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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忘了这遭,刚才他还说我解了一个最大的谜题。
在他跟前,我一向诚实:“想,你说。”
可他一向不爽快,总是要反问回我:“黑白双面表达的涵义你都解析出来了,就还没想到什么吗?想想迷宫现场缺了什么?”
我想不出,脑子也懒得动了,静等他解惑。
“吴炎家,崖口现场,你的画廊,舞台剧场。”高城报了四个地点,等了片刻都不见他有下文,我不由要求:“你继续啊。”
他横瞥过来一眼,“自己想。”遂真就专注开车,不再理会我。
越想脑子越糊涂,窝在副驾驶座里,我都觉困顿起来。一个瞌冲,头咚了一声撞在窗玻璃上,我立即醒神过来,惊愕地睁圆眼,“标记的涵义是……”
吴炎家、崖口现场、画廊、舞台剧场,四个地点有一个共通处,都有l&k标记出现。
白与黑,爱神与死神。爱神代表爱,死神代表杀。
love与kill——l&k!
爱与杀!
面具人在用自己作标记……
不,再深入一些。吴炎对妻子于秀萍,因爱生恨,选择了杀;童子琪在姜宏修诸人与妹妹小童之间,选择了爱妹妹,杀其余的人;小童……她表面是爱上了高城,却用杀自己来结束;舞台剧男女主角演的是吴炎与于秀萍,再次上演爱与杀的选择。
所以,l&k其实是一道选择题,是暗示人在爱与杀里面的选择。而纵观这几起案件,没有一个人是被幕后黑手亲自杀死的,全都是各自因为心理疾病以及心理暗示,在爱与杀里面选择了杀。当真是一条通,条条路都通,思维一下就清晰了。
吴炎案与童子琪案这两起,还能算是主观行为在选择杀念;到小童这里,就开始出现了心理暗示控制,舞台剧男女主角的死应当也是如此,至于编剧何洲怎么死的也没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死于这只暗手。心头一突,我大约明白何洲是谁杀的了。
j导蒋星宇。
暂且先将面具人当成是推动这一切的暗手,他要每一个刻有标记的案件都呈现鲜明的立意:爱与杀。那么编剧与j导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要被选出来执行,从j导的话意中已经隐约感觉出他们的关系走入了畸形,且就当成是“爱”,那么最后仍以杀为结局。
高城听了我边推测边分析的自言自语后,嗤笑出声:“爱?全都是心理扭曲了后的畸态,你当杜向远、吴炎和童子琪他们就是主观行为?”
“不是?”我吃了一惊。
他讽笑着说:“若没有人在后引导,你认为杀人很简单吗?”
我被噎住,他又道:“还记得我那次画像时提过的心理学者吗?若没猜错,这个人就是主导一切的推手,要想把这些人都串联起来,此人充当的角色定是心理导师之类。有让寒查过,他们都无看诊心理医科的记录,可排除挂牌心理医师。”原来他不是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在那空口论断的,暗地里他其实查了很多事,只是没表于在外。
也就是说,在这些人的身周有这么一个心理学者暗藏着,他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在必要时推动一把,给与一些心理暗示。诚如高城所述,心理暗示可分轻度与重度,对吴炎、童子琪这类本身心理疾病已几近扭曲的人,甚至都不用诱导,只需下一些轻度的暗示,就能让他们往偏激的路上走。
爱与杀,看似有选择,其实唯一途径只有,杀。
“小竹子,不觉得你做的那道迷宫选择题,也是一个l&k吗?”
我直觉摇头:“不对,你跟徐江伦之间又没有爱,关系不成立啊,杀倒是有。”
气息骤冷,寒凉目光刮过来也不语,盯了我有四五秒,才收了回去。但车厢内气氛变沉了,我如坠云雾,不知哪里又惹到他了,是刚才推断错了?
低气压一直维持到抵达广平市,我也把之前与他讨论的点都理了遍,大约明白他为什么黑脸了。所以在车子停下时,我连忙开口解释:“刚我就是起个假设命题,并不是指你与徐江伦有像何洲与j导那种呃……同性之情,其实同性之间也不能说不是爱……”我说不下去了,因为高城那张脸比之刚才更黑了,本已凉意沉沉的眸内射出来的光变得更危险。
以至于当张继与徐江伦走过来时,高城明显带了戾气的眼神扫落在徐江伦身上,把他看得莫名而寒,一脸纳闷地来看我,目光询疑。我往高城身后站了站,心底发虚,不敢表明导致身前这人气恼的罪魁祸首正是我,而话题与他有关。
因为路程长,赶到广平市已是晚上,要查秦南师大两年半前的那次火灾还得与当地警方先沟通,所以张继与徐江伦他们赶去了公安局,我与高城则不便一同前去,入住了宾馆。
晚餐就随意宾馆门前的饭店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临走时带了外卖上楼。敲响高城房间门仍觉忐忑,之前为求和喊他一块去吃东西,他就给我一个冷置的眼神,直接把门给甩上了。也不知这时他那气可消。
房门被拉开时我本喜悦,可等看清门背后裸露着的胸并还滴着水时,连忙埋了头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洗澡的……”话没说完,就被他伸来一手用力拽入,人跌撞在他身上,随即门在身后被关。
手上一空,我拎的外卖被他拿走了,抬眼只看到他下半身围着浴巾背转的身影。肩膀宽厚,背部曲线分明,毛巾松松地挂在腰胯之间,平添一分性感。我没察觉自己眼神有多肆无忌惮,直到他走至茶几前转身坐下,冷凉的眸光扫过来:“你站那是要当门童吗?”
第120章第八人
高城在打开外卖盒时突然问:“有你这样一直盯着看的吗?”抬起的眼刚好抓住我径直的视线,“谈谈感觉。”我收回目光,诚实而答:“胸部线条与腰线比例很不错。”
黑眸定了定,很闲适地夹起一筷子送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后道:“就这?”
我摇了摇头,“寒冬腊月的,你这样……不冷吗?”房间里好像空调都没开,温度就三四度吧。一直黑沉着脸的人反而笑了,朝我伸手:“坐过来。”我没排斥,依言坐到了他身旁,被他一把揽在身前,背贴在他光裸的胸口,耳旁传来他低语:“小竹子,你还真是有说冷笑话的潜质。”
滞了滞,我哪有说冷笑话了?但看他好似缓和了神色,就默了声安静地坐着。
风卷残云不至于,但他吃得也很快,等外卖盒见底时见他一甩了筷子起身,走向丢掷了衣服的床边,就背对着我慢条斯理地穿衬衣。若忽略他下半身还围着浴巾的话,动作不可谓说是优雅,像个贵族一般身背坚挺。
基于后面就非礼勿视了,我偏转过身,等听到身后异动声时回头,已见他一身齐整,眉眼疏淡,神色浅浅地靠坐在我身侧,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感。但他开口的话却带了凉意:“你没尝试过在冰天雪地里光着身被冰水兜头而浇的滋味,所以体会不到什么叫真正的冷。”
《彼岸浮屠百度百科》第100章(第1/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