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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内的这些仆人都是山麓下的孩子,很多年前,一场泥石流毁灭一个小山村,后来云麓山庄就收留了很多孩子。这些孩子为了报答恩情,甘愿为奴为仆。岑绍看着这些孩子长大,一种越主仆的情感滋长多年。
“确实断了……”岑绍对大奎检查了一番。血淋淋的手掌上指骨外露,而断去的残指已然不见。一地的血凉了,断指上面的血也变得黏稠,却有一阵恨意像火一样扑了过来,钻进领口,直逼心脏,让岑绍身体内的血液热沸腾。不过大奎的气息尚存,这个消息,让岑绍重新冷静下来。
但余愠难消,乃致一字一顿,“究竟,是怎么回事?”
邬咸背过身去,似乎并不想解释。
白咢看了看邬咸的背,眼神依旧没有往大奎所躺的位置看上一眼,也仅仅瞥了岑绍一眼便转身负手。
事已至此,不给出一个交代亦是说不过去。
白咢坦然自若地说道,“偌大的云麓山庄,连个小厮都不会调教,一杯茶也端不好。在下有伤在身,一触便痛,断他三根手指难道不对吗?难道庄主要为一个小厮迁怒在下吗?”
这番话与阿椿所说的并无二致,似乎并不需要再去分辨。但这种犹如君子般的坦荡风格,就像占据了谁也无法指责的道德高度,予人感觉,——那个躺在地上的小厮完全是咎由自取。
“说的可真是生动!”慕容酒听不下去,登时把手中的铁棒往地板上一竖,“就算是仆人冒失,非得断他三根手指?伤了人竟还是如此蛮横!”
白咢转身看向慕容酒,眼神更是在那根铁棒上停留不移,“三色法器……难道出自麟池庄鲁之手笔?倒是难得的好东西!”说罢,又对其笑道,“小巨持,你也承认是仆人的冒失吗?既然这样,在下何罪之有?”
“嘶……”慕容酒被迎面而来的目光搅得头痛,始终想不到对方予人的感觉为何那般熟悉。
“本主以礼款待阁下,阁下竟在我云麓山庄伤人,简直可恶!”岑绍眉头深蹙,“别的地方或许没有法度,可鎏州是个有法度的地方,既伤了人,那么本主只好依法办事,阁下如果没有别的话说,那么本主就命家臣送你去安陵刑院。”
刑院主掌鎏州刑罚,设立在鎏州王都安陵郡。这个部门乃直属王位管辖,专惩乱法的氏族王孙,以及横行无忌的炼士。说出这番话,显是不顾情面,依法办事的意思。
“呵呵!”白咢笑道,“庄主言重,鎏州的法度是约束尔等凡子的,想要约束我等炼士,还需遵循炼道的法度。”
这句话让岑绍脸色煞白,竟忘了此时的身边并无一名家臣相伴,恍然噤口难言。此时想起阿椿的话,可谓金玉良言。确实,当时应该叫上岑南、岑北,现在没有他们二人在身边,岑绍根本没有能力震慑白咢。
对方可是修炼者啊!
慕容酒看出岑绍的担忧,慢慢地挡在他的身前,对着白咢笑道,“说起炼道的法度,我慕容酒也清楚,炼道法度和王法有何不同?难道伤了人会变成螃蟹?横着走吗?”
邬咸一直在看慕容酒手中的铁棒,此时未等白咢说话,却是开口笑道,“小巨持,不要自欺欺人,别说一个仆人,哪怕就当十个仆人,在我们修炼者眼里,其性命算得了什么?说实话,在下的朋友仅断他三根手指,实属法外开恩。”
白咢也在此说道,“不错,正是给了庄主面子,才断了他三根手指。”说完,他又笑道,“既是药王徒弟,接骨有何难?小巨持倘若真的同情那个小厮,还不赶紧出手救治,为何要浪费时间与在下去争口舌之快?在下提醒一句,若再晚些,那小厮的手指怕是药王亲自出手也是难保!”
对方似乎看出了慕容酒的身份。
出来混,最怕的便是敌暗我明,慕容酒名声在外,随便观察一下便已有了眉目,而慕容酒观察到现在,只从对方的口音中得出他们是远北幽州人氏,属于外地人。他混迹鎏州,涉猎的都是当地人文,一旦过范围,阅历就变得浅薄,如今冒然出手,胜负很难预料,乃是炼士的禁忌。
不过,得知对方二人都是七混巨持,在这一点上,慕容酒毫不畏惧,真要对付起来,亦可以说游刃有余。
“对,贤弟是药王徒弟!”岑绍恍然醒悟,亦知轻重,便对慕容酒说道,“是,贤弟,你身为药王之徒,应该懂得医术,眼下替大奎接骨要紧。”
慕容酒本想就此浇灭两个狂徒的气焰,此时听岑绍这么一说,不禁点了点头,接着对白咢轻喝一声,“断指在何处?”
白咢和邬咸相视而笑。
“快说!”
《掌握人间所有家灶权力的女神是》第16章 公然挑衅(第1/2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