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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诶,我听家中长辈叮嘱说是与从前被抓的什么白水贼匪有关,叮嘱我千万不要往那儿去。劳驾问一句,出了丰县过良州府往北境去可会经过那什么白水县?”

“贵客说的那山寨早几年前就剿灭了,没死的估计早烂在大牢里,活着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肯定碍不着贵客。不过小的还是多说一句,白水县自从出了那事就荒了,原本那县的人能跑的都跑了,也做不了什么生意。贵客若去良州府绕绕道,左不过晚一两日的脚程,可到底图个心安不是!”

柯慈眯了眯眼,迟了下才幽幽道:“那…多谢你告知了。”

“小的当不起贵客的谢。贵客,您瞧这用饭的时辰还早,小的斗胆多问一句,您…二位是在客房用,还是到了时辰去大堂坐坐?”

“既是头回出来做生意的,还是出门多听听多见见得好,不必费心了。不过这屋里冷得厉害,同行之人有些畏寒,劳你弄个炭盆来。”

那店伙计笑着应了,后退几步出了客房,瞧见门口站着的人,他没有自作主张帮着关门,只笑着离开下了楼回话去。

一名扮作家仆的亲卫走进来,压低声恭敬道:“长史,左右的客房已悄悄查过了,没人住着。”

柯慈颔首道:“嗯,继续盯好了,一会儿店伙计送了炭来提前将人拦下,别让人靠得太近。”

“是,属下领命。”那亲卫应声出去,这次帮忙带上了门。

门关上后,原本进里间的裴玉戈走了出来,他只解了最外层的皮毛大氅,身上仍穿着保暖的袄子,只是纵然屋里冷得厉害,他也没缩着避寒。大开的窗口灌了风进来,将裴玉戈颊边长发吹乱了些,他人依旧如青松般站得直。此刻沉下的神色倒能瞧出些许上位者的不怒自威来。

“看来良州在那位卢刺史治下倒是稳当,不过白水山匪一事却是蹊跷。”

听那店伙计话中之意竟是不知道当初萧栋登基已将这些截杀巡盐御史的匪徒赦免了,究竟是市井小民蒙在鼓里还是这事本就有蹊跷,正应了先前朝中调查翻出的种种蹊跷,此刻他们还不得而知。柯慈一边说着,一边将二指放在唇间吹了声短促口哨,同时取了几块肉干放在窗边。

约莫几息之后,天空隐隐瞧见一个黑影逐渐飞近,不过片刻便落在了窗边。

柯慈此时转头看向裴玉戈,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对方已将一张撕开的信笺折好递了过来,他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笑出了声,抬手接过那信笺,又重新折了折放入了鹰爪处绑着的信筒里,全程竟是没有多看一眼。

那鹰是柯慈亲自学着驯的,从还是雏鹰起就养的,熬过了自然认了主。吃完了肉干也没有直接飞走,而是拢了翅膀立在窗口,安静等着柯慈取了纸笔墨,坐在一旁的书桌旁快速写了什么,又将另一封信也放在爪上信筒后才听命飞离。

做完这一切,客房内又归于平静。

过了良久,柯慈才稍稍躬身道:“这几日车马劳顿,裴公子服了余医正配的药后便在里间歇下吧,我在外间便可。”

“常安。柯兄莫忘了这一趟我不能是裴玉戈了,你该唤这个新名字的,我想以柯兄的聪慧应当分得清轻重。”

“是,常安兄所言我一定字、字、牢、记。”

裴玉戈听出了柯慈话中的其他意味,却没有点破更没有回应,而他也确实有些疲累了,轻咳两下回了里间。

京城,雍王府,清晨天不亮时一只信鹰便回到了鹰舍。

喂鹰的侍卫接近,虽不是那鹰的主人,可因是平日负责喂食的人,鹰对那侍卫的气味熟悉,只是抖了抖翅膀却并未拒绝那人从鹰爪上取走了两封信。

信笺取下即刻就送进了主院,今日当值的郭纵捧了信与药膳汤一起送进书房。

外面天还未亮,萧璨却不在内室熟睡,他人披衣点灯坐在外间小书房桌案前。郭纵知道自家王爷怕是又熬了一整夜,可他也知道劝不住,只捧了汤与信搁在桌上,唤道:“爷,柯慈的信鹰送了王妃的信来,您又熬了一宿,喝完汤歇一歇,也好提些精神给王妃回信。”

听到裴玉戈写了信来,萧璨脸上露出喜色,没见愁绪被扫去了一些,朝郭纵伸手。

郭纵将那张撕成半截的信笺恭敬递过去,又舀了一勺热汤摆在了萧璨手边,至于柯慈禀报详情的信则被郭纵留在手上,没有立时交出去。

那信纸被撕去了一半,上面拢共也没写了几个字,可裴玉戈远在百里之外却像是长了天眼似的,那信上赫然写着他猜到萧璨必然不肯好好歇息,劝说萧璨一定要顾惜身子。末尾几个字尤为令他心安。

‘吾安,亦盼君安。’

第65章收服

留在丰县的这几日,柯慈倒是每日都会去各处逛逛,茶馆酒肆布庄,有点要做生意的样子,不过并不专注于此,倒像个富商公子用着家里的钱出门游玩顺道做点生意试试的样子,而裴玉戈则隔一两日才会跟着出门一趟。

一来是他身子受不得劳累,二来也是有意让沿途见过他们的人误会,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客栈周围但凡见过他二人的都只当是年轻公子带着女扮男装的新夫人出门,无人多想他二人的来历。

在悦来客栈住下后的第五日一早,丰县这边隔老远都能听到阵阵马蹄声与嘈杂人声。

柯慈早起去客栈大堂点了些粥食小菜,等待的功夫与掌柜闲聊问起街上闹哄哄的缘由。他们闲聊的功夫还有骑马巡街的官兵经过客栈门口,那驱赶行人的排场比起禁军御街开道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臣之心讲的什么》第121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