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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检查贺凛的伤势。
晏明月不禁皱了皱眉头。
眼下他们的关系僵硬又疏离,晏明月有心想要缓和,却总觉力不从心。
贺凛前世极少在人前提及他的腿伤,更是对此极为排斥,本就是他心头的一道伤痛,自是不愿被人提起。
如今晏明月也不敢直白与贺凛说道有关于他腿伤一事,一来以他们二人目前的关系,她要帮贺凛治愈腿伤显得很是可疑,二来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毒,她若要解,谁又能当真信得过她。
晏明月抿着嘴又想了想,是不是自己未曾向贺凛解释自己冒雪出城一事,所以他才气急了,赌气不带她去东岭。
可出城一事,暂且还无法向他解释缘由,七日后贺凛又要前去东岭,若是她当真被贺凛留在了晏京,这几个月时间,那毒肯定会发展到更严重的地步,否则前世贺凛也不会在回京没多久就坐上了轮椅。
晏明月愁闷着脸色,微微叹息一瞬。
隔间外传来脚步声,晏明月敛去愁色,抬眼便见银翠端着一盅热腾腾的汤罐走了过来:“王妃,您要的甜汤,奴婢特地吩咐厨房,加了些甜枣在里头。”
不大的隔间内,透过盅盖弥漫出丝丝甜意,晏明月眼眸闪出几分欣喜之色来,朝银翠招了招手,这便在书案上腾出了地儿:“放这吧。”
银翠躬身将甜汤放在书案上,而后却从托盘底下摸出封信来,下意识看了眼晏明月,继而放低了声音道:“王妃,君衍侯派人给您来信了。”
晏明月拿着汤匙的指尖微顿一瞬,视线一转,落在银翠递出的信封上。
信封上并未署名,也没有写其余的信息,只是信封的一角一片叶子形状的图腾印在上面,晏明月一见便知,是叶萧的印记。
眼眸映出这片叶子的纹路来,眼前浮现的却是叶萧一剑刺入她胸膛的狰狞模样,那一瞬,晏明月看到了他眼底的冰冷和嘲笑,她的死不会颤动他心尖分毫,甚至还把她那些年所做的一切当做可笑的笑话。
的确可笑。
晏明月眸光渐冷,眼尾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浅淡得很快又消失无踪。
银翠见晏明月半晌未有回应,心底有些慌乱,拿着信封的手微微抖了抖,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如今王爷归府,若是叫王爷知晓了,定会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您还是……”
信中写的是什么,晏明月心中已经忆起了些许,无非是此前他们相约见面却被贺凛搅了局,而后叶萧便再次来信,一方面安抚她的心绪,一方面又明里暗里对她诉说情意。
前世晏明月迫不及待阅读了这封信,而后揣着满怀的少女心事,写了洋洋洒洒几页纸给叶萧寄去了回信。
如今再想自己当初写信时的心情,只觉犹如寒冰深窖,冻得人头皮发麻。
晏明月眉眼一抬,伸手再次握住了汤匙,搅着香浓的甜汤,嗓音淡冷平静:“把信烧了罢。”
银翠一愣,拿着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主子说错了,这便又问了句:“王妃,您说,要将这信给烧了?”
晏明月浅尝一口甜汤,丝滑绵密的口感温热入喉,可喉间仍是泛起令人躁郁的苦意,胸膛被利刃刺穿的痛楚仿佛就在眼前,贺凛的泪仿佛就落在了她胸前。
脸色一沉:“烧了,日后君衍侯再来信,便莫再接了。”
银翠这下是当真听清了,瞳眸里的光亮闪烁一瞬,心底提着的一颗大石终是落了下来,小心翼翼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是,王妃,奴婢这便将信烧了去。”
*
临枫苑,寝殿内。
苏延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看了眼倒在床榻上面色惨白浑身紧绷的男人,没好气道:“王爷这是不想要这腿了,还是不想活命了,简直是胡闹!”
贺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舌尖重重顶了下上颚,气息不匀声色却冷厉:“你在宫中同她说了什么?”
苏延闻言险些气晕了过去,一根银针扎上贺凛小腿的最后一处穴位,深吸一口气道:“你还有心思关心老臣与她说了什么,能说什么,说你这废腿,没得治了!”
贺凛眸色一暗,左腿传来的剧痛在穴位封闭后逐渐麻木了下来,不觉得疼但仍能感觉到腿上的毒如千万只蚁虫不断渗入他的骨血中,肆意侵蚀着他的骨髓。
贺凛紧抿着唇不再多言,苏延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在床榻边来回踱步半晌,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气郁,指着贺凛愤然道:“王爷,此毒万不可再任由它留在你体内,解毒之事刻不容缓,若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日后毒素蔓延,就是想治也没得治了!你还要任性胡闹到什么时候!日后老臣在地下与延庆王相见,要如何向他交代啊!”
《娇娇在上笔趣阁免费阅读》第2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