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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胤祤做主就好。”安和知道自己儿媳妇是个有分寸的,所以对阿哥所的事情也不多插手,“之前钮祜禄庶妃跟林氏走得近的事儿你大概也听胤祤说起了吧。”
“六爷跟媳妇粗略说了一下。”六福晋微微一点头。
“虽说她是皇上的女人,可算起来到底不是正经的主子,跟咱们这一支钮祜禄氏也只是远亲关系,她要是端着长辈的架子你尽管回嘴就是了。他们那一支想得美,想要巴上胤祤从而荣华富贵不断,也不想想咱们家跟喜塔腊家怎么会真会如他们所愿那般不作为。眼下钮祜禄氏的阿玛已经贬官,她自己也是后继无力失了圣心,你也不必太给她面子。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跟胤祤的。”
“媳妇明白。”想要往六阿哥后宅添人,那也只是汗阿玛、玛嬷跟额娘才能做主的事情,一个庶妃算得了什么?六福晋从没见过这样蠢钝的女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妃想要插手给阿哥添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太重想要扔掉。
还没等安和张嘴继续再说什么,一向冷静的锦绣却是神色惊慌地走了进来:“主子,六福晋,阿哥所传来消息,十一阿哥夭折了!”
☆、第八十六章继续作死中
十一阿哥今年已经满十一岁了,虽然从前就是个身子不怎么好的孩子,每回换季都会小病一场,宫里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回的风寒来势汹汹,竟这样夺走了十一阿哥的性命。
宜妃哭得伤心,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没什么区别。她年纪已经不小了,再无生育的可能,十一阿哥又是她最小的孩子,素日里她也总是更多的关注自己的小儿子,生怕他被风吹被日头晒,每隔三天就叫自己的贴身宫女给十一阿哥送炖汤,也不要求他读书十分好,只要他能够健健康康就行了。
可惜天意弄人。
“宜妃现在怎么样了。”安和摘下发髻上的丁香花银簪,轻声问一边伺候的珍珠。
“哭得伤心,五福晋日日陪着,好话说了不少,可宜妃娘娘还是没听进去。”珍珠绞来帕子给安和净脸,“五阿哥跟九阿哥也日日去给宜妃娘娘请安,皇上也常去看望,大概等再过一阵子,宜妃娘娘就能从悲痛中走出来了。”
“今年江南闹旱灾,宫里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有意去天坛祈福。咱们虽然不能跟随,也总得做些事情以表心意才是。”安和道,“咱们家在南边有几个产粮食的庄子,等一下我修书一封,你叫小和子领了腰牌往府上送去。”江南今年雨水少,收成自然比不上前几年,那些佃户日子也苦,总得减免部分佃租叫他们不至于连日子都过不下去。
“是。”珍珠也知道自己主子的打算,“主子到底是心善。”
“也不是心善,只是求一份安心罢了。”如果老天爷真的开眼,就保佑接下来这段日子都顺风顺水吧。
“会好起来的,主子放宽心些。”见屋子里的冰就要化成一缸水,珍珠一边让外头候着的粗使太监进来换冰,一边又吩咐底下的小宫女给安和端来酸梅汤跟冰镇好的果盘,才道,“天气热得很,锦绣姑姑吩咐了主子准备消暑的吃食,主子先去用一点吧。”
“也好。”果盘里放着的是安和最喜欢的蜜瓜、苹果跟西瓜,都是削去了皮用银签插着,看着就叫人有食欲。这些天她也不怎么想吃东西,刚好可以用这些垫垫肚子。安和想了想又吩咐道,“也给六福晋送去一些,这几天她忙里忙外也是辛苦了。”
“主子真是疼惜六福晋。”珍珠不敢有误,见琥珀从内务府回来后便让她在屋里伺候安和,自己则叫小厨房的人给准备好果盘,趁着新鲜的时候提着食盒便往阿哥所走去。
自从林氏被禁足后六阿哥后宅里就清静了许多,嫡福晋跟侧福晋相处融洽,怪不得自己主子对六福晋这样满意。放眼看去,除了太子妃跟三福晋外,也就六阿哥跟六福晋最为恩爱了。大福晋身子不虞,后院那些妾侍趁机争宠,闹得大阿哥后宅不宁;四阿哥虽然对四福晋十分敬重,可还有个格格李氏得宠非常;五阿哥后院里的妾侍们也不是吃素的,斗不过嫡福晋,就合伙挤兑五阿哥侧室他拉拉氏,三五天就一小吵。
“哟,这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珍珠吗?”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怎的不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倒是跑来阿哥所了?”
珍珠定睛一看,却是钮祜禄庶妃。她撇了撇嘴,福身行了一礼:“奴婢按着主子的吩咐给六福晋送东西来了。倒是庶妃怎么也来阿哥所,难不成也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钮祜禄氏是来跟六福晋“联系感情”的,可无奈六福晋找了借口推脱不见,让她吃了个结实的闭门羹。听着珍珠话里的揶揄,她横眉竖目刚想发作,却被珍珠给打断了话头。
“奴婢还得赶紧回去给主子复命,就不跟庶妃多说话了。”自己主子说既不用给钮祜禄庶妃面子,那她又何必这样礼貌规矩地给她回话。说罢就绕过钮祜禄氏,继续往乾东五所走去,丝毫没有在意钮祜禄氏喷火的双眼。
“贱婢,不就是仗着是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所以才趾高气拽吗!也不看看贵妃娘家现在是什么身份,全家退下来守孝,怕是等出了孝也没这个机会官复原职了!”钮祜禄氏气得不顾身份直接骂道,想都不想此处人多嘴杂。
她身后的宫女连忙劝道:“主子别这样说,仔细叫人听见了。皇上如今正为十一阿哥的夭折而伤心,您不能叫皇上知道您口出狂言,不然只怕是要迁怒于您的。”
钮祜禄氏入宫时身边没有带贴身的婢女,这个宫女还是内务府指派过来伺候她的。她觑了这个宫女一眼,一巴掌就直接甩了过去,细长的护甲在宫女脸上留下一道红痕,不一会儿就肿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也不知道替我辩解一下,要你在身边有什么用!”想到自己好些日子没见到皇上,钮祜禄氏心火更盛,“回去之后自己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
大中午的时候在日头下跪两个时辰,就是辛者库里做粗活的奴才们只怕也受不了。小宫女眨巴了眼睛将眼泪都收了回去,懦懦地道了一句“是”,心里却对钮祜禄氏恨之入骨,巴不得钮祜禄氏这一辈子都没有复宠的机会。
“你说的可是真的?”安和问道,“钮祜禄氏罚自己身边的大宫女跪了两个时辰?”
“可不是吗,那宫女是三十三年小选入宫的,怕是家里从小就娇生惯养,这样罚跪下去怎么受得了,眼下已经病倒了。”荣妃将钮祜禄氏在使劲巴结皇太后,不屑地轻声笑着道,“瞧她在皇太后跟前这样乖巧柔顺的样子,谁会晓得她竟是这样狠毒的人。”
宜妃病着所以没来宁寿宫给太后请安,太后那儿又有年轻的孙儿媳妇在跟前逗乐,她们这些老人也就坐在一边各聊各的。倒是那钮祜禄氏半点眼色都没有,巴巴地凑了上去硬是挤在皇太后身边说奉承话,看得底下的妃嫔们都暗自撇嘴或者嘲笑。
《清穿温僖贵妃瑾华笔趣阁》第104章(第1/1页)