而且，位置偏远我能够接受，这样就正好能攒钱给家里。我不用再考虑小赵的方法了！
接下来我查阅了很多消息，确定宣讲会的时间和地点，就在下周六，我紧张地期待着。
“美好生活，由我创造”，在宣讲会大屏幕上打着这八个大字，我跃跃欲试地坐在下边听着大厂的介绍，兴奋难表。
全场来参加的人很多，大约有一百多人。到了投递简历环节，发给我们每人一个表格现场填写，包括个人身份证号码手机号码、身高体重、父母家庭等信息。
如实填完后，把我们带到了另一间大教室里等待一对一面试。我环视了一下周围，女生比男生多一点。
第一轮一对一面试很简单，拿着我的简历信息对照了一下真实性，现场测量了身高和体重，拍了一张大头照、全身照和侧面照，我通过了。第一轮淘汰了很多不符合条件的人，我看还剩下不到60人。
第二轮是笔试，是性格测试。做完后被告知回去等通知，保持电话畅通。
第二天下午，我被告知通过了。我兴奋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妈妈，妈妈也很高兴，说让我好好表现，听领导的话，难得的好机会别错过了。我连连答应着，接下来要准备收拾行李，跟公司辞职了。
《山花烂熳》第2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