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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箭囊里取了三支箭,同时搭在弓上,一点一点的发力,将弓拉满,瞄准猎物射出去。只听周围轰然叫好之声不绝,一支箭正中鹿眼,另外两支扎在鹿的腹部。那头健壮的公鹿当场倒地不起。琬潆发话道:“都放开了去吧,谁猎的东西多,本宫今日重重有赏!”
琬潆话音刚落,就有人谢了恩,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了。这些急于表现的多是适龄的贵族子弟,也不光是为了互相攀比。打猎素来是满洲重要的社交场合。若是在这种场合表现的好了,显出了本事,得到皇太后的青眼,前程自然就有了。而且今日来的还有各家贵女,男孩子自然想要在心上人面前表现一番。每次打猎结束,说不定就要成了几段姻缘。幸运的,还能得到宫里的赐婚。琬潆并不喜爱去干涉别人的姻缘,对做红娘亦是无爱。奈何如今的风俗习惯如此。宗室子女不说,婚事全凭宫里做主。便是稍微地位高一点的大臣家里的子女,选秀之后,即使没有指婚,一般也都要宫里面同意了才能做亲。
琬潆也很能理解,还有什么比联姻更能拉近关系,确立政治上的联盟呢。如果几大家族强强联合,累世姻亲,只怕就要威胁皇权了,这样的利器自然要掌握在君主手中才好。只是琬潆终究不喜给人定下包办婚姻,故而极喜欢这种把贵族大臣家的子女聚集在一起的打猎宴饮。若是有哪两家他们自己看好了,递了牌子来求,一般只要亲事与政治朝堂上无碍,琬潆大体都会同意成全的,倒比自己劳累的乱点鸳鸯谱要好一些。
玄烨也自己带了一对人队人,其中护卫自然都是好手,琬潆又细细叮嘱,方才同意,叫人好生护着玄烨,只在林子外围打猎。琬潆也带来侍卫,也不急着寻找猎物,只是骑着嘛慢慢的逛着,有遇见的猎物,方才搭弓射箭。本来自己打猎就是为了开心,怎么高兴休闲怎么来。犯不着和那些毛头小子一样,打了鸡血似的往外冲。何况便是有谁猎到了上好的猎物,还不是都得先献给自己挑选。琬潆无比淡定的继续闲逛打猎,想起小说和话本子上总有提到的,一去打猎必然遇到老虎猛兽、凶险无比的情节,顿时决定改变队形。原本为了方便琬潆射杀猎物,自然是自己打头,侍卫们都跟着后面。这一变,就成了琬潆在中间,周围围了一圈侍卫。
这下是安全的很了,只是别说打猎了,就是往前后左右看,都得先透过人缝才行。琬潆黑线,坚决不承认这是自己提出的办法。抬手叫个侍卫近前来:“这半天遇见的猎物,本宫瞧着都是寻常,哪里能找到猛虎黑熊这样的凶兽来?”侍卫恭敬的答道:“早就准备下了几头,现下都关着呢。若是娘娘发话了,就找个地点放出来让大人们围猎。”琬潆这下也不黑线了,完全无语。敢情这是有战略布置呀。群殴,就是我们一大群人,群殴你一个。单挑,就是你一个单挑我们一大群。被人海战术打击的野兽们,你伤不起呀~
琬潆又稍微猎了几头猎物,便返回休息了。营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多是命妇和贵女们,过一过打猎的瘾就好,又不去和那些血气方刚的青年们争一口气。见到琬潆回来,连忙上前行礼请安。琬潆进了大帐,把箍起来的长发放下,沐浴一番,里里外外都换了洁净的新衣。擦干头发,重新选了几件首饰,让人梳了个大方的发型,这才出来坐定,道:“起喀吧。刚才在聊什么,这样热闹。”命妇贵女们都围着琬潆坐定,一个雍容华贵,打扮艳丽的命妇,行了一礼道:“回皇太后的话,奴婢们刚才在说,汉人女孩子,别说出来打猎了,竟是连出门都不能的。若是见了外男,那是要被说三道四的。”
琬潆见是济度的嫡福晋,和颜悦色的道:“福晋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呢。王爷的病可大好了?他便是心思太重了。你平日多宽慰宽慰他。那件事他劝也劝过了,还能怎么样呢?各人造业各人担,与济度他很不相干。高丽新进贡了一株三百年的老参,带回去给他补补身子。”这说的便是前一阶段的事了。琬潆准备对那些不服自己管教的亲贵们动手,济度得知消息以后,又深知琬潆的手段,便劝阻那些人莫要再和琬潆对着干。奈何无人肯听,于是多少家毁于一旦。济度因而大病一场,至今不去上朝。
琬潆又道:“这多读书是好的,但是这汉人就是读书读的迂腐了。汉家的女孩儿从出生到嫁人,就过不了几天的好日子。确实不能和咱们满洲贵女相比的。”来伴驾打猎的多是满人,偶尔也点几个汉臣来。汉臣家中的诰命,又不会打猎,又要讲究男女有别,琬潆也不叫她们过来,这样大家都舒服。现在在这里的都是满洲女人,言谈之间对汉女很是看不起。琬潆虽然没有种族歧视一说,但是也很讨厌朱熹理教提倡的那一套,不免就流露了几许厌恶和怜悯。
又一妇人道:“那汉家女子,看上去风一吹就要倒了的样子,偏生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思。现在哪家的老爷不说小脚女子好看。什么三寸金莲、柔若无骨,硬生生把我们比得连夜叉也不如了。”这话显然引起了共鸣,纷纷不平。琬潆一想到小脚,其中各种肮脏,各种不卫生,自己本身又是个有些洁癖的人,顿时就有些反胃,眉头紧紧皱起,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开口说话。
一个贵妇诉苦道:“我家老爷,纳了好几个小脚汉妾不说,还非要我给我们家的姐儿也缠上。我岂能看着我们姐儿受那样的活罪,便说从没听说过老祖宗也有缠足的,老爷若是能找到先例来,再来和妾身说这个吧。”琬潆再忍耐不住,心中怒极,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道:“这是哪家的夫人!来人,赏!这才是真正聪明的人,本宫倒要看看,那个敢要把我满洲娇贵的格格,变成不良于行的坡足残废!”袖子一挥,把案几上的器具都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厉声道:“真是包藏祸心!”
《清穿之我是孝康章皇后》第138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