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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心绪沉定,随着时间流转,我看到了自己的脚在迈步,轨迹模式启动。手无意识的在地上划动,尤其当与曲心画会合后开始行走的路线,我尤为着重心力。
再起身时胸已有成竹。首先我必须得回到曲心画消失的位置,那是迷路的起点,若在当时我凝神敛心,当是可以回走,不至于迷失在坟林间。有了画影轨迹图后,一切变得很顺利,短短五分钟就回到了起点。回首而看,即使眼前深黑空无不得见,但也仿似看到一条燃了明火的线。我不由勾唇而笑,画影,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东西。
心有轨迹,再回到原来隐藏点就不是什么费力的事,轻呼了口气,脑中沉念过后,下山的方位已成型。刚准备返转,心头突的一跳,我顿住了脚步。
凝立片刻,眯起眼若定某个位置,语声平静:“曲心画,出来吧。”
萧默、静谧、无声,凉风四下。
我沉吟了下摊牌了说:“别躲了,你脚边的工具箱会反光。”一秒、两秒、三秒……悉索声起,纤细的身影从暗处走出,无需看清脸面,是她。
曲心画低吟开口:“一小时又零五分,夏竹,你太逊了。居然能在里面迷路超过一个小时才出来,这样的水平如何能进我们d组?”
不等我接话,她又继续冷嘲:“还不过是我随意摆了个阵,要换成是秋,估计你一整夜都别想出来了。城哥怎么会瞧上你这只菜鸟的呢?”
就算是面揉的性子也不免存了气,冷了声回:“进不进你们d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你该回去问你的城哥。没有在‘规定’的时间段出来,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但是做任何测试可否经过我本人同意?啊?楚高城?”
曲心画顿了顿,“你胡喊什么?”
“胡喊?”我冷笑出声,“楚高城,你如果不在这,今天我还不姓这个夏了!现在结果出来了,难道你就不要现下身亮个相吗?”
沉沉的低笑声从身后传来,紧随着是轻慢的语调:“不姓夏姓什么?改姓楚吗?”
我蓦然转身,怒瞪着那黑影轮廓,颀长的身形已是了然。“很好玩是吗?”
“不好玩。”他答。
咳咳两声从旁传来,又从暗影走出一道身影,“城哥,没什么事我跟曲子先走啦。”却闻曲心画道:“我不走。既然她想进我们d组,就必须得接受我们每个人的考察,事实证明无论能力还是胆量上,她都逊的很,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进d组?”
“去它的d组!”我忍无可忍爆出粗口,“接受你们每个人的考察?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当你们那什么鬼d组很牛是吧,谁爱进去进,我反正不稀罕。楚高城,我受够你了!”吼完转身而跑,跟这三只自大鬼多呆一分钟都难以忍受。
可没跑出几步,手就被从后扣住,我回头就是一拳挥去。倒没想能给我打了个实,重重砸在他胸口,只是下一秒我的人被拽了过去撞在他身前,重力使我晃了晃,随而被单臂环过胸前,紧紧压住,再动弹不得。
落景寒的声音:“曲子她也是因为……”只闻身后的人叱喝:“给我闭嘴!立即带她下山。”
“我不下山,城哥你别忘了秋她……”曲心画反驳的语声被堵住,落景寒在后捂住了她嘴。高城以从没有过的寒声警告:“曲,下不为例。否则,你们该知道我的脾气。”
曲心画被捂住了口,支吾着出不了声,落景寒代她回答:“知道了,城哥。”顿了一秒后又道,却是对我:“小夏,曲子没恶意,还请包涵。”之后再无二话,拖着曲心画迅速离开。三言两语间,似透露了一些什么,可我此刻满腔恼怒,不想去理会他们所谓d组的事。
第89章高城的十六岁
沉凝了半刻,高城在身后头顶问:“恼了?”我不予理会。他嗤笑了声,随而道:“曲子这事做得虽没谱,但我知道后也就默许了。她领你去的那块,是这凤凰山上比较讨巧的一处地形,碑立间的空隙杂乱中自成一格。说说看,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得不到我的回应,他也不开口了,空间静谧下来。荒僻里,只闻自己的呼吸声与他的,清浅的,似有若无。突的被环着往后退,只略惊了下就放任他拖着移动,几步之后停下,身体微往后仰才知他是靠在了树上。
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松开我吧,不跑了。”
火气上涌也就那一瞬,即使心底这刻仍有恼意,但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浮躁。但高城并没松手,而是扯了我坐下,被困在他两腿之间,手臂下移横揽在我腰上,气息包拢。
低渺的语声在耳旁:“又用了画影?”
并不奇怪他怎么猜到,我这点心思与伎俩在他那基本属于透明。
“体会到画影的个中妙趣了吗?将天赋与技能合一,找到平衡的支点,就像手握一把刀可劈荆斩棘。小竹子,你要记住,先有影才有画,切勿颠倒了顺序。”
听到这我忍不住出声询问:“假如颠倒了会如何?”
“意念掌控现实,”他顿了顿,极轻的声音似在呢喃:“被心魔牵着走。”
我心头突闪过念,脱口而问:“你有被心魔控制过吗?”
他反常的沉默下来,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听到耳后轻语:“有过。那是一段很久远的过去,你想听吗?”我下意识地回:“想。”
浅浅沉沉的音平静展开:“大约在我十六岁时,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与一个连环杀手斗智斗勇半载,最终将嫌疑人锁定并孤身缉拿,即使对方口中各种辩驳,但我经过行为逻辑判断出来的心理画像与他都完全相符,最后驳诉,嫌疑人被枪决。但就在我得意轻狂的一月后,又一起同类谋杀案件再现,而且凶手更在现场留了挑衅字迹。尽管他这一行为足够愚蠢,被我在三天之内拿住,但并没将人缉拿归案。”
听到此处我怔了怔,“为什么?”
他低笑了声说:“因为他当着我的面把子弹打进了这。”他用手指点了下我的唇。
我心头震了震,十六岁,还属少年,他就游走在罪犯之间。这还不止,一次失败的教训,代价很惨重:不但错冤了好人导致死亡,还在面对真正连环杀人案凶手时,亲眼目睹那血腥而残忍的一幕。
想了下,迟疑地开口:“是不是最后那个人对你还说了什么?”
圈在我腰上的手臂动了动,他的情绪有浮动,看来是猜中了。我也不催促,静默了片刻,听到他说:“小竹子,你现在越来越敏锐了。他在开枪前问我是否知道他杀人的动机,这是我凭借各种犯罪心理以及行为逻辑推断都始终没找到的根源。我自然想听听他怎么说,而他在对我露了个诡异的笑容后,抬手指向我。紧随着就一枪,血溅了我满脸与一身,脑浆都迸裂在外,答案已然揭晓,动机是我。”
我不懂,“为什么动机是你?”
《彼岸浮屠百度百科》第63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