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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小说 > 都市言情 > 是以见放翻译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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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钱程翻身坐到他身边,“你说什么梦话?”

“我几岁了?”他伸出一个巴掌。

钱程用心地数,告诉他:“五岁。”他一龇牙,“不像。”

“三十五,”娄保安拒跟智障交谈,向我诉苦,“我妈说我五一之前不带女朋友回家,七天假期用来相亲,一天三顿饭见三个对象。”

还不如一顿饭见三个,剩两顿还能吃消听点。那两只听众双双呆掉。“阿姨她……为什么要陷害妇女同胞呢?”钱程窃笑道,“你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跟你结婚?征婚启事贴精神病院大门儿上去吧。”

三十五岁已过而立又未及不惑,娄保安摇摆着,还是有少少困惑的。他不排斥结婚,困在想不通结婚和同居本质区别在哪里,未婚同居不违宪,当然在法律上也是不受约束,这是双方自由的保证,裴多菲不是说了么,若为自由故,生命爱情皆可抛。小胖子迈着四方步在地板上逛来逛去,口中喃喃念道:“女人,她的名字叫贪心,总是要了里子又要面子。”这位已婚人士的精辟阐述得到娄保安的推崇,连说三句有道理,钱程扬了乌溜溜一双眼瞧我却问:“是吗?”我跟小胖不熟,说话不好太过份,哼声低笑表了个含混模糊的态。娄保安抱着怀,手指在手臂上敲着,鼓励我:“辩方请致辞。”

一场被告是女人的审判开庭。

我为什么是辩方?“什么是里子什么面子?”

小胖子回答:“即定事实是里子,结婚证书是面子。”又问法官,“我是控方律师还是证人?”

钱程说:“你是被告。”

“歇会儿~”小胖轰他走,“有这精气神儿爬香山去?甭跟这儿管闲事。”

娄保安啪啪拍着真皮沙发叫肃静。“辩方继续。”

“男人不贪心吗?”我玩着食指上一枚细金戒指嗡声嗡气地打击他们,“总想马儿跑得好,又想马儿不吃草。”说难听点就是睡了人家还想不负责?天底下有这种好事吗?有也不会落到这个该招女人报应的家伙身上。

三个人都没话说了,互相传递眼色。

“为什么要自由啊?”我问,娄保安答不出,我告诉他,“我单身我风流,所以不结婚,偷腥的时候比较理直气壮。”

“不对不对,”小胖子不同意,“他这类人结了婚一样花天酒地。”

我看向检讨中的保安,阐明他不认同的结婚的意义:“婚姻法的约束力不就体现在这一点吗?”

“这很悲哀,”娄保安说,“法律的制定意义并不在此。”

控辩双方协商过程被门铃声打断,来了两女一男,其中有个叫谢冬雯,钱程带我跟她一起吃过饭,保安的大学同学,原来她是小胖子夫人。另外的也是对夫妻,女的戴副眼镜,腆着圆溜溜一个大肚子,老公正帮她脱鞋。“嗨,程程。”

娄保安不满:“这屋就他自己啊?”

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钱程说:“我朋友,家家。”他们笑着打过招呼,反应没有那群钗们激烈骇人。谢冬雯熟门熟路地找出了桌垫铺好,哗一声扣翻麻将,娄保安理所当然东家,惨淡着脸翻看垫子下的玻璃方桌:“额滴水曲柳老榆木桌面儿。”小胖两口子猜拳,夫人胜出,挤开老公坐到过门,预备妈妈示意爸爸上阵,钱程拉开椅子等我坐,我说:“你码牌我支招。我们家那边有说法,臭手抓好牌。”钱程笑得有些恼。冬雯姐知音难求地冲我笑:“我们也有这种说法的。”

是以反侧

说,高尔夫台球保龄球,乃西欧三大绅士运动,那么在我个人见解里,下象棋划拳打麻将,可以称得上是东亚三大智能竞技,实非撞大运就能玩好的游戏。棋品、酒品、牌品,足以参破人品,然也。将相老谋深算,君子举棋无悔,换子儿偷步下等人也;酒棍察言观色,假醉装疯都是翅膀那类心怀鬼胎者干得出来的事儿;而打麻将最像人生,每个人面对的都是那么百余张牌,却能做各种排列,结局变幻莫测。

我们几个打麻将,翅膀十局九胜,感觉什么牌到他手里折腾几番就有和的意思,他会纵观全局审时度势,奸诈浑滑,自己牌不好几下就能喂出个小和来洗牌开始下一局。杨毅是点子邪旺,三分手把七分运么,打丢张了还能抓回来,孩子也比较鬼的溜,庄闲轻易不点炮,输的时候少。时蕾打牌头不抬眼不睁,有吃就吃,碰牌基本上过三悠才看见,座手对子碰不出来,好不容易听牌,打眼一看夹挂在别人门前杠死的,小学生的书包,本少输多。季风是个破马张飞户,可倒有个麻溜劲儿,打一张牌抓一下后脑勺,打对的时候不多,他一上听三家都能猜出来他要啥,只能靠自摸,最后没和上一准要埋怨点炮的几句,是干输省常送县散财公社总扔大队的付账房,人送外号一次一郎。于一不打麻将,勉强认个条饼万儿,倒是跟我老姑夫在棋盘上捉杀谁也不让谁。我对打麻将的兴趣也就一般,只愿意看打牌人的脸色,牌场上东南西北四位庄家,各自动着不同心思上演贪嗔痴怒,众生百态,比看情景喜剧还搞笑。

小胖子与夫人打牌意见不合被取消观战身份,悻悻地开了电视,正赶上NBA比赛,预备爸爸分神看一眼问:“谁打谁?”小胖答道:“马刺,你别看了。”他抱歉地表示已经看过了,小胖说:“得~~马刺又输了。”钱程颐指预备爸爸向我解释:“这厮超喜欢看马刺比赛,但只要他看,马刺必输,我们都跟叫马赛克。”恕我愚昧啊,概念里它只是一种建筑装饰砖。

预备妈妈慢悠悠走到小胖身边坐下,佯怒推他的大头:“不许当我儿子面侮辱他爸。”

“程程说的你干嘛冲我来?”小胖不服。

“还不是你叫出来的。那你是什么?小牛克?”

小胖拱手作揖:“不才欧阳克。”

预备妈妈姓区名洋,小胖子也真是克到了点子上,我低头一笑,小声对他夫人说:“冬雯姐,那你就叫欧阳兢了。”她没反应过来,我在她面前写字,她笑得很有穿透力:“没错没错,欧阳克克。”两个克字不同重音,其它几个正被我这小小的冷笑话冻住,闻言方才缓开,只有钱程歪着脖子费解地盯着我写字的手指,追问着什么意思。谢冬雯捡了刚下的牌在门前放倒,说道:“你这孩儿本来语文就学得不好,还跑去外国人开的店,再干两年甭说汉字儿,我看你中国话都不会说了。”

“说的是,”马赛克打蛇随棍上,“到时候回家了,眼看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钱程打出二条,嘴里念着:“北风。”娄保安伸手抓牌,看一看地上的牌,骂一句捡回来。钱程故作讶然,“北风也吃。”

区洋正开了冰箱翻翻看看,听着麻桌上对话也插了一句:“对了程程,我前儿看见你姐了。”

“唔。胖了吗?”

《是以见放翻译》第19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